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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王爷...”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身子抖得厉害,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恍然间她看到薄子夜望了过来,幽深的眸子望向她的眼底,很深很深,掺杂了无数的她看不懂的情绪,但是眼底的精光,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咬了咬唇,拳头握的紧紧的:“你说...”声音几乎是卡在嗓子里,艰难的开口,沙哑的有些难听。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不要面对这样的情形,可是...她没得选。

“我...”想说的话有些伤人,他迟疑了一下,复又望了一眼身后俱是满目期待的两个人,最终还是开了口:“也许还得委屈你一段日子,你...再等等...”

寒意铺天盖地袭来,暮词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都跟着凉了半截。

再等等...

“让我等等?”

“是...”薄子夜点头,目光坚定。

像是有什么细细碎碎的裂开,暮词咬了咬唇,身子一点点的变冷,目光触及之处,她明显感觉到了皇帝与德淑贵妃的目光炙热的投了过来,像是生怕她会说出什么阻拦的话来。

她忽然就笑了一下,笑容里,尽然都是苦涩。

明明一早就知道会是如此,可是为何,如今听他亲口说出来,她的心,依旧会这样的难过?

不知他们是何时离开的,暮词就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弹,日头那样的明亮,她忽然觉得有些刺眼,阖了阖眸子,就有晶莹从眼底滑落,顺着脸颊,打在衣襟。

太阳...太刺眼了呢!

眼前,却陡然一个阴影笼罩了下来。

她没有睁眼,周遭的气息有些熟悉,熟悉到她几乎有些欣喜上涌,这个气味...难道是他回来了?

倏然睁开双眸,笑容与泪水一起凝固在了唇角。

还以为是薄子夜改了主意回来,谁知竟是薄子君,她咬了咬唇,眸色明显黯淡了一圈儿:“王爷,是你啊...”

脸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再加上那副失落的模样,落入了薄子君的眼中,他不仅扬了扬眉,好看的丹凤眼挑的高高的:“怎么?见不是六哥,失望了?”

暮词愣了一下,随即就自嘲的笑了:“他怎么还会回来?想想也不可能...”

也不知是说给薄子君听,还是分明在告诉自己,终归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有哽咽随着尾音出口,略略有些发颤。

薄子君不由得望了她一眼,只见巴掌大的小脸儿微微泛着红,说不上是什么情绪来,只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瞧着就心疼。

薄子君的心就疼了一下,不羁的面容隐隐的闪了一丝异样,那丝异样正被暮词瞧见,她的话就停在了那里。

“我...我不是在抱怨...”

还以为是小声的嘀咕那一句被薄子君当做是抱怨的话,她有些赧,忙不迭的解释,谁知薄子君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伸手在她的额头敲了一下,而后扬眉:“受了委屈就应该要抱怨,难不成还要感激涕零?”

狭长的眸子里尽然是璀璨的光彩,连女子都嫉妒三分的容颜更是带了笑意,点点溢出,暮词一时有些错愕:“王爷这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不是,是感激。”薄子君义正言辞的纠正。

“原先就不想娶那什么公主,如今倒顺了本王的心意,只是苦了你了,哈哈--”放浪的笑声溢出,直震得耳畔一阵的发颤。

暮词撇了撇嘴,显然对他的笑声十分的不满,只不过,到底笑容是能感染人的,虽然不屑,但是终归因为他明朗的笑容,让她的心,稍稍的明朗了一些。

她抬手不着痕迹的拭了拭眼角的泪渍而后抬眸,勉强扯了一丝笑容来:“我都不知竟然不知不觉还帮了王爷的忙,既然如此,王爷是不是也该对我这个恩人有所表示?”

