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飏前脚踏入练武场,便看到这人满为患的场景,她挑了挑眉,继续朝前走,君逸轩紧跟其后。
站在高台上的大长老一眼便看到刚进入练武场的君轻飏,他与她相互传递了眼色,后者微微颔首。
她大步轻迈,穿过人群,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便走到了立于练武场正中央的方形高台的下面。
抬头仰视高台的高度,她抬起脚跟,翩跹长袖微微一荡,脚尖使力轻点,毫不费力地一跃而起,只用瞬间的功夫飞上了高台。
君逸轩同样如此,已达到玄师境界的他,仅仅只是这样的高度,还完全难不倒他,所以,他也是一跃而起,眨眼间登上了高台。
因为不是他的舞台,所以他越过君轻飏,站在他唯一熟悉亲昵的君轻云的身边。
大长老见君轻飏上来,并没有阻止,反而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旁,俯视着高台下的旁系子弟,捋着胡须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几句开场白:“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们知道老夫身旁的少年是谁吗?”
台下的众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不约而同地摇头,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君轻飏的身上。
他们并不认识这名少年,然而,既然能登上高台,那就说明他是嫡系子弟,只是大长老的举动……
大长老瞟了一眼身旁的君轻飏,她不动声色,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凝望着她气定神闲、仿佛一切皆掌握在手中的样子,他的胸口便有一股莫名的自豪在激荡着,他将玄气聚集在喉间,大声说道:“今日是代理家主继任的日子!而老夫身边的少年,就是五年前受迫害的少主君轻飏!从今日起,他就是君家的代理家主!”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众人纷纷相视,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惊、以及不可思议!
眨眼之间,练武场内热闹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这件事。
虽然早已知晓代理家主是五年前的少主君轻飏,但是今日再见到,众人仍是吃了一惊,因为她!
实在是太小了!
十五岁!
仅仅只有十五岁啊!
想想他们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些什么,估计也就是在修炼,或者是埋在书里苦心钻研!
无论怎么说,一个年仅十五岁孩子,都没有能力扛起保护君家管理君家的重任!
当然,在斗魂大陆上,也不乏有十五岁的孩子当上家主的,只是,那不一样!
十五岁当上家主的,无一例外是经过家族悉心栽培多年的!
可是,君轻飏呢?
她十岁就被驱赶出家门,前几日才归来,这五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更何况君家乃是三大世家之一,又并非那些小家族!
况且,没有家族的栽培,刚回君家,就让她接任代理家主之位,这现实吗?!
这不现实!这纯属扯淡!
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对台上的君轻飏指指点点。
“她?她有能力当我们的家主吗?”
“对啊!君家可不比那些小家族,君家可是东澜国三大世家之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怎能担此重任!”
“如果让她当家主,我第一个抗议!不服!”
“对!我也不服!”
“她?她也能当家主?就算是代理家主也不行!我也不服!”
“不服!”
“抗议!”
……
台下成百上千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振臂高呼,异口同声地大喊着“抗议”“不服”,那声音聚集起来令人震耳欲聋。
大长老站在高台上,皱了皱眉,没想到会引起如此大的反效果。
其实,他本想让君轻飏赶紧坐上代理家主的位子,然后整顿君家,谁曾想会出这等幺蛾子,会有这么多人反对。
一直在君轻云身旁观望的君逸轩,望着台下全场轰动、全部是反对公子继任代理家主的景象,他不满地撇了撇嘴,“一个代理家主的位子,谁稀罕呐,小爷的公子大人要什么有什么……”
君轻云被吵的耳聋欲碎,方才君逸轩的声音太轻,她根本没听清:“轩宝,你说什么?”
“没什么!”君逸轩摆了摆手。
君轻飏一直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俯视着台下沸腾的君家子弟,那俊逸的脸上不苟言笑,冷的令人背脊发寒。
大长老略带歉意地转头望向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地叹息:“唉……”
君轻飏对着大长老摇了摇头,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台下的众人,陡然间,她长袖微荡气势拔高,上前一步,狂傲的身影映衬出绝代风华的气息。
她唇角勾勒起一抹邪肆,深紫的眸溢满了凛冽,“你们不服?”
静!落针可闻!
台下的众人愕然不已,呆滞地凝望着狂傲不羁的那抹烈火红衣。
但只是瞬间的功夫,练武场便恢复了之前的哗然,不止如此,而且要更甚于前者!
人群之中大喊大叫的数不胜数,甚至有几个指着君轻飏的脸,狂妄自大地叫嚣:“对!我们不服!你一个半大的毛孩子,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的家主!”
“没错,我们不服!”
“不服!”
……
君轻飏斜睨着台下激烈反对的君家子弟,冷笑一声:“本公子没资格?”
还不等他们回答,她再度冷笑,语气中尽是冷冽:“难道你们有资格?嗯?”
最后一个“嗯”字,充满了不屑一顾,仿佛完全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一旁的大长老没有发言的机会,只得站在原地干着急,看着矛盾即将激化,心底多少有些担心君轻飏。
虽说君轻飏是天之骄子,但毕竟没有掌管过家族,没有任何经验,而且她的性格本身就非常强势,狂傲不羁,所以,他还真怕他们打起来!
此时,台下的众人早已被君轻飏激的疯狂,仿佛刚才她的话就是在侮辱他们一般,他们双眼猩红,狠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口中大喊大叫:“是!我们是没资格!难道,你君轻飏就有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