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把这件事情告诉许裕贤的时候,明显带了小女人的酸溜溜心理,她说,许裕贤你多吃香呀,追求者前仆后继。她说,许裕贤,为什么你要长成这幅祸国殃民样呢?她说,许裕贤,这些美女你真一个都不动心吗?可是她们都一个比一个漂亮。她说,许裕贤,你要是敢劈腿,我就把我所有财产拿出来雇一个杀手把你和那个女的都杀了,然后吊城楼上鞭尸曝晒
许裕贤满脸黑线,困窘不已,这小妞思维真的越来越活跃了,竟连雇佣杀手这招也能想得出,还挂城楼鞭尸曝晒,听到这句,心里颇还真的颇有种穿越到了古代君主统治的混乱年代。
他无奈的安抚显然已经陷入种种报复手段想象中的某人:“我说小姐,你不是深受毛主席和平主义思想熏陶的吗?咱能不能文明点,不这么暴力?”
布布冷哼:“毛主席说了,一切反动派都是需要谴责的,既然舆论不能惩治你们,那我自然要替天行道。”许裕贤满头大汗,毛主席的名言是可以这样乱用的?
布布秉持毛主席‘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战略指导方针,虽然先决条件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柳柯说了,战役是最忌讳轻敌的,不管如何,咱坚守着堡垒,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柳柯说,布布你要学人柯南,有走到哪死到哪的气魄,抗击一切敌人的围追堵截。
话是说得严重了,不过却不是全没道理可言。
于是基于保险起见,布布首先采取的战略方针就叫,敌进我退。拿个例子来说,齐佟是熙尚的员工,又因和许裕贤认识,自然在一起讨论工作的机会就多了,于是只要齐美人进来了,布布前一刻还在和他聊天,后一刻就已经乖巧的让出位置来退到一边。巴掌撑在下巴处,眨巴眨巴眼看着两人,直看的需裕贤整个后背起毛,匆匆结束和齐美人的讨论。
接下来的三个方针也被布布发挥的淋漓尽致,她玩的不亦乐乎,每每对上齐美人狠狠的眼,就说不出的成就感在心中萦绕。她承认,自己学坏了。
几次下来,许裕贤终于忍不住了:“小姑奶奶,您能饶了我吗?我发誓,我保证,绝对不干通敌卖国的勾当,你要相信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有了这么多时间耗在他这了,每每和齐佟讨论工作,身边或身后好像总是站着个她,或捣乱或紧迫盯人扰人思绪。
布布自然是有时间的,她一说要去熙尚发现发现最新八卦,主编便大方的准了她每天来这里的报道,她便时不时冒出来,扮演阴测测伺机而动的破坏者,把所有类似红杏出墙的戏码一律扼杀在摇篮中,不让其有发芽开花的机会。
沉敬文对于她的这一招算是佩服了个五体投地,膜拜的不知是恭维还是嘲笑的说了句:小尾巴,你果然有发展成河东狮吼里面女主角的巨大潜力。
正当布布满腔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气势等待付诸行动的时候,柳柯又冒了出来,她说:这办法只能用于短期突击抗战,关于长远问题,还得时不时变换战术,软硬兼施,做到既不惹其厌恶又能扰乱敌军贼心。
于是就有了许先生终于忍不住提出一些些建议意见小反抗的时候,布布小妞装得一脸娇嗲,哀哀的控诉:那你是不是讨厌我不喜欢我了呀?你又被别的人吸引了去?
