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样?”春似常这只狐狸阴阴一笑,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尖细的下巴,稍稍抬起,眯得朦胧似水的眼睛足足打量了董叶半分钟,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帮我暖床,可好?”
“去死!”董叶暗地里卯足劲,咬牙朝着那倾城倾国,美不胜收的脸儿迎头一击,这叫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双倍奉还。
拳头一击,被挡在半空;凌空一腿又反被春似常翻身压住,左手毒药一齐并送,居然又被他躲过,踢,抓,劈……董叶反击的招数如数‘胎死腹中’,最后只得用眼睛剜杀他得意洋洋的嘴脸。
“靠,春似常你这骗子,骗我说被挑了筋脉,现在不是好好的!”董叶咒骂,心里已有些慌张,他见招摘招,明显的是高手。
“哼,你不信?”春似常脸色凑变,苍白若纸,不是害怕,是气得脸都白了。
“你丫就是个大骗子!”被挑了筋脉还能学武吗?能自由活动就不错了。
“骗子,哈哈!”春似常低低一声冷笑,眉毛一挑,双手刚放开董叶,突的又如扑食的鹰爪猛然落到董叶肩上,狠狠一压,速速提回,双手分开飞快的从她肩上滑至手腕,再用力一拉。
“啊!痛死了……”董叶痛声大喊,眼泪簌簌飘落,头脑除了痛还有莫大的恐慌,手上被那巨大的力道这么一拉,手忍不住的抖,无力的不受控制的抖,好像要断了,或是已经断了。
“我只有了三分力度,你的筋脉没有断尽,好好调理,还会恢复的!”春似常露出一抹妖治无比的笑,俯身把已濒临晕厥的董叶抱起。
精致的五官,柔顺的银发清水般的垂落,美得扣水心弦,这个男人是挑她筋脉的人,董叶居然对他还存得一丝侥幸,存着一丝的希望,她一直以为曾经为她夹鸡腿的男人还有良心可言呢,幼稚的女人,活该被挑断筋脉,董叶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身子像被抽空了似的,痛得无法形容,真想一死了之。
“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不反抗?”他问怀中已晕过去的女人,额前的青丝紧紧贴在一起,不知被汗浸湿,还是泪,又或是融了的雪……
意识像迷路了的云,不得已吹散在天边,任凭你如此的努力想把揉成一团也无济于事,董叶觉得自己快要烟消云散了,身体就这样轻轻浮浮,灵魂出了窍般无助。
耳边有人轻轻的呼唤:“董姐姐……”
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柔软的清脆的,像喝了清泉般甜美。董叶想抬起手,却无法使上力,全身的筋脉被紧紧的勒索,痛不欲生。
西门语伸出手轻轻揉着着董叶的手心,一边轻声的说道:“姐姐放心,语儿会把你治好的,我保证两个月后一定让你行动自如,所以你一定要醒来,醒来好吗?”
语儿?西门语,董叶慢慢理出思绪,层层扑迷的记忆也渐渐云开见日,蓝眸若水,笑靥如花,那个见了心上人会羞涩会脸红的女孩子。
见董叶长睫颤颤,西门语便兴奋的说道:“姐姐,醒醒,你睁开眼睛,我是语儿呀,你还记得吗?”
“语儿,她真的要醒了吗?”一个柔柔的女声温和的问道。
“嗯,太子妃,董姐姐快醒了!”西门语轻抿嘴,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女子说完,轻轻一叹,坐到床边,一席长发垂落到铺着米色软毯上,淡蓝色的金步摇轻晃,她眉尖的浓浓愁绪却依然紧锁着。
说话的人是谁?董叶慢慢睁开束缚已久的眸子,映入眼底的是缕花蓝纱的床幔,她还未缓过神,就又听到西门语高兴的说:“我就说嘛,董姐姐要醒了!董姐姐,你饿了吗?”
董叶转过头,对西门语摇摇头,视线转到一边的另一个女子身上,这是一个让何男子看了都会如痴如醉的美人,不说眸彩生辉,樱唇冉冉,她浑身吸引人不是她的美丽,而是她周身漾出来的柔美与淡淡的忧郁,那种让人心醉的忧郁像是落在翠湖中的桃花瓣,不堪风吹雨打,任是自留芳花香,美人笑,百媚生;美人痛,却也是刺目的,光彩夺目的!
“太子妃?”董叶轻问,水如梦那晚对她说,春似常不知用何手段让倚昭国的皇上废了太子,又将太子的正妃占为己有,能让兄弟反目的女人,通常是倾国倾城的,面前的这个女人,有这个资格。
“嗯!”红瑶淡淡一笑,笑容有些牵强,太子妃的头衔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如果可以,她宁可不要。
“没想到你也听得懂我说的话!”董叶有些诧异。
“做为皇族,务必学的!”红瑶轻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又说道:“董姑娘,你和太子认识了很久了吗?”
董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若说早就相识的应该是十四娘而不是她,但是现在她和十四娘早就是附于一体,永不相离了。
“董姑娘?”红瑶又问,眉头结得更深了。
董叶轻声“啊”了一声,淡淡笑道:“早就相识了!”算了吧,反正都替她代受了那么多的罪,还分什么彼此呢!
“哦!”红瑶站起来,拖着繁复精美的长裙来回走了几步。
董叶转动双眸,暂且忘了自己手筋已断的事实,对于美色,她向来男女不限,能看就看。面前的是太子妃,楚楚娇色,实乃国姿,色绝也。
“董姑娘,你好生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红瑶缓声说道,竟没有半分太子妃的架子。没等董叶回答,她微微点头,再看了一眼床边的西门语,盈盈纤姿一转,款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