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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金花可能要来相亲

迷迷糊糊中张有名看见自己开了一台小车回到老屋,穿着西服挂了一个红色的领带,身后跟着一个短头发、上身穿白色对襟衬衫,下身一条紧包臀部的西裙,左手挽着一外包,右手牵着一个男孩,男孩是平头,像有名,有名看见四爷就给他拿了一条白沙烟……

“张有名,起来没有?”突然传来的喊声,那些人不见,原来是一个梦。张有名揉了揉眼睛,看一下对面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八点钟了,平常人家做早工的都快回来煮早饭吃了。这个挂钟还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上学,父亲早上要给他做早餐,怕起不来床买的,有调闹功能,后来有名拿过来后就一直没有用闹钟,反正两兄弟家的农活就那么多,紧急工也就是双抢的时候,干自己家的活,没有人管束,起早起晚也没有人说。有钟没钟对农村人意义不大,农村人大多是以太阳出来,太阳下山为依据来出工,其实出早工都是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人都出去了,收工的时候要在太阳下山好一会,天逐渐暗下来的时候收工,用农村人讲的话说,早晚凉快,好干活。

有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伸了一下懒腰“还没有呢,马上就起了。”

“你这个男孩子,你看人家早上都做了一早上的工了,你还在被窝里,只会说家里什么也没有,不做哪里会有啊,天上会掉下来?老话讲,天上掉也要起得早啊。”外面四娘听到张有名还没有起床,就开始教育起来。“还讲有娶婆娘,这么懒以后养得哪个女人起。”

有名打开门,看见四娘站在门口,脸红了一下,讪笑着说“四娘煮早饭了没有,昨天犁了一下田,晚上看完电视同里三爷聊了一下天,睡得晚一些,就睡过头了。有名当然不敢讲昨天去艳玲家偷窥回来,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睡着的。

四娘见有名这样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犁田是力气活,消耗体力快,累人。“我到处看看,昨晚我吃过饭去了一趟刘五娘家,和她聊了一下你的事情,刘五娘对你还是比较满意,家中没有老人要养,正好能帮她做事,她自己没有什么意见,也就是说刘五娘同意了这件事情。她今天下城里去同金花讲一下,三天后同金花一起来家里看看,可能金花的小叔小婶也要一起过来。我先在屋里看看,哪里要收拾的,你好收拾收拾,把家里开干净些,不要家里搞得像一个狗窝似的。”四娘边走边说,有名就在后面跟着。

“咦,张有名,今天屋里还是搞得蛮干净的嘛,东西也摆得这么整齐,比我屋里还要好,什么时候你学会讲究了,要继续保持这样,男孩子不要学哪些老单身汉……”

有名脸红了一下“昨天在岩边上犁田,我自己的犁完还早,艳玲要我帮她的田也犁了,中午她帮我在家做了饭,帮我搞了一下卫生,我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两张床,一个吃饭的桌子,收拾简单。”

“你也晓是屋里没有多少东西?就你两间房一个堂屋,每天多动一下手就搞好了。年轻人要勤快些,学会讲究,穿得要干净,住得要干净,莫年纪轻轻就学些邋里邋遢的东西,痞里痞气,象个什么样子。”四娘是逮住机会就教训,有名习惯了,也不以为意,只是在后面唯唯诺诺的地应着。“艳玲这个女孩人是好人,但是人家结婚了,又是上屋下屋的,自己注意一些,她家里要做什么事情,帮忙可以,别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也不要我们经常讲,讲多了你也不高兴,做人做事要正气。”四娘说着话又回到了有名住的房间。

“起了床要把被铺好,你看你,一个人睡一张床搞得象什么样子,床上去买两个新枕头,还用着以前的旧枕套,上次栗山老蒋的女儿就是看你不喜欢收拾,家里不讲究才不要你的。现在新房也有,你们两兄弟娶了老婆,每个住一头屋头几年也不会挤,以后有条件又可以修房子的啊。”四娘给出了相亲布置的指导意见后就走出了房间。

“今天把屋里重新再收拾一下,不要我再来看到你这样子啊。我先回去吃饭了,你四爷回来了,我刚才听见他在厨房里做事了”。四娘临走的时候不放心又对有名作了一番交待,然后才走回自己的家。

有名看着四娘走回家后回到自己屋里,对是否接受金花心里还没有决定,虽然昨天在床上想着可以接受金花做老婆,可是想着村里人的传言,要是真的同人家胡搞八搞做过人流的,有名心里觉得还是有障碍,这样的女人肯定是喜欢花钱的,自己没有能力没有钱,她会不会给自己戴绿帽子。想到绿帽子又想到了艳玲,昨晚艳玲到家里自己要是抱了人家,同艳玲做了,是不是也给二矮子戴了绿帽子,二矮子知道后怕是要同我拼命的,自己也接受不了绿帽子,何况人家,哎,人怎么就是这么一个命呢。只怨自己父母死得早,没有抚养好我,这时有名是真的很羡慕起那些父母健在的人来了,同时对那些对老人不好的人多了一份埋怨,人家老人什么都把你们准备好了,你们还不满意,换做你们的大人象我的父母一样死得早试试看。有名自嘲地笑了一下,走到堂屋后头的厨房去生火做饭。

