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安待了几日,萧毓旁敲侧击的从小二那里打探到了不少的消息,而另外一边,又紧紧的跟随着南宫邪的脚步,监督着南宫邪接下来的动作。
果不其然,南宫邪已经开始着手着造船了,只不过这个过程没这么顺利。萧毓记得家传的书中曾经说过,东海宁安城不允许私下造船,而南宫邪这么堂而皇之的动作自然是引起了这宁安城内居民的不满。
虽然宁安沿海,但是这城内会行船的人是少之又少。不能捕鱼,宁安城内的百姓也没有上过船,就算是古老的技术传到现在也已经早早的失传。
此时的海岸边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因为在这个不允许捕鱼不允许出海的城镇里面,居然有人在着手建造船只,这无疑是给宁安城的居民们打了重重的一巴掌!
“几位是何人,为何在此建造船只?我宁安城有规定,所有的宁安城居民都不得私下建造船只,更不得出海!”
一个年纪大约在四五十岁模样的男人正一脸怒火吼道,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海岸边上正在钉造木板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都是南宫邪的手下,对于这个老男人的怒吼无动于衷,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他们仍旧聚精会神的坐着自己手下的事情,仿佛整个海岸边上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存在,其余的人,全部都是空气。
老男人看到那些人并没有打算回应他,顿时心中郁结。
海岸上聚集的居民越来越多,看向那些黑衣人的眼神中,有蔑视,有疑惑,有愤怒,也有幸灾乐祸。任何一种情绪,都是从这么多年的经历中演变而来。
有些人,已经看过了太多次因为不相信而盲目的去尝试,最后却被狂风暴雨给拍打回来的狼狈者,对于他们来说,眼下的这些黑衣人,将会接受同样的命运!
“你们听到没有?我宁安城是不允许建造船只的,赶紧停下来,否则就别怪本守不客气了!”那老男人见几位黑衣人依旧还在坐着手里的工作,再一次的怒吼道。
这人正是这宁安城的城守黄泽,维护着整个宁安城的城镇秩序和安全,也掌管着整个宁安城的经济命脉,相当于一城之主。在宁安城,城守黄泽的话,就如同是圣旨,从来没有人在他的手下还能够我行我素!
而现在这几个黑衣人的行为,无疑是在挑战黄泽的忍耐力!
围观的城民们正好整以待的看着事情的发展,也有不少的人窃窃私语,传不到黄泽的耳朵,却还是让黄泽感觉微微的不爽。好歹他也是堂堂的宁安城城守,居然在这么多城民面前被人这般的无视,岂不是丢了他的面子!
虽说这黄泽的性格有些暴躁,但是这宁安城在他的手下却是被治理的很好,百姓安居乐业,这是很多人向往的生活。所以就算黄泽的这般的咋咋呼呼,在宁安城城民的心中,黄泽还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黑衣人继续无视!
“城民们,这里有人私下建造船只,大伙说该怎么办?”
黄泽瞪了这些人一眼,转身就朝着身后那些看热闹的城民们喊道,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的神情。
“烧船!”
异口同声的呐喊,从那些围观的城民口中发出,似乎连这海岸边上的海水都要因为这振聋发聩的呐喊而泛起阵阵波涛。萧毓隐藏在人群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如果不是他身临其境亲身感受,他真不敢相信这宁安城的秩序居然这般的和谐!
感叹中不免对这宁安城城守黄泽多了一份诧异和敬佩!
“对!这几人面孔生的很,而且这一身黑衣,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宁安城的人,大家说,该怎么办?”
黄泽满意的看着城民们的反映,耳中听着城民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心情大好,继续问道。
“逐出去!”
又是异口同声的呐喊,声音比之刚才还要大了一些,萧毓躲在人群中捂住耳朵,感觉差点就被震聋了。不过心中也在为这些人微微的哀悼,一眼扫过他就看到这些人中大部分的人都还停留在剑者的阶段,而进入剑师级别的也就那么寥寥无几的几个,修为还仅仅只是刚刚突破了那道防线而已。
再看看那正在一丝不苟修船的那些黑衣人,哪个的修为不是在剑师五阶以上,其中还有一个已经超越了剑师,达到了剑宗的级别。
如果这些城民真的如他们口中说的那样要将这些人赶出去,只怕是有的苦头吃了!
