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茹脚步不停侧目看一眼:“都两年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找时间你们谈谈吧。”
Leni忍了好大一股气才憋回眼泪,如常语气说:“该谈的,两年前我们都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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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医院泡病号的某大总裁下午接到得力干将黎清晨的电话:
“德国佬老子帮你搞定了,媳妇的事儿还得你自己努力。”
这次接电话的是他本人。
容盛霆揉了揉眉心,感谢的话还没出口,就听黎清晨又说:“你们家‘灭绝师太’荣归了,看来她很看重这次和德国佬的合作。你要小心哦,入门就让她老人家踩了你的‘小尾巴’。另外……”他欲言又止。
容盛霆的兴致被他刚才那句“媳妇的事儿”吊的高高的,完全没注意力他后面欲言又止的话。听他话里有话,也不轻不重点了他一句:“我更关心的是Leni回来了,你那些床伴们该如何安放。”
“……”电话那边明显闷闷的语塞了一下:“不厚道!”黎清晨扔下一句话就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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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盛霆似笑非笑放下手机,目光投向不远处正趴在桌上认真做事项分类的“小尾巴”---
小尾巴?
他失笑。现在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让她真正变成自己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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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乔瑞来接容盛霆出院,带了老板特意交代的适合女孩用的新手机。
米花拿了药和医嘱回来,容盛霆便把手机远远抛给她:“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任何事联系我。”
米花不得已接了,又递出去。
“不用。”她不用联系他,更不能接受这个手机。
“再让我联系不上你,我就只好把你二十四小时绑在身边。”容盛霆根本不理她的意见,说完直接走了。
“……”米花怔住:他有联系过她?
乔瑞看着老板更像害羞走掉的背影,严肃的审视着米花:“你对他做什么了?”
“……”米花消化不良的样子艰难吞咽一下,大眼睛无辜的眨啊眨,心里却在暗暗捋着:
睡过他、打过他、骂过他、用他的水杯喝过水……刚才还没有征得他同意就换了他的药,甚至接了一下午他的私人电话……
我去。
米花这下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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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盛霆脚步生风走在前面,旁边跟着特助乔瑞。米花脑子里绕着这些天她对他做过的事情,有些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
忽然他脚步一停。米花反应不及,直接贴上。
“嗷。”她的额头重重的磕在他坚硬的背上。尴尬拔起脑袋,看到容盛霆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一辆红色轿跑。
米花疑惑间,从车上下来一抹红色身影。由远及近。
“盛霆。”她说着话,人已经站到容盛霆面前,唇红齿白的一笑,端庄又不失调皮的就是一句调侃:“我一回来你就生病?躲我啊?”
像是容盛霆的熟人。米花识时务的后退一步。
容盛霆不说话,只眉目冷清的看着她,许久,伸出了手:“好久不见。”
女孩玉面微怔,转而得体笑着也伸出了手。米花注意到她的手指---细腻修长,和她这张端庄秀美的脸倒是如出一辙的好看。
她太美,吸引了米花的全部视线,以至于容盛霆回头看她一眼她都没注意。
“带她到车上等我。”容盛霆回头对乔瑞说。
乔瑞也似乎从惊讶中被唤回,急急的应了一声,便扯着米花走了。
米花直到车里,还在暗叹那个女孩非同寻常的气质。不过她倒是和容盛霆很般配嘛。米花又艳羡的朝这边看了看。
“那女孩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不远处,饶雪莹不露声色问。
容盛霆回头看一眼车里安安静静等着的人,眉目一舒:“以后会有机会的---这次回来待多久?”
“不确定,说不定明天就走,说不定---就不走了。”
她意有所指,容盛霆却装听不懂。抬腕看了下表,说:“那好,有机会再约,我还有事。”
饶雪莹浅笑:“好。”然后再无二话。
“失陪。”容盛霆公事公办的样子,道别后才转身。
饶雪莹默默咬唇,流光溢彩的眼神里瞬间覆了层酸涩之色:“盛霆。”她不甘心一般重新喊住他:“你还没问我住在哪里?”
容盛霆脚步顿住,停了一下转身,依然表情淡淡:“电话联络吧。我赶时间。”说完,再无他顾,转身回到车里。
米花坐在副驾,猛然感觉后面位置一沉,紧接着整个车里的氛围都冷下来。
“开车。”他阴冷的声音命令。
米花背后一紧:好像---相谈不欢?
她默默看向乔瑞,发现乔瑞也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吧,与她无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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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盛霆一连几天陪着德国的合作商考察了影视基地,一整天忙碌应酬下来,回到住处,他会醉眼朦胧的摸出手机盯着一个电话号码发呆,然后不自觉勾起唇角。几次想打过去,又因自己状态不佳无法陪她而隐忍放下。唯一失落的是:她竟也不打来。
是真的无事吗?还是:不需要?
偶尔也会想到饶雪莹。可也只是好奇:她怎么忽然回来了?
这天终于将那群德国佬打发走,晚上又回容家老宅点了卯,就回到自己的住处。有一份越来越浓烈的牵挂,让他只想尽快处理完公事和应酬,安静下来认真对待一下。
容盛霆先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拿起手机。
姑母一连呼了他三次,想必是问责。那天的签约仪式他缺席了,今天的家宴,他也借故没有参加。自两年前父亲病重,将辅佐之责全权交给姑母后,她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容盛霆暗暗深呼吸一下,深知这回自己的一通骂是逃不掉了。
不过旋即翻到那个新存的电话号码,他的眼角眉梢不禁带上笑意。想到医院那天她在自己身边木讷、安静又害羞的样子,容盛霆拇指轻点,拨了那个号码。还未接通,嘴角便已上扬。
然而,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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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米花端坐在书桌旁复习即将考试的课程,肚子一直“咕咕”叫个不停。
真的是怀孕的缘故,她最近每一餐都吃好多,可还是不一会儿就会饿。米花头疼的将脑袋栽在桌上忍了一会儿。反正孩子不会生下来,她也没打算补充营养。心想着能忍就忍着吧,大冷天,还要跑出去买吃的。
过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她不得不起身---怀孕可真麻烦,饱了想吐,饿了还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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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房区主干道旁有一个热闹的夜市,无论冬夏每天都会营业到很晚。不知道现在的人作息时间都变了还是被这扑鼻的香味勾的,虽然夜市占了长长一条街,还是人满为患。
米花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摊点,但没找到座位。点了烤串和麻辣烫要求打包,又叮嘱老板多放了些辣,便搓着双手等在一边。
这几天降温严重,米花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鼻头冻的红彤彤的。
不一会儿打包好了,米花付了钱接过去深深的闻一下,真的好香。兴高采烈的裹着衣服往回走。
刚深一脚浅一脚抹黑回到住处,还没等摸出钥匙,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抓住。
米花吓的“啊”了一声,一脚踩空就要摔倒。可旋即,整个人被收进一个清冽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