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把门踢开,刚想跨出去,就见前面‘铮’的一声响,两杆红樱枪交叉挡在董叶眼前。
竟有人看守着,董叶愤然,不出去也行,有吃的就行了。“哎,告诉你们太子爷,如果不想我死,就叫人送吃的来!”
董叶扫了一眼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久久未听到回应。“你们是聋子吗?还是又聋又哑?”
“他们非聋也非哑,只是没有本王的吩咐,不敢擅自开口罢了!”明黄色的锦袍映入董叶眼侧,春似常凤眼深邃。
董叶反身回房,看来是要挨饿了。
“怎么?不高兴见本王?”
这人怎么就这么无耻,挑了别人手筋没有半点愧疚之心,董叶冷冷的坐到桌边,低下头不语。
“这倒像是十四娘的风格,不过,本王有些奇怪,十四娘你活得如此没骨气,为什么不一死了之呢?”春似常站到董叶身侧,举手挑起她的下颌,笑得阴冷。
就算有死的心,也没有自行了断的勇气!董叶捌过脸,脱了春似常冰冷冷的挟制。
春似常慷懒的坐到董叶身边的凳子上,不紧不慢的笑道:“嗯,看来,十四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本王挑断脚筋了!”
“你敢!”董叶咬牙道,挑了脚筋,她不真成了植物人了。
“为什么不敢?自问,你打得过本王吗?就算侥幸让你赢过,你又逃得出众兵重重把镇的太子府吗?”春似常勾唇一笑,琥珀色的眸子淡淡扫了另一侧水渍斑斑的桌面,撇撇嘴嘲讽道:“连喝水都是个问题,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只怕这房门都出不去!”
“你功夫高,高得很,天下无敌,前无故人后无来者,得了没?”董叶扬声讽刺,功夫高有什么了不起的。
董叶瞪着眼,微抬下巴,歪得唇角十分的不以为然。
春似常定定看了她半刻,转过头抿着嘴,眸子一闪,压下笑意。
“十四娘!”
“哼!”董叶冷哼。
“董叶!”
“你叫什么叫,我的大名也是你叫的?”
“来人啊,呈膳!”春似常走至房前,不冷不热的吩咐。
“太子爷,你要在这用膳?”那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嗯!”春似常淡淡应了一声,凤眼一睨,那跟班的就诚惶诚恐的退下去了。
听到有吃的了,董叶偷偷吞了好几口口水。
见春似常阴阳怪气的看着她,董叶便站起身,踱至窗前,用头撞开窗子,伸出脑袋往外张望。
站在高处,果真能远眺。倚昭国的建筑高的有好几层,她所处的房间正是太子府中最高那一幢楼的第三层,这样子往下看,又有了在现代的感觉,似乎自己正在欧州某个地方旅行,订个飞机票就可以回家了。
“唉!”董叶目及楼下身穿粉宫装的宫女,执剑站岗的侍卫,心底一阵难过,时空相隔,不是坐飞机就可以回家的!
“想他了?”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拂过,春似常冷冷的调子带着些不明的情绪。
董叶回过神,心底不爽快:“想谁干你屁事!”
春似常转身正视她,目光炯炯,片刻,长睫一闪而下,沉下眼中的思虑,碎碎念:“我本来以为找到了他的死穴,原来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江曲还是独孤清月?
“你说呢?”春似常冷睨她,转身回到桌边。
应该是江曲,这个春似常是有仇必报之人,照理说独孤清月从未正面与他有过冲突。董叶也踱回桌边,良久,才说道:“你看起来挺闲嘛!”
“你想问什么?”他似乎看透了她,自行倒了杯茶,举杯一饮而尽,茶渍浸在他那淡红的唇上,柔软如早晨沾露的花瓣,惊艳无比。
董叶看着那光滑的颈,那水入喉时一上一下滚动的喉结,她吞吞口水,心中暗骂,渴死了,饿死了!
似乎看出董叶期盼的神色,春似常低头隐隐一笑,重新斟了一杯茶,递到董叶唇边。
“换个杯子?”董叶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谁知春似常眨了眨了光华尽现的眸子,把那茶壶反身抖了抖,壶中已没有茶。
都怪自己刚才打翻茶壶,才剩下那么一点,董叶懊恼不已,用他喝过的杯子喝,太过暧昧了,还是忍忍吧!“等会你叫人再端一壶茶来,我再喝!”
春似常手中的茶又一饮而尽,董叶看着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喝了,渴成这样了,还管它暧昧不暧昧呢!
不一会儿,膳食便摆上桌了,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炒的煎的煮的,就是没有一碗汤。
虽然饿,但想是因为渴的原因,董叶觉喉咙像冒火一样,这些食物的诱惑度顿渐了几分。
“能不能叫她们上壶茶?”董叶尽量用卑微点的姿态问,委曲求全。
“本王吃饭不喜欢喝茶!”春似常举箸优雅的吃起来,边吃边审视董叶,眼光里带着几分笑意。
压下胸前的怒气,董叶狠狠道:“如果你不上壶茶,我就踢翻这桌,谁也别想吃!”如果没人帮,就算美食摆在眼前,她吃起来也费劲。
春似常这回看都不看她,只顾自己吃。
“我真的踢了!”原来人家压根就是来刺激她的,难道叫她把整个脸塞进盘子里,像猪一样吃吗?真是太污辱人了。
春似常抬眸,瞅她,凤眼微眯,那样子好像说,你试试看!
“我说太子爷,你就那么闲吗?”再三斟酌之后,董叶最终没有狠心踢下一脚,先让这变态出去,她的吃相就算再难看也不会有人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