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过来,你看这个!”项书晴着急地喊道。
“什么事儿啊,大惊小怪的。”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人从卧室边上向他走了过来。
“你看,这就是我追求了好久都没追上的那个女孩儿,她上新闻啦!”说着脸色焦急,甚是郁闷,“而且,她怎么就成了何大总裁的堂妹?”“怎么办呐?这下我更追不到她啦!呜呜呜!”
他老爸走过来看了看电视上边,哼了哼,然后骂道:“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个大男人为了个女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可是,我就喜欢她嘛,其他人我都看不上…”他稚气,娇生惯养,从小他妈妈就宠着他,以至于想得到什么都容易,如今追不到苏欣允,才发现世界并不是所有东西他都可以拥有,以前他追人总是轻轻松松得手,也都因为那些女孩儿看在他有钱,左右捧着他。
这时从卧室里边儿又走出了一位女士,她着装华贵,头发只及肩头,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爸,要不你就帮咱们儿子一把,在何总那边儿帮他牵牵线?我们公司跟他们公司合作的项目不也挺多的吗?”
“都是你给宠的!你还说!一码归一码,生意不能和感情混为一谈。你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叫我以后怎么能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他?”他老爸有些生气地说道。
“哎!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这哪儿跟哪儿啊!”
…
那发布会顺利结束后,任飞扬执意要苏欣允陪他去医院,其实不要他说,她也会去医院看望两位何总,只不过有这阴阳怪气的人在旁边儿,老觉得不舒服。
二人都快走到微分大厦门口了,小雅可突然叫住了苏欣允,说道:“苏姐姐,王副总刚才来蝶语(电话),叫我在门口截住你,要我带你上去见他!”
任飞扬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去吧!说话小心。”说着便与苏欣允分道扬镳。
苏欣允心想,这家伙居然关心起了我来。连他都嘱咐说话小心,那王副总看来应该是个不易搞定的大人物。“哦!”她应了任总一声儿,其时任总已经走远,听不见她的回答。
“小苏姐姐,真没料到你是我家主人的堂妹,我真是低估你了。那你为什么还来笔试面试,走个后门儿不就得了?”他们俩一边往里走,一边聊天。
苏欣允想到转眼间竟然成了大总裁的堂妹,也是哭笑不得,“我像是走后门儿的人吗?”
“苏姐姐冰雪聪明,不需要走后门儿。”小雅可又恭维道。
“你的小嘴儿怎么这么甜?对了,你说你主人就是我哥?”
“那当然!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那前台的老大。”
“怪不得就你衣服颜色与众不同,还整天游手好闲,原来还是个当官儿的。”苏欣允故意用着讥讽的语气。
“那还用说!怎么说我也管了一个排的兵力,我可是他们的排长。”小雅可得意洋洋地说道。
“咱们先不说这个,我问你,那王副总究竟在几楼?”
“135楼,快到电梯了,把老总给你的卡拿出来刷一下。”
苏欣允心想,135楼不就是顶层了吗?副总裁的办公室竟然在顶层,看来他在公司的实际地位应该与何总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更高。
不一会儿,便走进了熟悉的133楼,电梯旁边,便是楼梯。
小雅可又说道:“这去135楼,只能到了133楼以后再从楼梯走上去。苏姐姐,你前天来了以后都没有上去走过?”
“我要是上去过的话,副总裁也不会叫你给我引路啦?你是猪吗”
“苏姐姐,你骂人!”呜呜呜,说着小雅可哭了起来,它哭起来眼睛就会滴水出来,也都是悲伤而生成的程序所控制的。
“好了,好了,不哭,啊乖,姐姐说你猪——是把你当成了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不就应该随性一些吗?”
小雅可一听,转眼就停止了哭泣,说道:“真的吗?”
