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这个字眼听得冷暖的心一紧,却也没矫情的上了车。
当然,冷暖绝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两口子闹了别扭,男人来亲自接她,哄她,这个男人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十之八九是因为对刚才的事儿多少有些愧疚。
对别人好,有的时候是想别人好,但也有一种是让自己图一个心安理得,冷暖毫不怀疑男人现在的行为是后者。
不过怎么样都好,至少她今晚不用出去找个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去睡觉了。
被身边这个女人不停释放的寒气弄的脸色越发阴暗,男人一路都紧抿着唇不言语,脚下的油门却几乎踩到了底,在这雪天难行的路上,竟也一路飞驰到家。
才一进家门儿,男人就粗手粗脚的把女人的衣服连撕带扯的给扒了个干净,直接扛到二楼卧室,放了缸热水,就给她丢浴缸里去了。
“啊……”
刚一进浴缸的时候,蒸腾的热气直熏人眼,不知道是凌犀皮糙肉厚烫惯了是怎么的,这水温几乎比她平时泡澡要热上十几度,才一下水,雪嫩的肌肤几乎是立即就红成一片,烫的女人倏地站起来,叫了出声儿。
刚要往出捞腿儿,却被男人那厚实的大手又强势的给按了下去。
“别动,泡着,不烫着点儿不驱寒。”
一只钳子手压着女人的同时,另一只手又下水试探的搅弄搅弄,觉得这水温还可以,又压了女人一会儿,直到她适应了水的温度,额头开始微微冒汗了,才放开她。
这女人有一对很漂亮的蝴蝶骨,几乎不需要怂着身子,也都是有棱有角有线条的,他不懂蝴蝶骨的美在哪里,只是看着她,就觉得长在她身上刚刚好,就是那么漂亮,天然,不矫揉造作。
男人摸女人,摸着摸着,就不仅仅是欣赏了,凌犀这会儿有点儿后悔自个儿没直接弄下点儿泡泡浴的泡泡,这水下什么都一清二白的,曲线啊,旮旯啊,都随着水纹在那波动,像是跟他招手似地。
咕噜……
喉结一紧,不自觉的滚动一下,全身也随之热了起来。
小小的浴室,一男一女,荷尔蒙再一招手,随之而来的事儿不言而喻。
瞧瞧,冷暖觉得她能有今天的安身之所,应该十之有八是要感谢老天给她这副不错的皮囊吧。
可正当冷暖都闭好了眼睛,准备承受一切的时候,却只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
走了?
走了就更好了。
少了这个高压的存在,冷暖又在水里滴入了几滴玫瑰精油,一股子淡淡的香氛萦绕在鼻端,仰躺在氤氲热气间,却无法像往日一般放轻松。
也许就是这样,浴缸里永远找不到大海的感觉,即便都是在舒服的水里,可一个是无限量的流动着,而浴缸则是把你禁锢在一亩三分地儿里,不管你多么放纵的躺,或是多么拘束的泡,也不过是同样的地儿。
兴许是热气这么一熏,脸上那个巴掌的印子又开始疼了,只不过不是那种火辣辣的,而像是陈年旧伤一样,触及的时候才有那种暗暗的肿胀的痛。
这是凌犀第二次打她的脸,不过好像记得比上一次痛很多。
其实想想,这样也挺好的,这个动不动就怒发冲冠的禽兽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从来不把别人感受当回事儿的凌犀,祖宗爷。
老实说,他对她太好了,她还不适应呢,凌犀一温柔的要命的时候,弄的好像她们就是假婚真爱似的,她还雾蒙蒙的呢。
这样多好,谁都能摆正自己的位子,省的自己有的时候就不自觉的发飘了,等到时候有一天被一脚踢开的时候,自个儿没准儿还觉得委屈什么的。
就这样,也挺好的,固然低级,总好过过多的交集。
东琢磨琢磨,西琢磨琢磨,不知道是泡的太舒服了,还是真的太累了,冷暖居然浑浑噩噩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嘭!
猛的一声撞门声儿,给冷暖一下从睡梦中吓醒,皱着眉抬开了疲乏的睡眼,就看见放大版的人高马大的凌犀,脸色有点儿冷,声线也有点儿怪。
“我不捞你,你就住里面了是吧?”
泡了过久有点儿虚脱的女人摇摇头儿,觉得眼皮都很沉似的,眨眼的动作都放缓了似地,晕乎乎的。
可这种电影似的放慢镜头,如果没有前因后果,给人有两种直接感官,一是真的难受,二就是带搭不惜理。
可能是冷暖回来一句话都没说的原因,凌犀怎么都觉得是第二种。
“怎么着,耍个性呢?”
俊脸上的脸色很难看,眼神揪着女人的每一个表情的细节,似是非得得出什么结论似的执着。
只可惜女人晕晕乎乎的完全都疲于去看他,只是一如既往的闭着眼缓缓的摇着头儿。
“骂我呢?”
锲而不舍的换个方式再问,女人却还是摇头,这一来二去的,凌犀的耐心自然而然的用光了。
“说话!有什么说出来,别他妈给老子装哑巴!”
男人钳住女人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眸眯着,口气也有些不耐烦。
“没……我头很晕。”
被逼的没招儿的女人还是开了口,那就像是最后一口气儿的虚弱,男人才发现她真的不对劲儿,这才惊觉,这女的是泡澡泡虚脱了。
操!
懊恼的抓过浴巾,一把把女人从水里捞出来裹上就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