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钱多好是万贷钱庄的东家,富可敌国。曾几何时,他敢称第一,独孤世家就不敢称第二!”季温说完,还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董叶。
董叶挑眉,说道:“这我知道,我以为是钱多多呢?”独孤世家财富略逊于万贷钱庄,这她当然早就知道。
“钱多好一直深入浅出,世上没几人知道他是真正的东家。”
“嗯,空空大师是少林寺的代表,那福本财呢?”董叶想了想,不会又是什么隐姓埋名的大人物吧,否则小近为何从未说起。
“福本财是水盗之首,无夜国的诸多帮派都服从碧螺山庄管制,唯有他,多年来誓死不从!”季温的言语中含有几分佩服之意。
“那郭志南我是知道,他是个悬葫济世的大善人,药铺遍布全国,但几乎都是施药求人,医术不高,但修为真的令我佩服万分!”董叶摇了摇头,战事一起,必定死伤无数,军医再厉害,没有药却难救人。
“是啊,是个大好人,可是好人命短啊!”季温脸上悲怆,长长的叹了口气,继而又说道:“江曲以回杀了不从于他的人,无夜国也就差不多不攻自破了,但却没想到,凌天也反了!”
无夜国是四国中占地最广,人口最多,物产最多的国家;商国位于西北边,近年来常扰边境,对无夜国早已是虎视眈眈;倚昭国素来以和为本,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兵戎相见;伊水国是一个小岛,子民仅有几万余人,举兵讨伐他国此种劳民伤财之事,他们能避则避。
董叶呼了口气,天气极冷,这种天要打仗,真是要人命啊!但是有谁愿意做亡国奴呢?“江曲是白忙活一场了,本来以为把无夜国的钱力,武力纳为己有,到头却一场空!”董叶看着通红的火炭,觉得自己够幸福了,还有火可烤。
“丫头,你叫他江曲,有你的,他是你爹!”季温瞪大眼,却扬着笑。
董叶望蓝子,正绣鞋的蓝子一抬头,吓得被绣花针刺了一下,含着被刺伤的手指讪讪而笑道:“姑娘,我,我!”
“我什么?”董叶问道。
“你前些日子回来之前,季大夫已跟我说你已失忆,让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谷主是你的爹爹也是季大夫告诉我的!”蓝子说完,赶紧低下了头。
“我以回是什么,我又没怪你!”这丫头怕成这样!
静默了一阵,董叶便站起来,来回踱着。事情乱七八糟的,眼下天下大乱,风雪连天,如果可以她宁可置身事外,但是要打仗的她都认识,也不好漠不关心。
“老温,你没武功?”董叶没抱什么希望的问那正哆嗦的季温。
“我有那么老吗?还没到而立之年!”季温不高兴的应道。
董叶白了他一眼,他才又说道:“有武功我就不用打哆嗦了,寒风一吹,我死都不出门。”
董叶转而望向蓝子问道:“你呢?有点点吗?”
蓝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有点武功,但不会轻功,从没出过谷,想出也出不了!”
董叶一摊手,无奈道:“我们三人是要被困于此咯!”
“姑娘莫担心,独孤公子说,等战事一停,他就回来接你!”蓝子高兴的说道。
季温不屑的晃脑袋:“小丫头片子莫要乱说,那什么公子的早死了心了,这战事一停,恐怕他早已去投胎了吧!”
“你怎么那么损啊?他又哪里得罪你了?”董叶不禁气道。
“得罪了我,我只不过骂他两句,看他那样子也不会往心里去,但得罪了某人,他就不好过了,犹其是……你自己知道咯!”
“季温,你说话不要只说一半,他到底怎么了?江曲把他怎么了?”
“姑娘,谷主对外称你已不在人世,独孤公子当时不信,与谷主争执,还打了起来,后来谷主还让蓝子演了场戏,把一名丫头易容,扮做你的样子,用火烧了!”蓝子咬着唇,不敢再看董叶。
“切,这也能信!他定不会信的!”董叶轻笑出声。
季温不冷不热的说道:“信定了,他出谷的时候眼神空洞得很!当时他虽然用内力为你疗伤,但你依然如死尸一样,几乎没有脉像,没有人认为你能活过来,就连江曲也不敢确实!”
“啊!”董叶感叹,原来病得不轻。
“啊!”季温学着董叶的样子也‘啊’了一声:“你还不信呀?我以回你会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呢?”
“我想出谷,季温你有什么良策?”董叶对季温讨好一笑,出去看看也好!
“没有!”季温绝决的摇头,一点希望都没留给董叶。
转眼已过四天,天气是越来越冷,窗外白霜满地,冷风狂啸,竹楼里董叶和蓝子正在用木藤编成结实的长绳,季温忙着采藤,进得屋来人早已是唇紫手僵。
季温丢下木藤,跑到火炉边,他那劲儿恨不得把自己揉进火里,缓了口气,他便又开始唠叨:“我说你真的打算爬上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又何苦去受这份罪!”
董叶停了自己手中的活儿,瞟一眼季温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别人叫你季大夫而不是季神医的原因了,眼见天下苍生都在受罪,你做为医者却贪生怕死,苟且偷生!”
“难怪,都是我自己称自己神医!”季温想了会,又说道:“你还不是为了你的独孤公子,否则你就肯以身涉险?”
“没错啊,是人都怕死好不好!”董叶很不以为然,她确实也是贪生怕死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