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让我回来,你就一次性用完了留手烟火里所有的信号弹?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如果真的出事了,到时候没人帮你?”雪依的声音阴沉的可怕,仿佛是远古时期的古老钟鸣,一声又一声有力的撞击着乌莫奇的心。
乌莫奇干脆将整个头抬起来与她对视,冷笑一声,讽刺的说道:“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雪依表情变成灰色,突然她走进他慢慢蹲了下来,将怀中采摘的所有草药都一一放到乌莫奇的身边,白皙的手指上还有采摘草药时不小心被刺扎伤的小孔,密密麻麻多不胜数。
“如果你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我也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我是,但是如果你因为这样而作践自己,那么以后……你的人生就只会剩下谎言和悲哀,乌莫奇,你不要忘了,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怨不了任何人,更不能怨现在还在救你的我。”
这字字如珠的话比那钟鸣的力量来的还要恐怖,如果之前的话只达到了他心的表面,那么现在可以说完全进入了他的心房。
“哎呀!哎呀!好好的吵什么吵,真是罪过罪过!”突然那花和尚的声音从雪依后面传来,然后在一种完全听不到脚步声的状态下,岩洞中出现了一个体型微胖的醉熏熏的和尚。
乌莫奇的沉思被花和尚迷迷糊糊的噪音所吵醒,他将目光转向那和尚,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仅是因为和尚的武功还是因为他说话的态度,下一秒乌莫奇就用眼神指了指花和尚问雪依道:“这个人是你带来的?”
“什么这个人,你小子一点礼貌都没有,我是她的师父,你和她是同辈怎么也应该叫我一声前辈,什么这个人那个人的,真是!”雪依还没开口就被花和尚连珠带炮的话噼里啪啦挥了一地。
“师父?”乌莫奇挑挑眉,冷哼一声,马上就说道:“金国皇妃的师父?呵呵……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笑最离奇的笑话,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有礼了,前辈你好!”
“嗯!”花和尚点点头,可是马上喝在嘴里的酒就全部喷洒出来,溅了乌莫奇一脸。
花和尚惊愕的看着雪依,伸手颤抖指着她问乌莫奇道:“你你你……你说她是……皇妃?还是金国的皇妃?”
乌莫奇不爽的擦擦自己的脸,懒洋洋的说道:“是呀!你既然是她的师父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徒弟不会是你拐来的吧!”
“放屁,是她自己拜我的!”花和尚噜了口粗话,马上又自顾自的说起来,“竟然是那样尊贵的身份,那我以后不就有数不尽的好酒可以喝了嘛!还真是划算啦!”
“那个乖徒儿,先不说你这样的身份为什么会跑到乌国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为师已经决定了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教你这个世界上最高深的武功。”
乌莫奇莫名其妙的看着花和尚攀着雪依肩膀离开的背影,心里的不满达到了极点,知道她的身份后那个男子是这样这个疯和尚也是这样。
这个世界真乱套了。
“哼,都是一群疯子!”乌莫奇双眼无趣的看着头顶的岩石,干脆闭起眼睛假寐起来。
因为雪依带回来的草药,经过两天的治疗乌莫奇腿的肿胀消了很多,目前也不怎么痛了,只不过因为骨折的原因所以还要等差不多一个月才能行走。
不过相比之下攻打启国的计划因为两个王子的失踪只得暂时延后,全国上下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乌国两个王子竞相失踪,竟然无人知道他们的下落,这事惊动了病榻上的乌国君王乌藏。
一夜之间发号军令,全国悬赏搜寻。
橙红的晚霞披散在空谷幽林之中,带起一点点生的朝气,绚丽的花朵,青春的小草,挺拔的树木,伟岸的岩石,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野外大自然的风光。
晚霞是一天之中最迷人的时刻,却也是认识花和尚后对雪依来讲最折磨人的时刻。
花和尚的训练方式很特别,他告诉雪依他的武功叫做魅影诀,因此可以幻化出许多魅惑人的影响来帮助自己作战,而能达到那些影像也是因为两个字——速度!
所以每次到晚霞十分,花和尚就要雪依开始跟夕阳赛跑,他守在岩洞照顾乌莫奇,同时也让岩洞作为一个起止点,让雪依不允许用任何轻功内力的情况下,又必须在夕阳落山之前绕山谷一周。
雪依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遥远无尽的山路,银牙一咬快速的冲了过去。
夕阳已经逐渐陨落,漫山遍野的明色调进入了灰暗的阶段,清新的空气间散发着黎明前的幽香,绿叶繁茂的树枝遮挡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儿,只留下一双沾满泥土的白鞋。
雪依脱力的背靠着树上,双眸微微闭起,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有些破烂的衣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完美,只是隆起的胸口上正猛烈的起伏着,往上可以看见两颊的通红,她深深的呼吸着空气,似乎把周围的空气吸干了都不够,忍不住微微张开薄唇深吸了一口,又伸手抚了抚额前湿润的发鬓,经过一个半时辰不间断的喷跑,她的疲惫已经达到极致了呢!不仅如此就连她的心也矛盾到了极点。
她居然真的会拜那个花和尚为师,而且还是在什么情况都没有明白的条件下。
雪依背紧靠着树杆,这样似乎能给自己带来一点的安全感,她双眸有些乏力的张开,里面清如泉水的颜色有些闪烁的微光,就像是琢磨不透事情的挣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