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眼,董叶咬牙从袖子里拿出发钗,半眯眼,瞄准春似常感观极好的后背,如果能射中他的心脏该多好!
刚想发标,就听到一记警告:“你如果敢动,我就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手颤了颤,董叶不甘心的转过头,摆到窗边,伸出头往下瞧了瞧,竟是四楼,不仅高度够让摔下的人不死也残,光地上那些长刺儿的生物,就除以让她心悸,当初在莲花谷,那月季花刺可让她吃尽了苦头。
窗台上的兰花挺滋润,叶子浓绿修长,董叶爪子一伸,把整盆兰花端在手里,既然他独爱兰花,那她就来个辣手催花,刚想往窗外扔,手心就一空,兰花又被抢了去。
取过她手中那盆兰花的人俯首轻抚着那绿悠悠的叶瓣,长睫垂下,丰唇半启着,慢慢扬起一丝微笑,“你不是十四娘,是吧?”
他已换了一身衣裳,红艳的长袍使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的苍白,眼神也没有了刚才的犀利。
这些古代男人,动不动就红啊白啊的,穿起来比女人还妖孽,董叶转过身,昂起胸膛道:“我就是十四娘,如假包换!”
“你如果是她的话,现在就不会那么冷静的与我呆在一处了。”
“哼,你别以为你很厉害,我十四娘的心思岂是你这种人能看透的!”非得杀了这恶魔不可。
春似常走到董叶面前,深深凝视她,一字一字道:“董叶,丐帮的人不是我杀的!”
“你,刚刚亲口说的,现在又反悔!”见此,董叶十分生气,这种事也拿来开玩笑。
“这个玉佩是你的吧?”春似常手一举,手心滑下一块翡翠玉佩。
这个玉佩是花向荣给她的,董叶抢过来,说道:“当然是我的啦?”素雅不是拿去当了吗?怎么在他手里?
“当今世上,移血断魂这门功夫除了我,至少还有一人……”
“那个人不是江,哦,我爹吗?他,他不是死了吗?”董叶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不会跟花向荣有关吧?要不,春似常干嘛拿出玉佩后才神秘兮兮的说起移血断魂这魔功。
“江曲江曲的叫,还说你是十四娘?”
没想到春似常突然怒吼,董叶生生被吓了一跳,缩了缩头,把玉佩塞到袖子中。
半晌,春似常才又道:“当初我被断了筋脉,废了武功,万念俱灰之下几次想一死了之,当时江曲命季温为我治伤,半年相处下来,两人变得无话不说,虽然当时季温用尽了毕生所学,但也只是减弱了肉体上痛苦,生活仍不能自理。”
“你跟季温那小子有一腿?”董叶刚问完,头就被劈了一掌,虽然没怎么用力,但她还是震得她有些眼花。
“后来,季温无意中发现江曲在练移血断魂这门邪功,他趁江曲外出,潜入他的房中找到了藏书的暗格,看了那本书的内容,得知移血断魂的心法对我的病情有好处,就暗自抄了副本。”
“哦,你们狼狈为奸!”刚吼完,又被当头一掌,这一回董叶竟有些晕头转向的,差点当场呕血,可见春似常是用了些力的。
“为了使我早些恢复,季温白天上山寻找山禽野物,夜阑人静之时偷偷把我背上山,拿那些动物练功,日复一日,历尽不为人知的痛苦,我终练成了移血断魂功,手脚也行动自如了!”
“季温没练吗?”
“没有,但是江曲藏的那本秘笈却突然不易而飞了!”春似常停下,扫一眼董叶,倒了一杯茶。
董叶一手撑下巴,认真的思考着。“哎,是不是你把我打下山崖的?”她看向春似常,那个身影和他起码有七分像。
春似常皱眉,啜了口茶,“以前曾闻有借尸还魂,花木成妖之说,还不屑之,如今看来,倒真的有此事,可见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呀!”
“我问你干嘛不回答?”董叶不免有些心虚,竟被他猜中了。
“如果我没有把她打入深崖,你会在这儿吗?”春似常微微歪头,笑得花容生辉。
竟被他将了一军,董叶猛一拍桌,不满道:“如果她没死,我也就没死咯,话说,你间接害死了我,你不知道被车从身上碾过,死的样子很难看的!”
“你都死了,还管它难看不难看?”
“春似常,你,算你狠!”董叶玉手一指跟前人的面门,磨牙。
红色的袖衫拂过来,握住董叶的手,“江曲杀了我深爱的人,我是为她报仇,你既不是十四娘,所以我们无怨无仇,只要你乖乖的,我绝不会伤害你!”
“乖乖的,你恶心不?”当她是小猫小狗啊,还乖乖的呢,董叶气冲冲的抽回手。
“那翡翠玉佩可帮你查到真正的仇人,我大仇已报,现在只想好好治理国家,叶儿,要不你也别报仇了,留在我身边?”春似常半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
董叶这边可是变成油锅中的泥鳅了,吓坏了,如果春似常没骗她,那么花向荣就是最可疑的了,他不是无夜国的盟军吗?这下可是完蛋了。
董叶回过神来,想从春似常口中问些事,却发现那人已半躺在床榻,闭目养神了。
董叶飞跑过去,使劲摇春似常,“现在边境还打仗吗?”
“隔三差五的打一次,无论如何倚昭国都不会先认输的!”春似常慵懒的答着,神色很是疲惫。
“认输有什么嘛,和平多好啊!”董叶明知劝着没用,但却仍不死心,关起两个国家的尊严这种事,不是她求一下就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