“当然啦,苏姐姐骗你是小狗。”
“我才不要姐姐是小狗。”说着笑容又挂到了嘴边儿。
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顶层,艳阳高照,苏欣允出门便踏进了一片空中花园,这让她的心情几乎飞了起来,走出去,就跳了两三步,又转了一圈儿,心想,原来顶层居然就是楼顶,而且还别有一番美景,这副总裁真是“归田园居”,闲适安逸。
三条小路交叉汇聚,看来不论选择走哪条路都得是到前边的那小屋吧!苏欣允心中想到刚才任飞扬的话,不禁毛骨悚然,全身起鸡皮疙瘩。于是打起了精神,也不再跟小雅可讲话聊天,小雅可到了135楼,也变得异常安静,气氛凝结在了冰点,一丝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小雅可轻轻敲了敲玻璃门,里边一阵浑慈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苏欣允已透过玻璃门瞥见了里边有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在低头写字,瞧他容貌,便知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应该比何总要大一些,看起来倒是更加冷、静沉着和稳重。她跟着雅可的步伐走进了这间别致优雅地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当然先是正面那幅著名的巨画——《空中花园》(苏欣允也没料到这世界名画就挂在这微分大厦的顶层小屋内),而后便是那双曲线茶桌和门边上的钢琴。
“副总裁,我把苏姐姐给您带到了!”雅可对副总裁说话较为拘谨,推想副总裁性情绝不会像总裁那般平易近人;不过想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要是公司里的高管都像总裁那般,恐怕整个公司反而会纪律涣散、不易管理。可能正因为这一柔一刚的配合,才造就了如今的为花集团吧。
“好,辛苦你了,雅可,你先下去吧。”他对下属说话竟是如此礼貌客气,彬彬有礼,这倒让苏欣允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任总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性格。想想也该是这样,他连办公的地方都如此闲适安宁,而且看样子他是个爱花之人,如此修生养性之辈通常都脾气温和、不易动怒。
“好。”小雅可转身前倒还给苏欣允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轻轻关了玻璃门出去。
这下只剩下苏欣允和王浙零二人了,王哲林还在继续看他的资料,就把苏欣允搁这儿站着,其实他是快要忙完事情了,又不愿中途放下等会儿再继续处理,这样只会事半功倍。他也几乎没有抬起正面来看苏欣允一眼,大概半分钟后,他终于说话了:“我还有一会儿才忙完,你先去那边坐坐吧!”
苏欣允早就想听他开口说话了,她看到王副总在忙,又不想打扰,但又不能走开,只能呆呆站着。她想,“如果自己先开口岂不是说明我心急了?”于是干脆在那等待。“嗯。”
虽然只一个嗯字,王副总也忍不住抬头看了苏欣允一眼,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温柔、太甜美、太可爱、太好听,就抬头看这一眼,便有心再抬头看第二眼。这一眼,云想衣裳花想容,这一眼,春风拂槛露华容;但念及心爱的老婆,便又不愿再抬起头来,一个人心中若有所爱,装满了那颗心,即便是绝代佳丽放他身旁,也都视若无物了。
苏欣允便在屋里走动走动,她根本就是个不自觉的人,不喜欢像淑女一般静静坐下双腿合璧,手放腿上望东望西。
她走在这张双曲线桌子旁边,俯身用手指抚摸这桌子的材料,“质地硬朗,看样子是上好的红木”,又一路沿着屋子边上看了看这墙上挂了多少乐。来之前听父亲说过,这王副总裁的妻子尚爱乐器,她所弹奏出来的钢琴乐,向来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而且乐音颇富情感,引人入胜。上次父亲参加宴会回来,一直对那位叶小姐的音乐造诣赞不绝口。今日终于见得她丈夫,想来以后应该是有机会听到她亲手弹奏钢琴。
这里放置的这台钢琴,想必就是她的物件儿。看来他们夫妻俩竟在同一间办公室。再看了看右边与副总裁对称的位置,的确还有另一张办公桌,于是走了过去。“叶紫鸢副总裁秘书”,她瞧着这桌上放置的工作铭牌。“叶紫鸢,此人姓叶,多半就是副总裁的妻子了,想不到名字还取得如此诗情画意,叶姓本身就有取之自然的意味,紫鸢二字显然是取自花名儿,苏欣允见多识广,知道这紫鸢花是一种蓝紫色的温带植物,花形似偏偏起舞的蝴蝶,估计她妻子也是个大美人儿;这‘叶紫鸢’三字听起来确实倒别颇有一番古典韵味,想必她的父母也是文学大家,才能取出如此动听的名字,再想想‘任飞扬’这名字,取的阴阳怪气,俗不可耐,和‘叶紫鸢’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以前也有不少航拍图拍到这大厦的顶楼是一片花园——不料这竟然就是副总裁的办公小居,看来副总裁是对养花栽木一类很感兴趣,此间花草树木品种繁多,稀有的也不少,想必不少是那些为了讨好副总的人所送。至于他究竟是爱花先、还是爱妻子先,就不得而知了。”短短几分钟,苏欣允心中却想了这许多事情,若是王总知道她心中所念,即便不对她的智慧五体投地,也该听得瞠目结舌了。
正正冥想之间,忽然耳后传来一句话:“我弄好了,你请就坐吧。”
苏欣允心领神会,转身走了几步,便在中间桌子右端椅子上坐了下来,王浙零收好资料,从办公桌后起身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