揶揄了一句,原本不过是顺着薄子君的话开了个玩笑,谁知薄子君竟然当了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作势就要走。

“王爷--”这样拉拉扯扯的实在不合规矩,唬的暮词一惊,忙不迭的去挣脱,奈何薄子君手劲极大,她越是挣扎,他反而来了兴致,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丝毫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直到暮词惊呼出声,他才转过头,红唇微扬:“本王从来都是有恩必报,你给了我那样大的恩惠,我自然得回赠你一份大礼。”

说着,不顾暮词的挣扎,拖着她一路走去。

却是一路朝着长安宫的后院儿去了,暮词一路的挣扎,换来的却是男人的充耳不闻,直到到了一个门洞,他才停住了脚步。

暮词忙不迭的要挣脱开来他的手,四下张望着:“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赶紧放开我的手,这样被人瞧见了不好。”

“哈哈--”那慌张的模样,引得薄子君不住的大笑:“被人瞧见又如何?你我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是说,你想发生些什么?”

促狭的眨着眼凑到暮词的脸前,望着暮词,不住的挑起了好看的丹凤眼,云淡风轻的说出那样一句惊世骇俗的话来。

暮词险些一口被自己呛死,满眼惊恐的望着他的侧脸,如今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她真是难过的傻掉了,她怎么忘了,这个七王爷根本是个危险的人物!

连连后退了两步,忙不迭的与他保持了距离,可是刚一动作,却再一次的被薄子君拉回了怀中。

垂眸望着满脸恐慌的凌暮词,他禁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脸一点点的凑过去,笑容也一点点的加深,最后,在近无可近之处他终于停下,而后,望着她瞳仁中的自己的倒影调笑。

“你真的要走?我要带你瞧得东西可比那西洋钟还有去,你当真不想看?”

除了薄子夜,暮词何曾与一个男子这样的亲近过,如今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望着薄子君的桃花连,她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要做什么?”

身子颤的厉害,脸色也陡然惨白,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的,尤其是一双水眸,氤氲水汽间尽然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引得薄子君的心不住一颤。

顿时松开了禁锢她的手。

“经不起逗弄,没劲。”撇了撇嘴,孩子气的言语了一句,而后在暮词抚着胸口大口喘气之际,一把将她推过了那道门洞。

暮词被他推的踉踉跄跄,想要停下又不能,只能任由着他也越过门洞,而后,将她带到了一个无人的院落。

从未想过皇宫里居然有这样的地方,门洞这边的院落十分的荒芜,满院的杂草丛生,暮词停住了脚步:“王爷...这是哪里?”

薄子君却头也不回,甚至还拉了她一把:“少罗嗦,快走。”

便自顾自的踩着杂草走到了院落正中的屋子门外,手一伸,就将门推了开来。

与外面荒凉的景象不同,屋子里十分的整洁,看得出来是有人照料的结果。

这一遭暮词不敢多言了,瞧着男人进了屋子,没多想,她也跟了进去。

入目的尽然是些没有见过的玩意儿,瓶瓶罐罐的摆了一桌子,各式各样的尽然全都是些没见过的物件儿,晃得人眼晕。

暮词忙不迭的上前了一步:“这些...都是什么呀?”

伸手拿了一个方形的像是盒子一样的东西,上面整整齐齐的一排小洞,暮词拿到眼前瞧了瞧,不通,什么也看不到,她有些抑郁的瘪了瘪嘴。

“哈哈,笨蛋,不是看的,那是口琴,用来吹的。”

瞧着她茫然的模样,薄子君忍俊不禁的调笑了一句,暮词顿时红了脸,悻悻的将东西放回了桌案上:“啊,抱歉啊,我不知道...”

小心翼翼的模样,我见犹怜,薄子君瞧了一眼,心情莫名的大好。

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而后重新拿起口琴来,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两下,顿时就有清脆的声响从哪小小的物件儿里发了出来。

“这个声音...是笙?可是怎么这样小?”暮词瞪圆了眸子。

“这个叫做口琴,是我十岁的时候从一个西洋传教士那里要来的。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听说最开始就是起源于咱们的笙,只不过后来被洋人改造了一番,做成了这样小巧的样式。”

薄子君解释着,语气里却隐隐有些骄傲。

“用这个来当做是我给你的谢礼,应该不寒酸吧?”

