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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人家有本事

“当然是你错了!”齐爱梅说,“志高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又不是乱来,你老糊涂了,鼠目寸光,哪有志高看得远!”

老范“嘿嘿”傻笑。张来凤问:“范伯伯,定了哪家饭店呀?”

老范看了看夏天,有点不好意思,说:“本来想到群众饭店的,因为来的人多,就改到医学院对面的云湘饭店了。”

云湘饭店是学院路上最大的饭店。夏天说:“到群众饭店干什么?太寒酸!云湘饭店好,老字号,地方也大。”

老范夫妇告辞走了。夏大林把请帖给了田美华。田美华打开看了看,放到一边。张来凤说:“我就是中秋节的时候看见过志高哥他们。我看他们倒是蛮般配的。”

夏天说:“确实般配,个子都不高,五官也差不多,混到人堆里再也认不出来。”

田美华说:“可是人家有本事!”

夏天嘟囔道:“要是我也有一个县委书记的爸爸——”

田美华打断夏天的话:“你就是爸爸妈妈都是县委书记,你也一样成不了器!”

张来凤连忙捅了捅夏天,不让他说话。夏大林说:“小子,别做那个梦。好好当你的厨师,把菜炒好。厨师有什么不好的?起码吃得好。你看你,肥头大耳的,一脸的福相。”

夏天晃了晃堆满肉的下巴:“什么福相!一身的肥膘,怎么都瘦不下来,我都快愁死了。”

夏大林说:“臭小子,满足吧!好多人家经常还吃不饱饭呢!”

田美华忽然皱着眉头:“这段时间阿莲怎么了?我怎么看她的模样变了?”

夏大林说:“变了?没有吧?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懂什么!”田美华把头转向张来凤,“来凤,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张来凤已经站起身,她摸了摸肚子,胎儿在里面踢她。张来凤说:“我觉得阿莲越来越漂亮了。”

夏天说:“你们老是疑神疑鬼的,这样也不对,那样也有问题。你们眼里就没有没问题的人!”

田美华说:“阿莲开始化妆了!这死丫头,该不是谈恋爱了吧?”

夏天说:“不就是抹点珍珠霜嘛!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人家现在是有钱人,珍珠霜算得了什么!”

田美华说:“她还修眉毛,穿耳洞。”

夏天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田美华不高兴地说:“什么都不懂,在这里打什么岔?”

张来凤把夏天拉到一边:“妈让你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嘛。”

夏大林对田美华说:“也可能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注意,等一下阿莲回家了,问问她。”

田美华说:“这样的事,是问得出来的吗?”

夏大林两手一摊:“你说怎么办?问又不让问,猜又猜不出,那就随她去好了。”

田美华气得七窍冒烟:“看你们一对父子!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死不开窍!谁不让你问了?不仅要问,还必须问出结果来!”

夏大林看了看表:“马上就该回来了,等一下好好问问,不说清楚不让睡觉。”

田美华气得哼了一声:“老猪狗,教都教不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夏大林委屈地说:“又怎么啦?我这不是按你的要求去做吗?怎么又错了?”

田美华不理他,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说:“少废话,洗碗去。”

张来凤忙说:“我来。”

田美华说:“让阿天带你到外面走走,这种事不用你做。”

夏天带着张来凤朝学院路方向走去。初冬的晚上,风有些冷。走到路口,夏天问:“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张来凤说:“左边吧。往右走就回我家了。”

两个人往左走。夏天问:“来凤,阿莲真的变了吗?”

“眼神不一样了,以前是火辣,现在是妩媚。”张来凤说,“而且,该翘的地方更翘了,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夏天说:“你的意思是她已经——?”

张来凤说:“这种话谁敢乱说?只是一种感觉。没有亲眼看见,谁也不敢瞎说。”

两个人顺着学院路往东走了一里路,然后往回走。走到清水街路口,后面有公交车停车的声音,夏天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夏莲和杜小龙快步向他们走来。张来凤也转身来看。

夏莲和杜小龙远远看见夏天和张来凤在路边散步,就一溜小跑赶上来。到了跟前,夏莲气喘吁吁地说:“嫂子,出来活动活动?”

张来凤笑着说:“是呀,老坐着不动,以后不好生。”

杜小龙叫了声:“天哥,嫂子。”夏天点点头,说:“你们每天这么晚回来,也够辛苦的。”

杜小龙说:“没什么,习惯就好了。”

夏莲对夏天说:“哥,你可要照顾好嫂子,不然的话,我就找爸妈告你的状!”

夏天说:“去告吧,现在就去。他们正在家里等你呢。”

夏莲用不信任的目光看了夏天一眼,然后转向张来凤:“等我?为什么?”

