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秘书，”柯凝以为他默认，不依不饶地追问，“请问宋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封逸无言以对，宋时予不过是想让她讨厌自己，这个目的却不能说出来。
他忽然有种冲动，干脆趁这个机会逼柯凝辞职，彻底斩断他们两人之间的牵扯。但一想到宋时予悲哀的神情，封逸又心软了，他知道宋时予并不希望柯凝离开公司。
后来的后来，当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封逸时常会想到这一天，如果自己做出的是其他选择，宋时予、柯凝、苏怀瑜甚至包括自己，又会走上什么不一样的道路。
而此时的他，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脸无辜地面对柯凝：“宋总没有说要辞退你。”
“那这个是？”柯凝扬了扬支票。
“随便你当它是什么，封口费或者补偿费之类。”封逸加重语气，“车祸还有昨天的事，就麻烦柯小姐守口如瓶了。”
他只是随口说说，柯凝的心却突然跳漏了一拍。
昨天……
她想起自己被宋时予压在沙发上时的情形，还有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找钥匙时的情形，顿时感觉血往脸上冲，两颊滚烫。
如果没有这张支票，柯凝还能自欺欺人，认为宋时予是烧糊涂了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但现在如同一个无形的耳光扇在她脸上，他分明是出于心虚才会给她封口费，也证实了他根本没把自己的解释听进去。
封逸并不知道公寓里发生的事情，只是奇怪于柯凝突然变化的脸色，像是羞恼，又像是气愤。
看她的手紧紧捏着支票，似乎下一秒就会往自己脸上扔过来，封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鬼使神差地问：“难道你嫌少？”
柯凝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忽然发觉自己的生气没有意义。
或许他们有钱人的思维就是这样，任何事情都可以拿来做交易，钱货两清。宋时予昨天可以用钱打发掉记者，今天自然也可以用钱打发掉自己。
她在他的眼中，跟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之前他为她受伤也好，陪她吃饭也罢，那段极短暂的恬静时光同样没有任何意义。
想清楚了这些，柯凝缓缓折起支票：“如果宋总非要这样才能放心的话，那我就收下了。”
封逸点点头，走出去的一刹那，听见身后传来她平静的声音：“麻烦转告他，前两天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从此互不相欠。”
总裁办公室里，苏怀瑜坐在宋时予的对面，汇报完手上工作后，直直看向他：“昨天，为什么要把我喊过去？”
宋时予的视线停留在文件上，不动声色：“我说过原因了。”
他越是轻描淡写，苏怀瑜就越是怀疑他别有居心。
什么事情谈得太晚，顺便带他去吃饭……这种原因谁会相信？他分明是知道自己跟柯凝的关系，才故意叫上自己。
“我不管你是怎么打听到小凝的，”苏怀瑜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宋时予，不要插手我们的事情，否则我……”
“否则你要怎么样？”被那声亲昵的“小凝”所刺痛，宋时予扫了他一眼，冷冷地打断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