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南方依旧没有褪去夏天的燥热,只是没有了窗外知了的叫声,清静了不少。跟小A约好了下午去秘密基地玩,面对着眼前这一堆没完成的作业,于是赶紧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我在阁楼上隐约的听到了小A和奶奶的对话。
“奶奶,梵梵在吗?”
“梵梵在做作业呢,等他做完作业再叫他去玩吧..。。”
“好吧,奶奶”
我感觉凳子烧着了一样,有点坐不住了。于是我趴在窗户上,看见了小A有些失望的背影。我又想起了语文老师在课堂上讲得词语辨析:失望,绝望和凝望。如果叫我现在造句,一定能造个满分的句子:我在窗户旁凝望这小A失望的背影,感到十分的绝望。在心里暗暗得下了一把决心之后,我顺着阁楼楼梯边上的小窗户,纵身一跃,刚好落在下面堆起来的秸秆堆上。我把身上沾的的秸秆整理掉,看着小A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好长好长,像个大人一样的高度。我赶紧追上去,站在她左后方去拍她的右肩膀。她往右后方看,马尾狠狠的甩在我脸上。然后就看见一朵枯焉掉的莲花瞬间开了起来:
“你作业做完了?”
“额,这个...。做完了,先去玩吧”
按照日常,我们来到了秘密基地。我们把切好的番薯串好之后,放在土灶上烤。我们两个就去溪边洗碗了。洗着洗着,我就很想搞点小破坏,长大后才发现有个专有的名词叫调戏。我故意把用手把水划到她脸上。小A懵的一下,然后马上开始了反击。于是我们在河边嬉闹了起来....。
“梵梵,你看那边怎么冒烟啊?”
我顺着梵梵指的方向望去:“那不是我们的秘密基地的方向吗?”
于是我和小A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脚跑过去。果然,我们的秘密基地着火了。村民们正一个一个地拿着锅碗瓢盆去接井水灭火。我拉着小A站在人群中,看着火烧的正旺,把天边色暮色烧得通红通红,她的手一直在抖,我能感觉到她的害怕和紧张。其实我也害怕,但是我想起书上说的小男子汉要有担当,要保护女生。于是我假装镇定一本正经得安慰着小A。到了晚上八点左右,火终于灭了下来,夜色又重归黑色。不知是谁告得状,我和小A被村长带到村委会的办公室,并把我们家长叫过来一并进行思想教育。这件事情在我记忆里是非常严重的,我记得当时场景十分严肃,但我当时不是出于哪种力量,很坚决的跟村长说火是我生的。然后我奶奶一直在跟村长求情,还好损失不大,只烧毁了一个破牛栏和几件废弃的民房。最后是奶奶以承担了一切损失的处理结果解决了这场事故。
我几乎一路都是被我奶奶给拎回去的。一路她都没有说话,那时还不懂沉默是暴风雨的前奏,只是隐隐得觉得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我奶奶绝不会放过我的。果不其然,一回到家,我奶奶就冲进厨房,拿了一根赶牛的竹鞭(还好不是菜刀),把我按在凳子上对着我的屁股猛奏。
“在家不好做作业,还敢偷跑出去,去玩火,叫你玩火...。再这样调皮,滚回你城里去,到你爸妈身边。我不带你这样调皮的孙子...”
我爷爷到底是看不下去了,硬是从我奶奶的棍子下救出了我。爷爷在给趴在床上的我插红花油时跟我说:
”你奶奶也是心疼你的,只是你这次真的玩大了,等她气过头了,你给她认个错...。“
第二天,给奶奶认错,气是消了。结果就是奶奶提着一拐一拐的我来到学校,强力要求班主任给我换座位,要换到第一排,并要求老师强力监督我。我拐着腿去收拾桌上的东西时,看见小A的脸上有个很大的巴掌印子。我想小A也被打了,多好看的脸蛋啊,有点心疼。当我收拾书本时,小A偷偷的塞了两颗麦芽糖给我。
奶奶还给我下了禁足令,我每天放学回家后,不能出家门。奶奶说,以后不能跟小A这样的调皮成绩差的学生来往了。
我屁股真的很痛,以至于那段时间我只能站着上课,但更难过得是心里的小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