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什么气啊?”
冰默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小东。
我微微一笑,把三件装备放到一边,答道:“没什么,在想事情。”
“姐夫,我刚刚把碗洗了。”
“小东好棒。”
“就干巴巴的夸一句啊。”
“你想要啥奖励。”
“我想吃你做的饭。”
“你会做饭?”冰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干嘛这种眼神,不相信?”
“姐姐,你要相信姐夫。爷爷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徒弟做饭特别好吃,我早就想尝了,这里有厨房,有食材,露一手给我们看看呗。”
中午,厨房里,我在洗菜,冰默帮忙。
她问起早晨的事:“你早上叹什么气啊?”
我解释道:“发现了合成一件新装备的可能,却找不到合成的方法,有点苦恼罢了。”
“合成新装备?”
“不是和你说过么,我的职业是炼金者。”
“炼金者,不就是淬炼金属,冶炼兵器么。”
“看来你们暴雨城只有锻造师,没有炼金师。”
“你是炼金师!”冰默吃了一惊。
“发现了个宝贝是么。”
“岂止是宝贝,简直是宝库。这个大陆上,神器少,炼金师更少,不然武器装备也不会那么昂贵。”
我停下手里的活,走到冰默面前,柔声道:“就算是宝库,也是你一个人的。”
冰默也有害羞的时候,脸微红,低下头,小声问道:“中午吃什么。”
“这里竟然有鲥鱼,不烹了它实在可惜,明天就变质了。”
“怎么做啊。”
“鱼的做法有很多,以清蒸为最佳,中午的主菜就是清蒸鲥鱼。”
“清蒸好,不会破坏鱼本身的味道。”
“没错,鱼本身的味道就很棒……本身的味道……”话音至此,戛然而止,手中的鲥鱼还在挣扎,跳到灶台上也浑然不知。
冰默看到我突然愣神,不明就里,拿手在眼前晃了两晃,没反应,很奇怪,试着问道:“安然,没事吧?”
“本身的味道……本身的味道……本身……本身……”我不停的念叨这两个字,陡然音调升高:“我明白了!”
“你没事吧?”
“当然,幸运的我,幸运的鱼,找到了合成新装备的方法。”
“这和鱼有什么关系。”
“鱼有它本身的味道,装备亦然,清蒸的鱼之所以好吃,是因为没有外力破坏口感,那装备的合成,也可以不需要外在的卷轴。”
“不用卷轴,怎么合成装备?”
“速度之靴,加速手套,力量腰带,这三者本就有内在的联系。我猜想,只需要用精神力将它们融合在一起,便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
“我相信你。”
心情愉悦,手感颇佳,中午的饭菜异常可口,小东吃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跑去睡觉了。
午后的阳光肆意拨弄着发梢,给日渐寒冷的空气平添了一抹暖色。
冰默把三件装备摆在院中,我在做开始前的准备。如果说,当下的神器,都是由卷轴合成,那我的推断是错的。但凡有一件,没有使用卷轴,我的推断就是可能的。从怀中掏出跳刀,之前只是单纯的使用,从未仔细斟酌,这一番观察下来,惊讶的发现,它的表面没有纹路。这意味着,科勒的匕首,甚至不是合成的,它本身,就是一件可以穿越空间的法器。
这个发现令人振奋,一直以来,炼金师都在研究如何合成自己想要的物品。我却以为,应该做的是还原物品原本的形态,而不是凭一厢情愿胡乱创造。
人创造的,总归是凡品,真正的神器,一定原本就存在于世。
想通了这一点,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推断。眼前的这三件装备:速度之靴,加速手套,力量腰带,原本就是一体的,不需要制作合成卷轴,把他们彼此之间的精神力重新结合在一起,大功告成。
我同样相信,任何一件装备都是有生命的,炼金术的发展方向必须改变,我们不是造物主,只是复原师。
有决心,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想法看似直接,做到必然不易。
“冰默,你要留在这么,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
“可能会爆炸。”
“那我可以保护你。”
“好吧,你站远些。”
伸出双手,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在空气中凝结出青色的酸雾,笼罩在三件装备之上。炼金师父说过,酸雾不止是炼金者的天赋技能,也是我们与物品交流的一种方式,凭借它无孔不入的特点,可以清晰的感知装备的内在构成。
作为进攻手段,能破除铁甲、皮甲的防御;作为炼金术,可以强行打破壁垒,进行融合。
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半个时辰之后,额头上渗出了不少汗珠,三件装备除了腐化以外,没有要融合的迹象。
心中暗暗思量:这样下去不行,维持酸雾的状态几乎掏空了我的精神力,必须有别的办法。
如果这三件装备原本就是一体,在酸雾的刺激下,它们应该主动融合,为什么迟迟没有反应,难道我的猜测是错的么。
暂时停了下来,双手扶着桌子,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冰默看我停止施法,拿了条手帕走到身边,帮我拭去脸上的汗水,关切的问道:“不行么,不用着急。”
我冲她笑笑:“你说得对,着急没有用。先休息一会,容我好好想想。”
一下午很快过去,天已擦黑,月光初上,整个村子暗了下来。几丝风吹过,带来了初冬的凉意,安抚着内心的焦躁,我站在院中,闭上眼睛,默默感受这片刻的宁静。
冰默也跟了出来,上前拉住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她很清楚,我遇到了麻烦,自己帮不上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身边安静的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