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太好了,我却对不起他,我一直打他骂他还利用他,他还是对我好,我真是。”夏漱玉说着眼中居然有些泪光闪烁了。
“若是真的那人喜欢姑娘,那姑娘作什么,他都会原谅的。”秦钟玉道。
夏漱玉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更对不起他。”
“你大可不必如此。”秦钟玉淡淡道,眼中忧伤浓的化不开,为了不让夏漱玉看见,秦钟玉把眼光投向街上,此时雨下得正大,瓢泼似的,路上只有一人打着伞走着,那人奇胖,一把小小的灰伞根本遮不住他肥胖的身子,灰布衣裳上氤氲出一大片水迹,看起来十分滑稽。
“哼!”秦钟玉皱起眉头,哼了一声,似对那胖子十分不满。
夏漱玉却急了:“胖人也是人,你凭什么看不起他。”
“这人这么胖,着实难看,想来他将来也找不到夫人。”秦钟玉转过头对夏漱玉说。
“谁说他找不到了,只要他心好,对人真心,怎么会找不到,你难道没听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么?只要他真心对他的心上人,那姑娘怎会看不上他?”夏漱玉道,眼角不禁又看了那胖子一眼,直到那胖子走在屋檐下,抬起头看见他不是明宣,她才收回目光。心里竟然还有一点点失落,他,毕竟还是没有追到她啊。
秦钟玉听见漱玉大声指责他,不怒反乐,眼中冒出光来:“姑娘有那有情郎么?”秦钟玉问道。
夏漱玉一时语塞,半响才道:“有一个,却是丢了。”
“若那有情郎求姑娘回心转意,姑娘会回去么?”秦钟玉急切地问。
夏漱玉低下头,不去看秦钟玉,才和他相识半日,却觉得好像和他认识了好久,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像二皇子,还是因为他包裹里正好有她最爱吃的杏仁酥,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她仿佛恍然回到那年的苗疆,明宣用衣袖使劲擦水壶,然后她把水壶扔掉。都说人非草木,虽然那壶水被扔掉,但是他的好,她却记得,这就是她为什么生了宇辰的气,却要嫁给二皇子,在她的心里,原来他一直就是那样的一个所在,巍然不动地永远站在她身后,无论她如何淘气,任性,他都永远用所有的力量包容和爱着她。
“可是,已经回不去了。”夏漱玉喃喃道。
“如果呢,如果那个有情郎现在在姑娘面前,依然爱着姑娘,求姑娘和他回去呢?”秦钟玉有些激动地说。
“如果他能保证一辈子都这么对我,我就跟他回去。”夏漱玉笑着说,眼睛完成一轮新月,美丽得不可方物,秦钟玉有些意乱情迷了,一把把漱玉抱在了怀中,大声道:“我保证,我一身一世只对你一人好。”
夏漱玉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使劲推开秦钟玉,一巴掌啪就打在了秦钟玉脸上,留下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殿下,咱们的厨娘来了,要重新准备饭食吗?”秦钟玉的一个同伴过来毕恭毕敬地问道,夏漱玉惊慌地看着秦钟玉,她怎么没料到呢,一样的声音,相同的故事,她却浑然不知,原来秦钟玉就是明宣,瘦了的明宣。
“你。你骗我,还叫什么秦钟玉。哼!不理你了。”夏漱玉红了脸,转过头去,心里却扑扑的乱跳。
“漱玉,我没骗你,秦钟玉,情钟于漱玉,你只是一只没料到是我罢了,你刚才说的可是当真?”明宣激动地拉起漱玉的手,英俊的庞满是幸福。
“恩。你先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夏漱玉笑道,狠狠地打了明宣一拳。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给我胖回来,我可不想你长地这么英俊,到处无给我招蜂引蝶,太子哥哥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额。我瘦下来花了很多功夫的,漱玉,光珍贵的药材就不知吃了多少。”
“没商量。”漱玉蛮狠郡主的样子又出来了,只是这一次眼角的温柔却怎么也藏不住。
京师,太子府内,申龙炎和萧雨若此刻坐在长安亭中,看似悠闲地喝着茶,雪月和许晚琴侍候在侧,几人心中,皆是忐忑不平。
“父皇,殿下都两月未归府了,在宫里可好么?”许晚琴,低下头,低声问道。新婚之夜后,她再也没有看见那朝思暮想的面孔,前几日只觉得看见油腻就恶心,寻了个医师来问,原来是有喜了,许晚琴一听便又是高兴,又是失落,高兴的是,仅一晚,便怀上了太子的孩子,失落的是太子要在宫中三月,这个好消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他,许晚琴下定决心,这个好消息她一定要第一个告诉如意,于是除了贴身侍女瑞儿,她连她娘都没有知会,只一心欢喜地这么等着如意从宫中归来。
申龙炎冷哼了一声,立刻吓了许晚琴一身汗,萧雨若冷冷地看了许晚琴一眼:“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你急什么?”
“儿臣不敢。”许晚琴赶紧跪下。
“你下去吧。”申龙炎冷冷地对许晚琴道。许晚琴也不敢逗留,福了福身,便退去了。萧雨若支走左右,便剩下了申龙炎,萧雨若和雪月三人。
“雪月,这次事情,你处理得很好。”申龙炎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眼光撇过雪月苍白的脸,这个冷美人依旧是一脸无风无浪,仿佛如意没有失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儿臣应该做的。”雪月微微福了一下身,答得坦然。
“月儿。”萧雨若出乎意料地拉过雪月的手,叫了一声亲亲热热的“月儿。日后如意若登大宝,你便是一国之母无疑。”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你是陆云之的人,但是陆家给你给的再多,能给你个皇后当吗?所以这件事,你把你的嘴管好。
“雪月向来爱惜自己这颗脑袋,母后放心。”雪月也微微一笑,看向萧雨若,两个同样冰冷的女人,对视一笑。
“好,这东西,我拿了许久了,也觉得腻了,现在送给你。”萧雨若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放在雪月手心,雪月仔细一看,立刻惊出一身汗来,那是个紫金打造的凤凰,凤眼是红宝石镶的,脚下踩着一枚印座,印上写着四字“凰德永昌。”这明明就是凤印。
“儿臣受不起。”雪月赶紧跪了下来,手中托着那枚凤印,像是托着一团火焰似的。
“拿着吧,你清楚它的分量,是高高在上的凤还是不知春秋的蟪蛄,你是聪明人,自己掂量,我们走了。”申龙炎刚好喝完手中的茶,已经站起身来,雪月身份可疑,他当然知道,但是多年的心机算尽,让他明白,越是敌人的好东西,就越值得弄到自己这边来,陆家在大夏安插的探子,千千万万,雪月,绝对是里面最值得策反的一个。
“儿臣恭送父皇母后,”雪月赶紧跪了下来,手中依旧拖着那枚凤印,她没有收起来,因为她从未想过要踏上那个位置。可是现在所有的事却在推着她向前,她之前没告诉任何人如意不见了,只是因为想护着如意,怕他被少主派人追杀,现在,一切变得更加复杂起来,这枚凤印,她是要还是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