把米淘了烧起了火,正要把锅放在烟囱上(农村的柴灶的烟囱不象北方的烟囱是供出烟的,这个灶的烟囱是一个主灶连接两个口,在主灶烧的火大一些的时候火苗可以传过去,两个烟囱同样可以煮东西的,只是火的大小而已),这时才发现今天没有菜可以炒的,死郑艳玲这个败家女人,把家里的几个蛋昨天做一次给我炒完了,现在吃什么吃。

“四娘,今天早上卖豆腐的过去了没有。”有名站在自己的堂屋门口朝着四娘厨房喊。每天早上有一个从镇上过来卖豆腐的老太婆,在村里转悠,生意还过得去,每天能卖几围,只是走得远了一些。

“还没有看到过去,应该还没有来,怎么啦,没有早饭菜?要不别做了,到我家里来吃一餐算了。”

“算了,我饭已经做好了,不行就蒸点辣椒粉吃好了。”有名还是比较争气的,如果不是确实饿得不行,不是特别的事情,还是宁愿在自己家里吃饭。所谓蒸辣椒粉也是农村穷苦人家的一道菜,把辣椒放在碗里,加点油加点盐一搅然后放在煮饭的鼎锅里,饭熟了的时候拿出来,清香的辣椒粉菜同时也出来了。四娘知道有名的脾气,见他这样说也就没有在邀请有名去他家吃饭。

“卖略糊哦,卖略糊哦。”有名刚要进屋去弄辣椒粉一声声熟悉的卖豆腐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卖豆腐的女人是外地人,嫁到镇上很多年了,说着这边的土话还是带着浓重的他们的家乡的口音,一直改不过来。有名听出声音来得不远,应该很快就到了,就在门口等着。两三分钟的样子,卖豆腐的就从转角处冒出头了,有名就喊,卖豆腐的,帮我拿两块。有名一个人生活,吃豆腐是他比较常做的一个菜,豆腐简单易做,容易熟,不会有剩菜。

买了菜的有名回到厨房又考虑起金花的事情,现在除了她,附近条件好一些女人是找不到,能应付着的也就是金花,估计刘五娘答应了,金花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上次吃人家男的一次亏,在原来的饭店一起做事的服务员都笑话她,后来她婶婶另外给她找了一个饭店做,不过到了新饭店,听村里的人说,金花有本事,到了新地方又认识了城里的一个老板,还给刘五娘拿回来好多钱呢。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有名还真不知道,有名家离县城也有十几公里,到城里要么坐车去,要么骑单车。别看着城里到乡下只有十几公里,乡里的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基本上是不会去城里的,即使现在很多人出去打工了还是一样,一方面是没钱,另一方面去城里干什么呢,总不能没事干从街这头走到街那头吧。有名想,如果金花真答应了,要来相亲,先答应着试试,反正到订婚还要一段时间。农村目前的结婚步骤还是这样的,媒人说亲,双方父母同意,女方一家的叔叔伯伯婶婶会到男方来看亲,如果女方看中男方就在男方家吃饭,如果没有看中,就找个借口走人,不吃男方的饭。女方看中男方,男方没有看中女方,也会留人家吃饭,但是吃完饭后男方不会给女方红包,这样女方也会知道事情成不了,如果在男方家吃了饭,男方家长又发了红包,就意味这件事情双方都能接受,然后双方家长就准备挑日子订婚。订婚以后男女双方走动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意外双方家长就开始商量结婚的事情。所以有名想先答应着也算是备胎计划。

“老弟啊,才吃饭啊。”有名正端着碗吃饭,门口有人同他打招呼。有名抬着一看,是屋后面的刚七爷。

“嗯,今天早上起得晚一些,才做好呢,今天七爷怎么有空到我家里来玩下。”有名问。

“有什么空,今年轮到我当队长,昨天杨书记说你家里要种100棵奈李树,要我到你家来核实下,登记好,统一报到村上去,由村上到镇上农业站统一领苗子回来。”

“我是打算栽100棵树,我家有四份土,空土多。”

“那我就报上去了哦,明天就要拿回来栽了,现在正是栽树的好时候。”

“郑艳玲,你到哪里去,我正要到你家里来,今年奈李树你要不要栽一些。”刚七爷说完要走的时候正好看见经过有名屋的郑艳玲。

“我不知道哎,先帮我报20棵吧。”郑艳玲站在有名门口回应着刚七爷,瞥了一眼艳玲,有名这时也在看艳玲,眼光一对视,有名脸一红,赶紧把眼睛转到自己的碗里扒了一口饭。

“哪我登记上去了哦,拿回来是要种的哦,你们不要拿回来当柴烧,明天统一领回来后到我家里去拿。”刚七爷说完就走了,他还要另外跑几家人。

“张有名,有军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找你有事,我出来看的时候你家的门是关着的,没有喊你,叫有军中午12点再打过来,到时候你去接。”郑艳玲在刚七爷走了之后对张有名说。有军是有名的弟弟,平常有军是不会打电话回来的,他会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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