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狐天性狡猾,矜儿还是不要抱的好。”夜银风生怕掌中骄傲的小家伙伤了矜尘,转身丢给夜月,“给它弄个笼子。”
“笼子?”矜尘一见被丢到夜月怀中的小家伙听了夜银风的话,乌眸黯然无神,可怜巴巴的窝在那里,不由心生怜惜,“沐涵,还是把它放了吧。”
“姑娘,这灵狐的血可是极难得的药材,放了岂不可惜!”紫云抬手拍一下灵狐的小脑袋,却见小家伙竟闭上双眸——直接晕倒。
“不会吧?”紫云一脸难以置信,张大双眸,天啦,自己并没用内力啊!这家伙也太脆弱了些。
“我看看。”矜尘无奈地瞪了紫云一眼,从夜月怀中抱起灵狐。刚要探探它的心脉,却见小家伙蓦地张看黑眸,狡黠一转,“噌!”一下从矜尘手中跳出去,撒腿远去,吓得矜尘一声惊呼。
“畜生!”夜银风一把将矜尘揽入怀中,袖袍一挥,那跑出数米的小家伙顿时被雄厚的内力拉了回来。
“不要伤它!”矜尘急忙喊道,细细一看,小家伙这一次真的被内力击晕了。
“矜儿喜欢,我们带回去养着。”夜银风又将灵狐丢给夜月,转身揽着矜尘向马车走去,“骑了这一路马,矜儿还是坐马车舒服一些。”
“那说好啦,小灵狐要是醒来,不愿随着咱们,就放了它。”矜尘依依不舍地看一眼昏迷的小家伙,好可爱,谁会舍得取它的血啊。
“听矜儿的。”夜银风俊美的唇弯起,只要不伤到矜儿,随她心意。
“我就知道沐涵最好了。”矜尘扶着夜银风的手上了马车,对他灿烂一笑,容颜秀美,一双乌眸亮如珍珠,“好啦,咱们启程吧,我也乏了,进去休息一会,你也去吧。”
“嗯,好好睡一会。紫云,照顾好姑娘。”夜银风温柔地摸摸矜尘的秀发,回头吩咐随侍的紫云,而后,快走几步,翻身上马。
一行人策马远去,卷起万千尘埃。在迷离朦胧的山色中,天狐一派的狐祖垂首顿足,连连哀叹,“小孙孙啊,你怎么如此之笨,一个小小的千里遁形之术,竟然脱力!太丢人啦,还好,还好,遇上的,是他们。”
七月风淡云清。一场新雨后,断崖上,草色墨绿,怪石青黑。一行七人站立崖顶,远远看去,彷如凌空而至。
“主上,王后有信,王上身体欠安,请您速归。”一身青衣的护卫离空与另外五大护卫恭敬立在冥离漠的身后,回禀刚得到的消息。
“欠安?”冥离漠星眸闪过一丝幽暗的光,想起那个称霸北疆二十年的雄主,那个本该称为“父王”的人,语气略有不屑,“大王子不是在北疆么?他的帐前自有人尽孝。”
离空及众护卫不敢回话,垂首立于一边。主上自幼因其母云妃郁郁而死,对王上极有偏见。然而,无所出的王后却极其宠爱主上,视若亲子,更与得宠的大王子之母丽妃势不两立。
在此关键时刻,王后自是希望主上回北疆,掌管大局。当然,身为属下,也希望主上回归北疆,那里,是主上的根。
“离空,此次刺探北宁王,说说你的看法。”冥离漠负手立于崖边,星眸微挑,放眼看去,平原辽阔,河山壮丽。
“主上,观其手下,个个身手不凡,武功卓越,更有神秘暗卫暗中相随,看来,北宁王府的势力不容小觑。难怪上一次济阳府的刺杀,大王子的人马全军覆没。”离空说起这些,神色凝重。
“北宁王府,的确是块硬骨头。”冥离漠淡淡说道。
“历代北宁王,都颇得大宇皇帝信任,这一代的北宁王爷更是大宇皇帝的得力臂膀,听说此次治水良策,也出自北府。”离空为了刺杀北宁王,曾做过深入调查。
“当年,北宁王十七岁,手持圣印,一夜间将支持和顺王爷的京中官员全部斩杀干净,其手段之狠厉,态度之冷漠,天下闻名,这些倒和本少主的口味。”冥离漠神色喜怒莫辨,语调低沉。
“主上,此人也许并不如传言中厉害。”离空说此话,是因为半年前自己曾带人暗中刺杀过北宁王,虽未致死,却也令其重伤,以主上的实力,要斩杀他该是轻而易举。可是,为何在最后时刻,主子放手了?
“上一次,离空,你纯属侥幸。如果说大宇还有让我忌惮的人物,就是他北宁王了!”冥离漠语调低沉,北宁王的实力,他从不轻视。一个人,可怕的也许不是他的武功,而是那份狠绝无情之心。
“属下鲁莽了。”离空不敢多言,心里却暗想主上多虑了。一个王爷,如若真的厉害,也不会随身带着暗卫了。
“离空,你莫忘记,上一次,他孤身一人,对付的,是咱们三十个高手,如果不是他忽然头晕,你认为,你有活命的机会么?”冥离漠虽然未参与上一次的行动,却从属下的描述中,看出十之八九。
“属下轻敌了。”离空低头,恭敬说道。
“离空啊,在北疆,雄鹰和雪狼一天一地,谁是霸主?”冥离漠星眸看向辽阔天空,那里,一只雄鹰展翅翱翔,直上九天。
“自然是雄鹰。”北疆信奉神鹰,北疆霸主都是他们的鹰主。
“鹰击长空,狼搏草原。”冥离漠回头,看着忠心的手下,“北疆与大宇,就是这一天一地,本少主与北宁王,就是那一鹰一狼,这天地霸主,鹿死谁手,还未可定,既然如此,何不在这如画江山中,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