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蓝!”轩辕恩打断她,“你说思思是一般的宫女吗?她可是本皇后身边的亲人,怎么能因为规定而不管她的死活?人命这么不值钱吗?”
龙浦蓝低头不语,但拉着轩辕恩的手松了,回身拿伞,眼中泛着泪花,“皇嫂,谢谢你能这样说,我一直觉得把思思交给你是对的!”
龙清蓝打着伞,轩辕恩依在她身边,两人共挤一把伞,绕到凤临宫的后面,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厢房前,轩辕恩问:“思思就住这里?”
龙清蓝点头,收好伞,带着轩辕恩进去,屋里光线不太好,燃了一顶小油灯,门一开,油灯乱闪,像随时可能被风吹灭。
“是谁?……咳咳……”
“思思,病了还这么警觉,一点小动静就醒了?”轩辕恩打趣,快步向着角落的大床走去。
“娘娘?您怎么来了?”思思强行撑起身子就要下床,一阵猛咳,轩辕恩帮她抚背顺气。
看她的整张小脸惨白,两只眼窝发黑,身子还在微微发抖,憔悴得不成模样,心疼不已:“你这丫头,病了还让四公主瞒着我,不要命了吗?”
她亲扶思思躺下,帮她盖好被子,坐下来探她的额头,天,好烫,“思思,你额头这么烫?会烧坏的!”
龙清蓝送来热水,思思抿了一小口,嘴唇干得发裂,却喝不下水,胸口难受得想吐,“娘娘,四公主,奴婢……没事,睡一天就好了!”
龙清蓝突然就抽泣起来,捂着嘴哭起来:“皇嫂,你别听她的,她从前天起就有点不舒服,昨晚上就开始烧了,一直烧到现在,没见一点起色……”
“四公主……咳咳……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咳咳……”
轩辕恩脸色大变,“高烧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两个怎么不早说?气死我了,我现在就传御医过来!”
思思拉住轩辕恩的手,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不要……娘娘,这不合规矩……”
“思思,你跟了本皇后这么久,见本皇后守过规矩吗?这都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候了,你倒跟本皇后守起规矩了!”
思思摇头,说:“现在不一样了,皇上现在不常到娘娘这里来,娘娘不能再……由着性子,给人抓到什么把柄,陛下会不高兴的……”
轩辕恩鼻子一酸,原来她们是担心这个。“你们两个笨丫头,这和请御医是两回事,要是他喜欢我,就不会介意这些事情,要是不喜欢,我做得再好,他也不会看一眼,你们不要想多了,现在一切听我的!”
思思还想再劝,轩辕恩挣脱她的手,站起身拿伞,说:“清蓝,你先替我照顾好思思,这屋里冷,把凤临宫的暖炉搬过来,我现在就去找御医!”
轩辕恩撑着伞,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积水,棉靴湿透了,她也管不了,好不容易出了凤临宫,碰到了过来窜门的水明月,带着玲儿,主仆两人有说有笑,差点撞到轩辕恩。
“哟,这不是皇后吗?这下雨天的往哪赶呢?”玲儿大着嗓子,见着轩辕恩,连腰都不弯一下,清高的很。
水明月假装沉下脸,教训道:“玲儿,没规矩!”实际上,她自己也没行礼。
轩辕恩哪还注意到这些小事,急急的说:“我现在要传御医过来,思思病得厉害,水贵妃就请回吧!”
水明月拉住她,笑道:“不就一贴身宫女吗?病就病吧,哪能劳烦皇后娘娘亲自去传御医,再说了,这宫女生病,哪能传御医来看,不是乱了规矩吗?”
轩辕恩懒得跟她生气,说:“水贵妃还是回去吧,合不合规矩本皇后心里自然有数!”
水明月一听她居然用“本皇后”自称,当下顿觉矮了一截,心里十分不爽,脸上再无笑意:“妹妹好心提醒皇后娘娘不要乱了宫中规矩,这也是为了皇后您好,要是因着此事惹恼了皇上,到时吃亏的还不是您。本来嘛,你这个皇后的位置就没坐稳,不是吗?”
轩辕恩看着她得意的脸,恨不甩上一巴掌,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忍了忍,转身想走。
身后的水明月又补道:“哟,皇后生气了?妹妹说的可是实话,这宫中谁不知道皇后娘娘近来没再被皇上临幸过,就这样的皇后,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轩辕恩停住脚步,恨恨的转过身,用喷火的眼睛啾着水贵妃,警告道:“再敢乱放屁,别怪我撕了你的嘴!”
水明月还是有点怕她的,毕竟第一次见面就吃过大亏,差点折了一支胳膊,脸上讪笑着,不敢再说话。
玲儿仗着皇上最近才临幸过水贵妃,胆子越发大起来,挺身而出,指着轩辕恩的鼻子,“哼,你别得意,只要我们水贵妃怀上龙种,你这个所谓的皇后就名存实亡了,还敢对着我们水贵妃瞪眼,到时候还不乖乖爬过来帮我们水贵妃舔脚趾!”
轩辕恩转怒为喜,哈哈大笑两声,转过身子,手指一勾:“玲儿,你过来!”
玲儿见过轩辕恩发怒之前的反常表现,当下就吓得缩了脖子,退到水明月身后一点,但嘴上依然不服气:“你……你想怎么样?难不成又想动我?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不怕我?不怕我就过来,我不打你!”轩辕恩平静的说,不笑也不怒,这倒让玲儿摸不清她要干嘛了,立在水贵妃身边不知所措。
轩辕恩见她不敢过来,故意激她,“怎么?还是怕我打你?”
玲儿求救的眼神飘向水明月,可惜水明月始终没有开口,搞得她一个小宫女也下不了台面,只好低头向着轩辕恩走过去,只希望她说话算数,不要打自己才好!
看着玲儿战战兢兢的走近,轩辕恩冷笑几声,待到她走近,一脚踹过去,正中她小腹,玲儿仰面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得直吸气,颤抖着声音说:“你,你说不打我的……”
轩辕恩还不解气,急走几步,将她踹翻在地,一只脚踩在她身上。
俯下身子,眼中是蓄势已久的怒火,“死丫头,我没打你,我只是踹你。你还没资格让本皇后动手!”她的脚稍一用力,玲儿就惨叫连连,听得水明月毛骨悚然。
“娘娘,救我……啊……”玲儿躺在雨水中,肚子被轩辕恩踹得生疼,哭着向水贵妃求救。
水明月冷着脸,看着一向跟自己亲近的玲儿受到这种虐待,心有不忍,又不想在此时向轩辕恩妥协,只好威胁道:“住手,皇宫有规定,不能对宫女用私刑!”
轩辕恩咬咬牙,水明月如果不开口,她可能踹几脚就算了,偏偏水明月又把皇宫的规定拿来压自己。
听到这规定那规定心里就不爽,当下彻底翻了脸:“不要脸的女人,你少在本皇后面前再提什么规定,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这皇宫的规定是什么样的!”说着,脚下猛一用力,玲儿就晕死过去,水贵妃吓得转身就跑,“救命呀!来人啊!皇后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