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没那么容易!”飘絮将衣袖挥出,刚碎裂成欠段的衣袖,不知何时竟然复原如初!
衣袖猛地扫过寒枫暮的身边,他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将衣袖斩裂。
他想说,他会带她脱险,一起走,然而凤然却没有给他机会说话,也没有给他时间。
凤然好似不知自己已经身受重伤一般,玉笛再次挥动,分散了飘絮的注意力……
“快走……”凤然的声音已经带了点低弱,身形却没有任何松散。
寒枫暮翻身上马,紧握缰绳,挥动马鞭。马儿冲过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边,寒枫暮迅速出手,将马鞭甩向飘絮,飘絮侧身躲过的那一瞬间,寒枫暮将凤然的白衣用内力一揽,将已是重伤的她揽入怀中。她唇边的血红滴在白色的衣领边,染红了衣衫……
在瞬间,他猛地从衣袖之中挥洒出暗器,趁那个瞬间,扬鞭飞奔。
我不会让你死,更不会让你为我而死……寒枫暮紧紧揽着凤然的身子,心中不停地重复着。
营门被守卫军营的侍卫打开,众人皆是惊讶地看着他们的皇上从营外出现。
更让侍卫惊讶的是,皇上的怀中竟然抱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色衣衫上还带着点点血红。
月光映照下凤然的面容看似更加的苍白,嘴角不时地渗出一两滴血迹。
寒枫暮紧紧搂着她的身子,感觉到一路上她逐渐失去意识,他便是飞也般地回到军营。
原本今夜的安排,不过是想让她死了离开自己离开天朝这条心,没先到会遇见飘絮!而飘絮……想到那几乎化身为魔的飘絮,寒枫暮的双眉拧紧,心中有股抽痛的痕迹飘然而去。然而他却发现,对于飘絮的重见和怀中凤然的安危来比,好似……后者更为重要。
他所信任的贴身侍卫都被他派遣守卫军营,看来今夜是他疏忽了。
心中有一丝后悔的痕迹划过,他真的不应该设这个局,竟是把自己也绕了进去。
寒枫暮将凤然抱紧,看着昏迷之中的她双眉还在轻轻颤抖,心下明白时间不能再拖。
“通知懿公子,立刻到朕的帐篷来!”寒枫暮寒声对一旁的侍卫下令,“还有军医!”
“属下马上去!”侍卫也多少看出了些端倪,立刻转身跑步前去懿的营帐。
寒枫暮抱紧凤然,旋身而起,施展着轻功朝自己的军帐而去。军营口距离自己的军帐还有好一段距离,怀中抱着凤然,一时间感觉到有些吃力。可是凤然受了很重的内伤,他看得出来飘絮下手并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可言,她已经变得不可理喻了……
飞奔入军帐,寒枫暮扶着凤然,小心地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看着那白色的衣衫上点点血红,和凤然唇角的血迹,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替她拭去嘴角的血。
心中有些抽痛,懊悔着自己的失算,飘絮的重现是他万万不可能想到的。
“禀报皇上,懿公子和军医已在帐外等候,还有昔月宫雪护法求见。”
“都让他们进来。”寒枫暮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双目仍旧紧锁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人儿,下令道。
“是。”侍卫言毕,抱拳退离大帐外复命。侍卫刚传命,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就奔入大帐,顾不上给寒枫暮这皇帝行礼,也顾不上自己的不敬举动,直直在床榻边跪了下来。寒枫暮微微一怔,待看清之后,才发现那是霜雪的身影。霜雪的双目有些微红,唇瓣好似在颤抖,说不出话来……
“出什么事了!”随即而来的是一身锦袍的懿,面露愁容,却比霜雪冷静万分。
军医也气喘吁吁地跟在懿的身后,却没忘记给寒枫暮行拜见礼。
“说来话长。”寒枫暮的声音透露忧意,让军医平身。“快看看皇后伤势如何。”
懿在听见寒枫暮一句“伤势如何”之后,褐眸微微一缩,透出不知名的光芒,双拳不知觉握紧……
军医哪里敢怠慢皇帝的命令,立刻起身,唯唯诺诺地弓着腰来到床榻边。
霜雪让出了位置,军医俯身为昏迷的凤然把脉。感觉到她紊乱的脉象十分诡异,军医眉头紧锁,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小了很多……仿若军医说出不幸的消息,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爆发出来。
霜雪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要知道,她最重要的亲人就只有小姐一个,凤然若是真的……那她……
“如何!”在军医为凤然把脉之后,寒枫暮立刻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懿瞥了一眼把心急如焚表现在脸上的寒枫暮,心中不知为何,缓缓冒出苦涩的感觉……
原来他也意识到了,他意识到了……就应该不会随意放手了……
“皇上,请恕臣直言。皇后娘娘的脉象十分乱,臣在为皇后娘娘把脉之后,很难判断皇后娘娘的伤势如何。不过……皇上,只有重伤之人的脉象才会如此不稳定,虽然臣不能肯定皇后娘娘伤及何处,但臣可以断言,皇后娘娘的内伤此时十分严重。若是不立刻为其疗伤,想必皇后娘娘就会十分危险……”
“疗伤?”寒枫暮紧握双拳,军医的话已经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不错,必须有一人,为皇后娘娘灌输真气与内力,在为娘娘疗伤的同时也为其疏通经脉。”
“朕(我)来。”两道来自于不同人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顿时有些安静。
寒枫暮回头望着自己的哥哥,而懿也是望着再也维持不住冷漠外表透露焦急的寒枫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