“是谁在说要将老夫逐出宁安城?”
就在那些村民们都兴奋着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话语中还带着一丝怒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从远处缓缓走来,整个瘦骨嶙峋的身体被黑色的衣袍紧紧的包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出来!
南宫邪脸上带着隐隐的怒火,矍铄的眼神犀利的扫向打头的黄泽,来者不善!
刚刚如果不是他想来看看这船的进度怎么样了,还真不知道在这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扫了一眼正在修建船只的几个属下,南宫邪心里的怒火这才微微的有些缓和!
“看来这位就应该是他们的主人了吧!本人乃是这宁安城的城守黄泽,宁安城世代有规定,任何人不得私下在宁安城建造船只,任何人不得出海!几位来到宁安城,本人代表宁安城的百姓,自然是万分欢迎,但是如果几位决议要违反我宁安城的规定,那就是公然与我宁安城为敌!”
黄泽转过身体面对着南宫邪说道。
从刚刚南宫邪那句略带愤怒的话中他已经知道,这南宫邪才是这些黑衣人的主人!不过,黄泽有些微微皱眉,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属,全部都是一身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对,就是这样!
“原来是城守大人,城守也说了是不得私下建造船只,老夫的属下现在是公然在各位的面前修订船只,怎么能够说是违反了宁安城的规定呢!”
南宫邪冷哼一声,一双鹰眼带着阴狠的神色扫了一眼那些围观的城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邪笑!
“阁下是何人,不知道来我宁安城所为何事?不管阁下是明着造船还是私下造船,都违反了我宁安城的规定,如果阁下不停止现在的行为,请恕本人严格执行城规,将几位请出我宁安城!”
面对南宫邪的压迫,黄泽不卑不亢,只是面色有些微微的苍白。
事实上刚刚南宫邪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已经在像黄泽施压,好在黄泽还顶得住,额头上微微渗出了些许的汗水!
“老夫南宫邪,至于来宁安所为何事,这些老夫没有必要向你报备。不过,老夫也在这里告诉各位,造船的事情势在必行,老夫和手下也不会离开,几位如果想要亲自动手来请,老夫也不介意将各位躺着送回去!”
南宫邪的语气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听到南宫邪宣战似的话语,在场的人,包括黄泽都陷入了沉寂之中,一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讲话,就连刚刚在旁边窃窃私语的那些人,也已经停止了交流,视线全部转移到了南宫邪的身上!
南宫邪身上带着一股邪气,偏偏这股邪气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压制的住,他的修为早已经不是那些人能够达到的境界!
黄泽并没有被南宫邪的话中的威胁所压倒,他也没有想要去辩解,因为就算他说了也无济于事,面前这个身着黑袍的老头的意志非常的坚定,不是他能够动摇的。
“城民们,这位南宫邪阁下说,他们不会停下手里的行为,也不会离开我宁安城。大伙而说说,该怎么办?”
不理会南宫邪的挑衅,城守黄泽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城民们看去,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却没有一丝的害怕或者胆怯,相反的,好像还有一丝不屑在里面。
那些城民们也是默契十足,不知道是训练过,还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太多次,依旧异口同声的喊道:“拭目以待,就怕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对,咱们宁安城素来尊崇礼仪,既然几位不打算离开,咱们也不会强求几位离开。只是船只造好之日,希望几位还能够像今天这样理直气壮的在这里将这番话再说一遍!”
黄泽对城民们的回答非常的满意,略微有些感慨的对着南宫邪说道,转眼看向那几位还在造船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南宫邪本想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黄泽给打断了。
“城民们,咱们走吧!等到这艘船造好的时候,咱们再来围观!”
“走咯!”
……
不消一会,刚刚还聚集了很多人的海岸只剩下南宫邪和他的几个下属,南宫邪一双鹰眼有些气氛的盯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心中被点燃的怒火却是久久无法消散。
看了看远方天水相接地方的那座小岛,南宫邪的脸上出现了志在必得的坚定。
不管这宁安城有什么样的传说,也不管这小岛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在作怪,青龙符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