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点头应允。他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告别众人,回到住处匆忙换了一身麻布衣服,回到大门处。只见孟瑆已经换了身褪了色的深蓝色翠花衣服和有些发白的黑色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暗红色的布鞋。头上的麻花辫子用一根红绳子扎起来,别在头顶上。身边放着两挑装菜的畚箕,和两根扁担,扁担里还有二把割菜的弯刀。
见江庆前来,孟瑆对江庆道:“来,你挑一担,我挑一担,跟我去菜地。”
江庆依言挑了一担,跟着她一路过桥,穿过一片林子,来到一片缓坡上,只见那里种着一畦畦各种各样的菜。有刚种植不久的白菜、茄子、辣椒、番茄、黄瓜、丝瓜,有已经可以收成的菠菜、生菜、芹菜、土豆、香菜等等。还有成片的毛豆。
孟瑆指着毛豆地对江庆道:“你去割毛豆吧,选一些长的比较饱满又比较嫩些的。我去边上采些其他的菜。不需要割太多,吃不完还不如让它依旧长在菜地里。”
孟瑆收割了一些菜,装到畚箕里,过来看江庆的进展。却见他拿了弯刀,低头猛割,已经割了一大堆。连忙把他喊住,笑道:“够了,够了,太多了。来,把那些没用的叶子、杆子摘掉,然后装到畚箕就行了。”
于是一边帮他捡毛豆,一边问道:“你以前家里种毛豆么?”
江庆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家不种毛豆。但和我爸爸妈妈,和师傅都采过草药。”
孟瑆不觉羡慕道:“哇!那么厉害啊,你教教我,哪些可以入药?”
江庆道:“这毛豆就是一味很好的药。其味干,性平;能驱除邪气,止痛,消水肿;能除胃热,通淤血,解药物之毒。”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啊。”孟瑆两眼放光,急切地问道:“还有哪些?”
江庆道:“这田里每一样蔬菜都有它特殊的药用价值,比如黄瓜、苦瓜。就连田间那些杂草,比如狗尾巴草,车前草,都是很好的药材。”
孟瑆喜道:“看来你可以当大夫了。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不用大老远跑道镇子上找那个老郎中了。”
江庆道:“我和师傅看过一些病人,但没什么经验。昨天晚上我记得李总管说过,我们这里有一个负责医疗的员工,叫做马什么的医生?”
孟瑆笑道:“叫马卡。但我们经常叫它马车。他其实不懂医术,最多算是买药卖药的人。你要什么药,他就给你什么而已。”
江庆奇怪道:“那他给做手术么?”
孟瑆道:“他能做什么手术,最多拿药水给你涂一涂,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就不错了。有一回,我妈的手指头被菜刀切了,找他去看,他就给涂了一下药膏,居然还拿错了。害的我妈妈多疼了好些天。”
“这么说,林海香苑里面,也不会有手术刀,手术针之类的东西了。”江庆说道。
孟瑆笑道:“不知道啊。不过,镇里那个老医生那边好像有。如果需要什么,你可以找李总管说说,这里采购什么东西都由他操办。”看了看已经收好的菜,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二人将菜挑会餐厅厨房,又在那里帮着洗了些菜。孟瑆的妈妈看女儿和江庆有说有笑,心中暗自高兴,单独为二人准备了两份小菜,又问了一些江庆家里的事情。
吃了午饭后,江庆到了餐厅楼上的库房找老欧拿了钥匙,来到药品间。只见里面摆着几个药柜,和一张大桌子。药柜上好多抽屉上的标签已经看不清楚或者干脆脱落。有不少药品因为存储时间太长,或者由于受潮,已经变质。桌子上,横七竖八地放着一些物品,和几个捣药罐子、杵子之类的东西,灰尘遍地。显然很久没用,也没有人打扫。于是细细整理打扫了药房,找老欧要了些笔和本子,把哪些该晒、哪些该扔、哪些该修理,哪些该增加,一一做了笔记。库房里面果然没有手术刀之类的器械。于是又把一些比较重要的物品,譬如手术刀、麻醉药、酒精、纱布等详细列了一张单子。过了两天,把这些情况向李正宏一一汇报。
李正宏查看药房,见药房变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心中亦是十分高兴。见江庆果然勤快细致,便有意让他替代老欧或者马卡。不久,江庆便掌握了玄通经的初步的各种招式,亦令莫楠另眼相看。一个多月后,江庆在林海香源便人人熟知,和欧文、孟瑆、李月季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曹家的两个小姐妹,亦经常拉着他一块去拔兔草。
几个孩子当中,唯一和江庆不爽的是李学海,他心中暗自喜欢莫楠老师,可是他发现莫楠经常给江庆开小灶,指导江庆学习玄通经和玄通功。更让他气愤的是,父母亲对江庆也格外照顾,就连自己的妹妹月季,也似乎被江庆给拽走了魂似的,整天三句不离江庆。但他并没有把自己想法告诉任何人,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居然为了一个新来的孤儿而暗自吃醋。他知道,只要江庆依然在第五组,只要父亲在这里当总管,那么他就是第五小组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