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的问题是疑问的,可是态度却充满讽刺,那少见的微弯的眼眸让人看不真切,不知道是在嘲笑别人,还是在嘲笑自己!
“我回来是为了杀你!”雪依也不和她啰嗦,字字句句的话都是从小到大的恨意。
“哦,原来是这样!看了你真的是彻彻底底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话很冷,但说话的人却在笑。
宫主笑的如明月光清透人间,让人有瞬间的失神,突然间她伸手欲要解开自己的面纱,可是也在花和尚一脸期待和雪依一脸不解中停止了动作。
几乎的狐狸一般,宫主狡黠的笑了笑,对于常年在她手下卖命的雪依来说她这种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想到什么折磨人心的好方法时才会露出的笑意。
雪依心底不由得一寒,即使有师父助阵,即使她的心也因为翼的情谊,星月的情谊而慢慢退出黑暗,但是回到这个腥风血雨的地方时,她还是怕,很怕很怕!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习惯,人一旦习惯了一切就很难再改变,即使勉强的脱离出来,也会因为曾经一个不经意的回忆,一段难以抹去的往事,轻轻松松的落入那个困扰自己多年的习惯中。
她……是习惯了吗?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在别人眼皮底下生活,都要为了谋求生路而一次又一次的举起刀刃,逼人与死地。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花和尚的声音突然慈爱的飘了过来。
雪依一惊,看着自己身边这个云淡风轻的老人,那温暖的话如阳光照射进黑暗般,又慢慢将她的心点亮。
如果不能放下,那么就毁了吧!本来她也是为了毁寒宫而来的。
“我问你,星月到底在哪里?”雪依回过神来,快速的问道重点。
“你既然知道我不会善待他,当然也不会把他带去好的环境了。”南宫雅迅速的冷下脸来,优雅的抚了抚遮住眼角的发丝。
就在她还准备将雪依戏耍一番时,余光突然注视到雪依身后那毫无生机的黑死士训练场,如果雪依能够过训练场,她还能理解,因为黑死士毕竟闭关多年并不知道雪依已经脱离的寒宫,但是就算如此,为什么一点生机都没有。
想着大步的走了过去,在看到那一地金梅杀死的尸体时,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暴戾的气息瞬间狂涨,“咻!”的一下冲到雪依的面前,眨眼不到就伸手扣住了雪依的脖子,眼目通红,睚眦尽裂!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我的死士。”宫主越来越气气愤,手也越收越紧,就在她以为要得逞之时,眼前的人却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马上捏着脖子的手一空,看过去时那个面无表情的雪依如烟雾一般慢慢散了去。
她大惊,不可置信的低喃:“这是怎么回事?”
“幻影诀的最高重,就是可以将幻影进行一瞬间的实体化,你刚才捏住的不过是我的影像而已,宫主,如今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把星月的地点乖乖告诉我,不然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雪依的声音从后面飘来,宫主连忙转过身去挥剑一砍,但是依然的“雪依”马上就化为了烟雾,再砍依然如此,还砍仍旧没有变化!
她气急败坏,怎么都不了解雪依的武功为何涨的如此的快,突然一个灵机,想到可能和雪依身边的和尚有关,马上剑锋一转转到花和尚的位子,可是剑还没有伸过去,就被花和尚极其下流的酒喷来她的脸上,要不是她袖袍挡的快,恐怕就成了一个酒脸了,低头一看袖袍上竟然因为沾染了酒水而迅速腐烂蒸发,就为自己的侥幸长呼了一口气,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竟然打不过那就跑吧!
说到跑,宫主马上想起侍卫的通报,心里为自己耽搁那么长的时间懊恼安分,怨恨的猛瞪了雪依一眼就快速的运气轻功朝红木屋飞去。
鬼族部落的人闯入了黑死士训练场,可是竟然没有看见隐湛,那么他极有可能去了别的地方,中途没有经过寒宫主要之地,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地方——红木屋!那个藏着残的地方。
雪依与花和尚见宫主离开也连忙追了上去。
寒宫宫牢此时正上演着一出极其悲伤的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星月看着面前伤痕累累的风,颤抖的唇完全无法合拢。
风看好戏的指了指自己瞎掉的左眼,冷嘲热讽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瞎的,要不是看到了那个场面,我会付出如此的代价吗?”
星月瞳孔猛烈的闪躲,收缩不停,修长的手指想要抓住那滑溜溜的冰墙,可是怎奈怎么也无法抓住,就像他从小渴望母爱却一直无法拥有一般。
他的娘……就在他身边,照顾了他整整二十八年,他的娘一直都是板着脸,可是却耐心的教他认字、读书和武功,从小到大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误也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一直以来做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原来竟然是因为她是……他的娘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隐藏的如此的深?
可是又为什么,为什么他是他娘被欺负之后所生下来的,又为什么……娘和爹要自相残杀!
“我想见她!”星月的身体哆嗦不已,矛盾了半天只有这么一句话吐了出来。
风成功的笑了笑,说道:“她现在去了黑死士训练场,如果没在那儿的话应该就在红木屋了。”
真好,终于让鱼儿上了钩,这真是一场不可错过的好戏,他一定也要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