许裕贤无语凝噎,顿时所有的反抗组织意识都收了个一干二净,低眉顺目极力扮演听从组织安排的良民样。
布布见好就收,见其妥协,也不再咄咄逼人,一转身就变回了常态,哼哧哼哧的搬进一箱子杂志书来,这是用来打发在这里监控之余打发时间用的。
许裕贤满头满脸的黑线,心里狠狠的把柳柯那个隐在后面的狗头军师不雅的用脏话骂了个遍,按常理推断,就布布的单根筋思维,自然想不出她所表现的那么有目的的歼敌行动,后面必是有‘高人’指导,这此‘高人’自是非柳柯莫属。
为了自己的生命免于陷入被长期疲劳攻击的惨境,许裕贤终于痛下狠心,把齐美人调到了位于另一个城市的分公司,虽是升了职,但对于齐美人而言这无疑是和发配边疆同一个等级的驱逐。于是便发动了所有能利用资源人脉试图说服他取消这项决定,奈何其似乎铁了心的坚持原定安排,于是齐美人最终无奈又遗憾的离开。
于是,这一场‘争夺’战役则以布布的全面压倒性胜利剧终。
了庆祝‘抗战’胜利,布布特意买了一箱的酒,关在家里,拉着柳柯非要庆祝,两人硬生生一人解决了一半,结果当然显而易见的通通被酒精撂倒。
布布举着酒瓶对着空气碰一下杯,傻呵呵的笑:柳柯,干杯!仰脖就灌,酒瓶里剩的酒一下就见了底,她就睁着已经迷迷蒙蒙的眼睛在地上乱摸,企图找到新的一瓶。
届时柳柯早已抵不住醉意倒在沙发一旁睡下,虽说以前跟King他们经常出去也有喝酒的时候,但她从来都是谨慎的,有着两份醉意就停了手以此保持清醒。这次也是基于场所的绝对安全,才放开了胆的喝,没有拘束顾忌的后果可想而知。
电话此时正好想起,布布哼哼的爬到电视柜那边去接电话,那头声音听得并不真切,但至少知道是许先生本人。她就对着手机可劲的笑,结巴着舌断断续续的说:许大,我在家喝酒呢,你来不来许大,我可开心了许大,我把柳柯喝倒下了,我很厉害吧许大,真好呢,我也可以为着自己喜欢的反抗了许大,我终于不在只是消极逃避了许大
对着话筒唧唧呱呱的说了一大通乱七八糟的,很久很久的时间,也不知道那头回了些什么话,她只自顾自的说下去,长长的话,喝醉了的大舌头好几次磕碰牙齿,有些麻木的微微泛疼,快要说到睡着的时候,门铃恰在此时按响,布布晃晃眩晕的脑袋,分不清是错觉还是真实,直到电话那头说了第十次的;给我开门。她才哦了一声,东倒西歪的朝门口晃荡而去。
门口自然站的是一直跟她通话的许先生,他扶着显然已经站不稳的布布进了门,有些头痛的看着小小厅里的一片混乱,倒了到处的空酒瓶和各种下酒小菜,酒洒了一地都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应该夸奖两个酒鬼没有呕吐一地污秽。
布布鼻尖闻着已然熟记于心的气味,困意层层涌上来,顿时就抵不住的睡了过去,热热的鼻息喷在他颈侧,睡得香甜。
许裕贤把两人扶进各自房间,面对一时狼藉,只得认命脱了外套,挽起衣袖开始收拾善后。
可怜我们许先生堂堂熙尚总裁,沦为保姆照顾两个小醉鬼外加屋里卫生。
在许裕贤过去的人生旅程里,为了他争风吃醋的人并不在少数,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明的暗的。
他习惯冷眼旁观好似一切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但不可否认,这件事一旦换了布布在做,竟然有了些许乐趣在其中,看她紧张兮兮的奔前忙后,玩着她自以为高杆的‘手段’,让人又气又爱,他无法具体的形容自己的感受,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因为她的重视而开心不已。
他想,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这一夜,布布的梦里充满了庆祝抗战胜利高亢的号角声,她觉着一面写满许裕贤名字的红旗站在高高的小山丘上,对着下面大片大片拥挤的美女不对,朗声嚎叫:不要迷恋哥,嫂子我才是传说!哈哈
这突兀的笑带到了现实中,把好不容易搞好卫生站她床头照看的许先生吓了一跳,拍拍她脸轻喊她名字,却被一撩手,那丫的抱着个枕头转了个身继续入梦。
他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宠溺一笑,扶着她胳膊帮她调了个舒服的睡姿。借着从窗户洒进的月光看她,浓密睫毛小扇子把遮在眼下,脸上因着醉酒的关系晕红晕红,唇角挂了甜甜的笑,大概是做着美梦呢,不知道,梦里,是否有他?
这世间繁盛荒凉,****yu盖弥彰,他看得入迷,有些微微凉的深夜,他的心热乎热乎着,只觉内心温柔没顶,一簇小火,幽幽燃着,微疼又温柔,只对她存在。
有很多的感情都是半途而废,但他不要这样,既然认定了,那就是纠缠到老,到死。
这是一个很美妙的夜晚,有月光,有星辰,有佳人,还有爱,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