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我是阿叶啊,是你们的阿叶……妈……呜呜……!”
“叶儿,不要怕,不要哭!”独孤清月握住董叶乱舞的手,恐慌中的她才慢慢平静,腮边的泪也渐渐止住,重新安静下来。
季温叹息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七七绝情丹的第一次发作,此后的五次疼痛会逐渐加剧,以十四娘的身子,恐怕挨不过第四次!”
独孤清月神色有些恍惚,轻轻把董叶的手放入被褥后,拿起床边的剑,回望董叶沉睡的脸,俊目朦胧,迟疑了片刻,终是下定决心,迈开了步。
“清……!”董叶呢喃,睁开水汽氤氲的眸。
季温望了一眼突然止步的独孤清月,眼神涣散,而后退出了帐篷。
“叶儿,你醒了!”独孤清月回到床边,把剑抵在床沿上,疲倦的脸终于展了丝笑容。
董叶点点头,端详着面前的男人,明明是满面的担心,却还要强装欢颜的样子,让她心好痛,“清,你真好看!”人家说面若芙蓉,眸若星辰,似仙似神,这一生,能与这样的人相恋,还有何可憾的?
独孤清月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心更是不舍:“叶儿,你好好休息,我去探探军情,只是一会便回来陪你!”
董叶轻轻咬唇,凝视他闪烁的目光,轻声问道:“清,中毒而已,不要紧!”季温说的话,她糊里糊涂中却听得清楚。
独孤清月不禁怪季温多嘴。
“是不是春君下的毒?他好像很恨我!”董叶回想起那晚凌空跌到长满针的地上时,有人先给她吃了一颗味道奇怪的药粒后,才点了她的穴。后来,得知,她是掉到月季花中,发现她的人是春君。
“春似常给你下了毒后,借混乱之机,带走了绿茵!”独孤清月知隐瞒无用,便如是说来。
“龙云阁制的毒一般是有解药的,所以七七绝情丹不是无药可解,霜已偷偷给我药方,只不过少了一味药引!”
“药引?”董叶抓住独孤清月的衣袖,惊问:“药引是绿茵?”
“当然不会要了绿茵的命,想来你也听说过,绿茵的姐姐是浑身的毒血,世上那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毒血攻心,无药可治的!”独孤清月眸子光亮,伸出白皙的手为董叶舒了舒紧锁的眉头。
“绿茵是解药?”董叶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毒人和药人之说,她曾在一些武侠小说中听过。
独孤清月点头:“嗯,你饿了吧,我去把粥端来!”
董叶一把拉住他,坐了起来:“我现在好多了,不想总躺着了!”她打算他去哪,她跟到哪!
“还是躺着!”独孤清月按住她,态度有些恶劣。
想偷溜,也得让她一起!董叶扣上去,紧紧抱住独孤清月的腰,撒娇道:“不要你走!”
“叶儿……不要胡闹,乖乖躺着!”独孤清月柔声道,轻抚着怀里的脑袋,心堵得满满的,他就是拼了命也要让她安然无恙。
独孤清月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定是想潜入敌方营地为她讨解药,心一酸,哽咽道:“如果你出了事,又如何忍心让我独活?”
“谁说去了就会死?我定会把绿茵带回,解了你的毒!”
董叶抬起头,刚好见到他不确定的神色,心中更不是滋味:“反正等到下一次发作还有些时间,我们从长计议,你这样去,不是着了春似常的道?”
见独孤清月神色有些变化,以为他有所动容,董叶赶紧又道:“不如我们把他们打败,然后威胁他交出绿茵,这不是两全其美!”
“不行,不能拖了!”独孤清月自知,要打败春似常不容易,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那七七绝情丹什么时候发作一次?”见独孤清月这般执固,董叶便打算从别处善诱。
独孤清月眼帘一收,皱眉道:“从你中毒那日算来,已有四个月,这毒很特别,它是凭借第一次发作的时日,七七层依次削减的!”
“什么七七层?”董叶大愕,不会是百分之七十递减吧?
独孤清月抱住她,心疼道:“比如第一次是一百二十日,那么第二次发作便是三十日,第三次八日……”
不就是每次减百分之七十咯!越到后面越是频繁,董叶咒道:“那个死人妖,这么狠!”
“他与江曲的仇似乎结得极深。”
“挑他筋脉的仇,还是囚禁之仇?”董叶好奇的问道。
独孤清月摇摇头:“不得而知,不过春似常对身为倚昭国王爷的身份极为不满就是了,这就是他要攻打无夜国的原因,想独揽军权,图谋篡位!”
当皇帝就这么好?春君那种人也是贪权之人,她还真看不出来,董叶觉得可惜,本来还想向他请教如何染发呢。“有权有势还不如有钱!”董叶感叹道。
独孤清月看着董叶,突然笑道:“我现在可是一穷二白!”
隐约挑动的眉尖,扬起唇角,董叶在这张脸上完全看不到曾经的刻薄与高傲,如果不是同样的倾国倾城,她都要怀疑还是不是他本人。“是呀,没钱了,我看你如何出门踩丝绸,上厕所不进茅房,用那个专用马桶!”
独孤清月俊脸立马涨红,低头咳了两声:“女孩子家家,把污秽之所挂在嘴边成何体统!”说完,拐过脸,佯装看别处。
美男害羞起来,可算是美不胜收,董叶乐了,把自己中毒之事搁到了脑后:“是人都要拉屎拉尿,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她眉头一皱,抱怨道:“这冰天雪地的,拉出来的尿八成是成冰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