“给我啊?真的吗?”暮词有些欣喜,忙不迭的伸手接了过来,像是怕他会反悔一般的,引得薄子君一阵的哈哈大笑:“怪不得六哥那么喜欢你,我才发现你的性子真是太有趣了,一会儿胆大的像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样的,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像是稍微一点声响就能把你吓死,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他清楚的瞧见了她脸上僵住的笑容,停在那里,不怎么自然。

这才意识到了失言,他讪讪的笑了一下,而后伸手,又冲着她的额头一敲:“跟本王在一起,不许想别的男人。”

这一下还真是用了力气,痛得暮词顿时皱起了眉头来,愤愤的望了眼前唇红齿白的男人一眼,暗自腹诽,想什么都要管,管的还真多!

却到底没敢说出口,见他走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她也走了过去,却并未在他身旁,而是远远的隔了一段位子坐下。

望着荒芜的院落,她托着腮帮子问:“不过王爷,这里到底是哪儿啊,竟然还跟长安宫通着,却偏偏又是这样荒凉的模样。”

傍晚的太阳有些刺眼,薄子夜眯了眯眼,随着她的声音偏了偏头:“这里啊--”像是沉吟了良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说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再度传来:“这里是我生母生前住得地方,她从前,是德淑贵妃身边的宫女...”

暮词一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干系,从前竟然没有听说过。

倒是一时不知该拿什么话来接,她张了张口,就停在了那里:“王爷...”

“哈哈,都说了不许怜悯本王,哪怕被其他的兄弟嘲笑着讽刺着,本王依旧活到了如今,还玉树临风貌过潘安...”

明明是笑着,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那笑容十分的勉强,这一刻,她似乎恍然间有些懂他,为何总是一副放浪不羁的模样,大抵,是用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吧?

感同身受的,她伸了伸手,在他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要是难过的话就抬头望望天,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骂我是野种,我就时常躲起来望天空,真的,眼泪一定能被憋回去的...”

她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心里难过的不可附加,却偏偏的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只是死死的咬着唇,而后仰着头,直直的望向天际。

薄子君颤了一下,想要不服气的回嘴说他没有想哭,可是扭头望着她的动作,头一次的,脸上的不羁笑容敛起,望着暮词微微泛着红晕的侧脸,有细细的绒毛给整个人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眨了眨眼,低笑了一声:“这样的法子是哪个告诉你的?”声音有些低。

“香寒啊,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姐妹--怎么了?”

“没什么,怪不得是你的姐妹...跟你一样傻...”

“什么嘛--你才傻!”

“...”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只余下尾音阵阵,萦绕在满院的枯草从中,风吹草长,却有说不出的荒凉意味来...

*

薄子夜与琉璃公主的婚宴摆了三天三夜,整个皇宫里都是热闹沸腾,就算想要假作听不到都不可能。

第四天傍晚,一切妥当之后,暮词终于被送回了闵王府。

坐在轿撵里,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临走前德淑贵妃的一番话:“走到今日是形势所迫,若是你要怨恨就怨恨本宫,决计不要影响了你与夜儿的感情...”

她静静想着,唇角不觉勾了一抹笑容。

形势所迫...

这些个道理她又何尝不懂,可是就算明白,却并不代表她能心甘情愿的接受。

凌侧妃...

这两日,耳边竟是这样陌生的称呼,一个侧字,就足以让她肝肠寸断,她怎么能不怨恨?

可是...怨恨谁呢?

薄子夜吗?

那个她深爱的男人,若不是因为她,也不至于闹到如斯地步,那么,怨恨皇帝德淑贵妃吗?

可是...他们也不过是为江山社稷为自己的儿子,想来想去,她竟然只能怨恨自己了,怨自己命数不济,更怨自己痴心妄想以为可以与薄子夜一生一世一双人...

“凌侧妃,请您下轿,王府到了。”轿帘被掀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禁不住的眯了眯眼,早有人上前来搀扶,她愣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一段日子不见,闵王府与从前已经大不相同,处处的张灯结彩喜气连天,就连门口左右两侧的石狮子都挂了彩缎...

不同了吧,都不同了。

她阖了阖眸子,极力的压下心头的悸动,在丫头的搀扶下款步的上了台阶,望着满处的陌生,她的心中苦涩不堪。

跨进了这道门,往后,她要开始怎样的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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