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让额上青筋都快蹦出来了,赶紧跪在地上大呼不敢:“三小姐哪里使得?叫我韩让就好。”
“韩让?要不你别让他们打她了,没关系的,一句话而已没事的。”叶祯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毕竟自己是来自一个名叫中国的地方,那里可没有什么家仆。
韩让不解地看了叶祯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忍下,只得挥挥手说道:“住手!陈嬷嬷,这次是你命好,三小姐给你求情,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休怪我韩让把你送去扎蒙洞!”
陈嬷嬷一开始还冷眼看着主仆二人,眼里透着恨意。待她听到韩让说扎蒙洞的时候吓得瘫软在地一动不敢动,嘴里只得嘟囔着:“知、知、知道了。”
叶祯也恢复了力气,笑着对左右搀扶地人说:“谢谢两位小哥,我没事了,可以走了。”左右两人赶紧下跪大呼不敢,韩让在三人身后眼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月夜宁静,不甚星光点缀其娇羞。叶祯一路频频回首看着来时的湖泊不禁错愕。按照自己记忆的拼凑自己刚刚关闭了呼吸机准备已死亡解脱缠身已久的病魔,却误打误撞的来到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萧婉容?名字还过得去。身边的家仆也不算少,貌似也是大户人家,那下半辈子不用愁了,哟哈哈,叶祯正窃喜眉眼又撞到陈嬷嬷那张跟木头一样板着的脸,怎么嬷嬷都一个样,电视里有个容嬷嬷也是的,容嬷嬷是清朝,我现在是哪个朝代呀,叶祯扳着手指头边数边胡思乱想,“夏商周,秦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又走了几步众人突然停下,叶祯只听韩让紧张地说道:“坏了,二少爷来了。”
叶祯还纳闷的紧,心里想着二少爷按道理说也就是我二哥吧?为什么一听说二少爷要来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难不成又是一个硬茬子?怎的我就这么命途多舛啊!
还没等叶祯想出个条理,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十分不友好的声音:“哟,瞧瞧这是谁啊?三妹你这是美人出浴还是有凤来仪啊?啧啧啧,你们都学着点,要是想出名就多学学我这个可爱的三妹妹。”
正说着,声音的主人露出了眉目。这是一个臃肿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紧绷的猩红绸子裁制的袍子,看着胸口处的官补子上绣着一只黑黢黢的熊罴。男人脖子里呆着一串说不清是什么材质的珠子,在晦暗的月光下都显得闪亮动人。男人的头发很怪异,左右两侧均光秃秃的,只有中间堆着一丛棕色的头发扎在脑后系着红绳。
“阿拉索,二少爷吉祥!”叶祯清楚地看到韩让的眼里透着不屑与反感,但是在自己二哥的面前还是得卑躬屈膝。
“阿拉索,韩总管为了救老三可是。可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二少爷双手合十冲着韩让微微点头。他本想“夸奖”一下韩让,奈何腹中全是肉油,丝毫没有半点墨水,一时间呲着牙也说不出个名堂来。
“车前马后。”二少爷身旁的一名家仆小声提示到。
“对!就是车前马后!韩总管辛苦啦!”二少爷也不脸红,嘿嘿一笑拍了拍刚才立功的家仆又补上一句:“回去去领黄金二十,就记在我二房账上。”
那家仆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点头谢恩。
叶祯心中大感不屑,什么二哥?就是一胸无文章的泼皮流氓罢了。叶祯一言不发,静静地等着事态的发展。
二少爷见叶祯一言不发又换上一副嘲弄的嘴脸笑道:“妹妹怎么也不跟哥哥我道个吉祥?”
叶祯还是一言不发,脑子里想着全是此人的丑恶与讥讽。二少爷微微皱眉冲韩让问道:“韩总管,这是怎么一回事?老三这是摔傻了?”
韩让心有维护叶祯的意思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在这个当口,二少爷来时的路上又传来一个声音:“萧连山,够了。赶紧带上妹妹回家,父亲还等着呢!”
话音刚落从阴暗的小道又走出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与二少爷萧远山截然不同,他体态较为健壮,同样穿着一身猩红的袍子不过官补子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孔雀。他头发与萧远山一样,叶祯看在眼里心说怎么这的人除了家仆外的头发都这么非主流?男人手里转动着一串念珠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阿拉索,大少爷吉祥!”韩让见到此人赶紧又跪在地上,不过此时叶祯从他眼里看到的全是崇敬与欣慰。
“大哥?”叶祯情不自禁开口道:“大哥吉祥。”
大少爷听到叶祯问安后非但没有开口,反而眉头一皱。这时候韩让赶紧拉了一下叶祯的袖子小声提醒道:“三小姐你怎么不祝愿大辽昌盛呢?”
叶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要开口辩解时大少爷大手一挥道:“废话不说了,赶紧回府向父亲请安。”说完大少爷率先转身走回车队,留下身后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收拾。
“卧槽?这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个对我的态度都这么差劲?”叶祯心中腹讥世界的不美好,看着眼前的陌生的一切不禁惶恐不安。一个陌生的世界一群陌生的人,自己仿佛是奔波江河里的一尾扁舟,孤独涌上心头,叶祯紧紧地攥住拳头。
“萧远旗你等等我,我跟你说个事儿。”二少爷萧远山急忙向前跑去追赶大少爷萧远旗,一身肥肉泛着波澜。临走时萧远山回头深深地看了叶祯一眼,冷哼一声并未开口。
叶祯随着人群走了没多远,只见一行车马停在路边。锦绣华辇停在远处,大少爷二少爷均已上马向回走去,留下叶祯的华辇孤苦伶仃。哪怕是漆紫镶蓝的华丽,在这被人刻意冷落的街道边还不如一只独轮车来的痛快。叶祯索性认命在韩让的搀扶下坐在华辇上,一行人这才起身追赶先行的两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