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怪。”陈宽肯定道。
“你觉得是为什么?”冰默问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
凤之山,龙之谷,天降祥瑞,地生万物。
啸西风,吐白露,百兽齐鸣,腾云翻覆。
“你最后那招什么歌……好厉害。”小东感叹道。
“魂之挽歌……唬人而已,没那么厉害。”奈文摩尔笑道。
“那个金灿灿被打死了,还不厉害。”
“死不了,最多重伤,不过……”
“不过什么?”
“这谷底的野兽会很惨。”
“有多惨?”
“会暴动,”奈文摩尔指着远处说道,“你看。”
顺着奈文摩尔手指的方向,小东看到了百兽嘶鸣的场景:
极地熊怪一族和半人马可汗一族开战了,在一致对外的龙之谷中颇为罕见。战斗十分简单,且异常残酷,就是肌肉与肌肉的碰撞,獠牙与犄角的呲磨,利爪与铁蹄的对决。
一时间烟尘弥漫,树木折断,小东惊奇的问道:
“他们不是自己人么,为何会打起来?”
“魂之挽歌释放的三十六道魂印,每一道都封印着一个完整的灵魂,灵魂的力量很强大,爆炸产生的魂殇进入野兽的识海,造成混乱。这样一来,它们不只会自相残杀,无法控制身体的行为,只想宣泄,什么事都可能干出来。”
“哦……没听懂。”
“就是它们疯了。”
“早说啊,疯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看吧,我们走出去就好了。”
另一端,李奥瑞克在巨魔之谷陷入了苦战,本来可以招架为数不多的长矛,天色忽暗之后,面前的黑暗巨魔变得异常强大。它们开始不计后果的发动攻击,越聚越多,将其团团围住,中间甚至出现了壮硕的巨魔首领。
他且战且退,好容易突出重围,却发现首领率众穷追不舍,很是奇怪,野兽怎么会追出自己的领地!
没办法的办法,像在死亡山脉一样,任凭长矛贯穿自己的身体,不做抵抗,倒地濒死。终于,巨魔一族退却,朝着另外的方向开始冲锋。
不用猜也知道,刚才天生异象,导致这些野兽发狂,算自己倒霉。也许,整个龙之谷都陷入了这种状态,李奥瑞克权衡利弊,决定等狂潮过去之后,再作打算,虽然可以重生,但濒死的滋味,着实难耐。
莱恩和希里莎斯的尸体连同装备,被埋在了野树林中,出于人道,灵魂守卫为他们各自安插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恶魔巫师;娜迦海妖。
颇有些凄凉,但愿有人能够发现。
玛吉纳已经醒来,紫苑的沉默效果一时半会不会消除,被渔网缚在树上,看着哥哥的背影,无语凝咽。
“等我说完,有问题,随便问。”灵魂守卫说道。
“好。”
“十年前,年轻的我达到11级,有资格成为落叶守护者,法里奥提出的条件是:加入联盟。我拒绝了,然后他们开了个会,决定剥夺我英雄的资格。只有母亲一人反对,杯水车薪,结果可想而知。你知道什么叫剥夺英雄的资格吗?”灵魂守卫没有等待玛吉纳的答案,兀自说道,“废掉修为。”
“什么!”玛吉纳惊喝道,“与死有何区别!父亲没有阻拦?”
“我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灵魂守卫闭上眼睛,叹道,“月之暗面下,逃离落叶城,路上被守护者围杀,四面楚歌,有个人出现,救了我。”
“谁?”
“奈文摩尔。”
“影魔?”
“他当初还不是影魔,只是一个修道者,修炼灵魂之力,”灵魂守卫回忆道,“连英雄都算不上的一个人,竟然为了救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帝国最伟大的英雄,却不愿为儿子,做点什么。我终于明白了,所谓标榜正义的联盟,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被时代所淘汰的迂腐!”
“确实很过分……”玛吉纳点点头,“我亦不愿与他们相处,从来都是独行。后来呢?”
“奈文摩尔险死还生,肉体遭受了无法挽回的伤害。五年之后,灵魂之力大成,成为天魂城主。我也是在那一年,加入了天冰血海。”
“个中艰险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你有何打算?”
“我要证明,联盟的存在本就是一个错误,过分的强权,会让帝国走向灭亡。最后一眼见到母亲,读出了她眼中的无奈,我不甘心,一定要回去,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做一个颠覆者!”
“你是联盟的通缉犯……回去不易,”略微思索,玛吉纳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灵魂守卫默然无声。
忽而,天色暗淡,狂风骤起,飞卷的沙石嘶嘶作响,整个野树林的地面开始晃动,兄弟二人岿然对视,同样火红的双眸写满了万般情怀。
半晌,方才答道:
“沉睡。”
“没问题。”
“我以为你会拒绝。”
“见到你之后,难生拒绝之念。”
“法里奥可能会死。”
“不是死在我手中。”
“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我相信你。”
“弟弟……”
“嗯?”
“没事了……”
“那就开始吧!”
后世有诗赞之曰:
朔月弯刀刃无锋,
一山两隔盼归程。
天赐精灵英雄气,
烈焰邪眸入鸿蒙。
魔光普度断魂曲,
蝶影振翅破空声。
度尽劫波兄弟在,
十年生死又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