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乃七月七日,鬼节之际,阴气阳气交织不清,混沌不堪,今日若让这孩子出生必是大凶啊!”
“皇上,怎可听信这鬼神之论!皇嗣要紧,怎好说不可留便不可留呢!”
“你,你,你,你这满口歪语!”
“哼!你这无知小人!”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正被底下的大臣吵的心烦意乱,无奈抚额。他最宠爱的仪妃怀胎九月,已过了太医预言的产期。偏偏赶上了这七月七日的鬼节破了羊水,眼看临盆在即。这朝中的大臣开始争起来。说什么阴气太重,生子必为不祥之人,可他已盼这个孩子许久,怎么可能忍心将其处死!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高声的叫喊声:“国师进见!”
“宣。”皇帝大喜过望,自龙椅上走下,亲自迎接那位传言中的国师。
殿门大开,日光倾泻而入,亮堂的让人头晕目眩,可现在明明已是黄昏。有一人自光里来,白衣白袍,乌发四散,他行步稳健,却悄无声响,身侧只有一位同样白衣白袍的小童。传说这位国师自九天上来,拥有神力,知晓古今天文,通生死之境,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历来每位皇帝的人选,也都由他来决定,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只知道自建国以来,便已有这么一位国师。
“国师驾到,可是有何指示?”皇帝如此尊贵之人,也对他礼让三分
那人转过头,向小童示意。眼睛一瞥,所有大臣皆不敢言,纷纷低头作揖,国师天颜不可冒犯。
小童木讷的眼睛里没有半点生气,但动作语气却十分灵活,他上前一步,奉上一片竹叶,“吾皇万岁,此乃我家公子昨日占卜之卦象,请您过目。”
是了,国师活了无尽的岁月,却只可被称作公子,因为他的相貌实在不过双十年纪。
皇帝接过竹片,描视一番,大喜:“国师此言当真!此胎当真万神之降福?不是不祥之患?”
国师点了点头,小童又木讷的开口:“我家公子已乏,先行告辞。”说完,小童向皇帝行了礼,跟着国师走了出去。殿门便关上了,众大臣一片寂静。
“如今,可还有谁对朕的旨意不满呐!”皇帝威严之气压的众大臣更加胆战心惊。
“臣等无异议,皆凭皇上做主!”
皇帝一挥衣袖,便有太监上前躬身所令:“宣朕旨意,若仪妃此胎生产顺利,晋仪妃为仪贵妃,其母家有官爵者连升三级,皇嗣若为皇子,便封为太子;若为公主,便封为福临公主,赐染福殿”既尔话锋一转,“若此胎生产不顺,所有人,皆为皇子陪葬!”
“是,臣即去宣旨。”
芸仪殿中,人满为患,太医,稳婆,进了一批又一批;热水,巾布,换了一次又一次;血巾,血水,倒了一遍又一遍。
穿过正殿,进了偏殿人才少些。但气氛更为紧张,三个大暖炉将屋子烘得热气腾腾地,在殿中的大床上,一位妇人表情狰狞得躺在正中,汗水密密麻麻地冒出,汇成一道道水流自她额头滴入发间,枕上,平日里娇嫩的肤色,此时因为痛处与失血变得时红时白。小巧精致的琼鼻皱在一起,樱桃般玲珑娇艳的嘴唇被咬出了血迹,她无力的呻吟着,看着人心疼不已。
“主子,主子再用点力,孩子就快出来了!”接生婆劝导着那妇人
“圣旨到!”极刺耳的拉长音,在殿外响起,跪倒了一片人,太监读完那明黄色锦帛上的朱砂御字,众人便道一句“谢主隆恩。”可这一切,仪妃都无心去管,这痛苦一波接着一波,眼前清晰的场景开始天旋地转。
终于一声婴孩的啼声响起,天边夜色更浓,连月亮也消失不见了,黑的可怕。
仪妃心一松,终于晕了过去。
“生了,生了,是位公主!”
于是我来到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