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乌莫奇有些远了,把一个病人单独放在那里,时间久了恐怕不妙。
心里一想,似乎连采药的心情都没有了,正准备离开,马上在脚边就看见了一株绿色盎然的干草,她一喜,刚勾下身还没有拔起来就飞来一个硕大的酒壶直接打开了她的手,从酒壶里面飞出来的酒水飞溅在那住干草身上。
气息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连身手都高的如此离谱,如果刚才扔过来的是一把刀,她的手也许几乎断掉。
究竟是什么人?
刚刚思绪在头,一个苍老迷糊的声音就紧接着在头顶响起,“嘿嘿,小女娃,真不好意思,这珠花是老衲我先看到的。”
本能的抬头,马上就看见一个体型微胖,留着络腮胡还有颗酒糟鼻的老人,他脖子上挂着一串木质的佛珠,衣衫穿着也是出家之人,除了刚才扔下来的酒壶外,身上还大大小小的挂了五六个酒壶,在看看那喝醉的鼻子,很显然这是一个流浪在外的花和尚。
雪依挑挑眉,观察出来是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于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师傅,这并不是花,而是我要摘去救人的干草,不知师傅能否相让?”
“不是花?”他明显一惊,睁着他那双迷醉的眼睛往下一看,马上恍然大悟的张张嘴吧唧一下,摇头晃脑的喃喃自语,“还真不是花,既然如此你就拿走吧!”
他飞身轻盈的落下,即使是微胖的身体也能让载着他的树不落下一片叶子,他的飞行几乎没有带起点点的风吹草动,稳稳的落在雪依面前,她可以看见他的腰带上还挂着几株干草。
“谢了!”简单的谢过,刚要拔草,动作却硬生生的僵硬在那儿。
雪依嘴角抽了抽,马上回头把那花和尚叫住,“等等,老师傅,我的干草被你的酒壶压烂了。”
“啊!烂了……什么烂了?”花和尚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雪依细眉一蹙,视线马上锁定到他腰际的干草上,当下就快速的飞身过去马上伸手去抓,可是手指刚刚快要触碰到,花和尚的身体像是变成了烟雾,离奇的从她眼前消失,而她的手掌就那么的搁在空气之中,雪依惊愕,马上余光又看到花和尚在她身旁,于是又飞到那儿去,可是怎奈无论她重复多少次,每一次、每一下花和尚都能变成烟雾状从她的眼前溜走。
“怎么回事?”她惊愕不已,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可是一抬头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她被一群人团团包围,而围着她的人正是花和尚,十几个……花和尚。
“小女娃,你能抓得到我,我就把干草给你!”面前的十几个人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动作,还笑嘻嘻的看着雪依。完全一股好玩的心态。
她一愣立马大吼回去,“你一个武功不知道比我高多少倍的前辈和我一个小丫头斗,我怎么可能胜得过你。”
重影一顿,突然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似乎也有道理!那这样吧,你做我徒弟我就把这些全都给你。”
“做你徒弟?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武功这么强,别人想学我还不干,要不是看你和老衲有缘,你还没有这个福分,好好想想吧!你答应了我,我马上把干草给你。”
雪依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焦急如天边红霞,好半天逼出一句话来,“我没有这个时间,我最多还有一年的命,是做不成你徒弟的。”
“一年?为什么?”花和尚解除掉自己的幻影,瞬间移动到雪依的面前,将他又黑又小的眼睛睁大到极致。
那么近的距离雪依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她不着痕迹的往后扬了扬,实在不习惯别人靠这么近。
因为内心的痛苦,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的握成拳头,紧抿的唇几乎是挤出一句话来,“我中了毒,活不长。”
虽然曾经鬼手神医给她医治过,不过也只是将腐蚀虫的毒压制了下来,到底什么时候会发作谁也说不清楚。更何况她已经答应了宫主要成为蛊中蛊的寄宿体。
刚把话说完,雪依就突感手腕一紧,衣抉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带飘起来同时也给她的身体来了个晕眩的转弯,看过去时,花和尚已经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给雪依把起脉来,刚感受到花和尚指尖的温度,他就把手放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雪依半响,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却陡然之间犹如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在那里笑的猖狂。
笑到他自己都快要背过去了,笑到森林里的鸟儿都竞相飞走。
雪依十分不解的看着他的表现,有些厌烦的问道:“有那么好笑吗?”
花和尚点点头,还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答道:“好……好好笑,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毒,不就是腐蚀虫吗?和屁一样的玩意儿也把它当回事,你说好不好笑,哈哈……”
“屁?”
雪依惊愕花和尚的言辞,不过更加惊愕他的诊治速度,平常人要观察出她是中的什么毒都难上加难,这个和尚诊治的速度竟然和鬼手神医相差无几。
可是接下来花和尚说的话更是让雪依吃惊不小。
“对对对,腐蚀虫那玩意儿,我把它当酒喝!”他骄傲的扬扬眉,指了指自己的酒壶,又一边解释起来,“我这里的宝贝太多了,什么腐蚀虫、寒蛊、魔蛊、冰花葬什么什么的,天下间的三大剧毒只有咫尺天涯没有试过了,不知道那家伙的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