夏天说:“我们怎么知道?反正是在等你就是了。”

张来凤说:“快去吧,你哥说的是真的。”

敬告读者朋友:因为看书网要求每天上传字数不得少于3000,而本书是已经完本的,章节早有安排,不可能如网站要求刚好达到上传字数,笔者很惶惑。为此,特在此处将笔者的另一本小说“莫非的烦恼”节录一部分,望读者朋友见谅:

大凡爱喝酒的人,总免不了要贪杯。在这一点上,莫非是个例外。莫非爱喝酒,却并不贪杯,但他也不懂得客套。别人一劝酒,他就拉不下面子,不好意思不喝。他本来有半斤的酒量,说起来也算是过得去的了,今天晚上因为高兴,五十三度的白酒,他喝了八两,终于不胜酒力,醉倒了。

这八两不是半斤八两的八两,而是实实在在的八两,比半斤整整多了三两。

莫非的父亲老莫说莫非喝了八两酒了,不能再喝了。莫非在醉倒之前,一直说:“我今天起码喝、喝了八、八两!”

大家都说:“没有,没有!哪来的八两?顶多三两!来来来,再敬新郎倌一杯!”于是又给莫非敬了一杯。

确实也是,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道自己或别人到底喝了多少两酒。酒瓶上标的都是容量,多少多少毫升,并不是重量,体积乘以密度才是重量。只是大家习惯了说我喝了多少多少两,或者某人喝了多少多少两。从来也没有哪个人说,我今天喝了两百毫升酒。这样说话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别人会认为他不是呆子,就是脑子进水了。再说,在喝酒的时候,也没有人会用量筒把酒量好了再倒给喝酒的人。做这种事的人也一定是呆子。一个人说他喝了多少酒,其实只是个大概数。要想确切地知道一个人到底喝了多少两酒,除了要知道这个人喝了多少毫升的酒,还要知道这种酒的密度。不同酒精度的酒,密度是不一样的。

这就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谁又搞得清楚这么多呢?所以大家才有理由质疑莫非和老莫的说法,虽然他们的本意就是要胡搅蛮缠。只有胡搅蛮缠,才能让莫非多喝酒。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莫非灌醉。

盛情难却,又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莫非想躲也躲不了。最后,莫非的的确确喝了八两,而且只多不少。这个数字,就算是用体积乘以密度,也是经得起技术监督部门的检查和“三一五”晚会打假的。

莫非的新婚妻子齐红也起码喝了半斤白酒。她有一斤以上的酒量,半斤白酒下肚,她什么事都没有,清醒得很,仅仅是脸上有些浅浅的红晕。齐红的妹妹齐燕要扶姐姐进洞房,齐红把妹妹的手甩过一边。齐燕只好跟在姐姐的后面走。

莫非是被两个大汉架着进洞房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莫非的姐夫朱凤山,一个是莫非的高中同学兼好朋友、新丰煤矿的机修工、外号叫做“八千岁”的肖国富。肖国富人高马大,偏偏最怕喝酒。他沾酒就醉,醉了就瞌睡,是名副其实的 “八钱睡”。因为“八钱睡”和“八千岁”谐音,大家于是都叫他“八千岁”。

夏莲和杜小龙快步走了。夏天和张来凤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等他们回到家里,只见夏大林和田美华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电视,没看见夏莲的人。夏天感到奇怪,问道:“阿莲呢?她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田美华沉着脸不说话,夏大林对楼上努了努嘴:“上楼了。忙了一天,累了,去休息了。”

夏天悄声说:“问出什么来没有?”

夏大林说:“你说呢?能问出什么来?还不是那几句话:没有,不会的,你们放心。你说,我们放得下心吗?”

夏天说:“我早就说了,不要老疑神疑鬼的。又没有证据,凭空说,有什么用?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田美华瞪了夏天一眼。夏天说:“爸,妈,你们看,现在来凤肚子这么大了,每天上楼下楼的,太不方便了。我想我们还是住下来吧。”

夏大林说:“这是件大事。”

田美华看了看张来凤:“上楼下楼能锻炼肌肉,对生孩子有好处。不过来凤,要是你想搬下来,我们也没有意见。”

张来凤说:“我倒没有什么。就是这个楼梯,晃来晃去的,我老是担心。”

田美华说:“那就换下面住吧。”说着,几个人马上动手,把床单被褥换了。夏莲在床上装睡,大家来来回回地从她身边过,她一动也不动。

收拾完毕,田美华对张来凤说:“早点睡觉,电视看多了也不好,伤眼睛。”

元旦那天,半条清水街的人都去了云湘饭店。老范和齐爱梅乐呵呵的,跟来宾打招呼。新娘周晓敏的父母也来了。老范的大儿子范伟林本来说要来的,临时有任务来不了,寄了一百块钱贺礼来。新郎范志高穿一身崭新的蓝色中山装,脚下也是崭新的上海产的三接头皮鞋。新娘上身穿着红色的花布棉袄,下身穿蓝色的卡其布裤子,脚下一双小巧玲珑的半高跟皮鞋。

夏家除了夏莲没来,剩下都到了。夏天特意要见识一下云湘饭店厨师的手艺。他走到操作间,把洗菜、切菜、颠锅看了个遍,出来对张来凤说:“就是不一样,到底是老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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