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樊舼和虞艎两人慎重的表情忽然涌上一丝无奈,这样的事情连他们都觉得匪夷所思,清宁大概是被吓到了吧?
“不是!……”樊清宁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却忽然发现,她不知如何开口。该怎么对眼前的两人说?说皇帝陛下做这个法阵,是为了让自己跟虞若素灵魂互换?难怪她这样的名声,皇帝还这样顺着所有人抬举她!
除夕夜子时……
“大表哥,除夕夜子时,在皇帝陛下还未登基之前、在我娘还没有嫁给我爹之前,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虞艎一愣,转而陷入了沉思。多年前的旧事,不是他不想,而是那些对于虞家来说都是禁忌。
“曲家在姑姑及笄的时候就上门求娶,但是当时祖母和父亲都言明,姑姑要过了十八岁才会出嫁……姑姑十八岁那年的除夕夜……是跟还是太子的陛下再皇宫的承欢殿,下了一夜的棋!”十七岁,曲家退亲,姑姑被推到了风头浪尖,那半年的时间里,虞家的气压一直很低,所以那一年的除夕虞艎记得很清楚。但是他不知道为何那一晚姑姑会被陛下劫持在皇宫里,也不知道具体那一晚都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至此之后本来应该变成两条平行线的姑姑和陛下,又会再一次有了交叠!
樊清宁身子一个踉跄,扶住了一旁的椅子把手。
“清宁你想到了什么?”樊舼皱紧眉头,看向樊清宁。
樊清宁摇头,她也不想啊,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这个很无厘头的答案了呢?
“我们的好陛下,趁着娘亲未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给她服下了不知道名字的灵药,留住了她的最后一口气,让她至此变成了活死人,皇寺地底下的那个法阵,一来是为了维持娘亲的生机,二来……皇帝陛下只怕是想要用我的身体承载娘亲的灵魂!”
就像骨髓移植,最先考虑的必然是直系亲属!
虞艎和樊舼大骇。
“这不可能!”这种事情简直可以说是阴邪至极的了。
“如果一般的法阵,了得大师不至于难以启齿!”樊舼经历过太多的是非,接受能力已经不是之前可以同日而语的了。他握紧拳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心的人?“我去找他!”
“哥哥……”樊清宁叫住他。“哥哥如果去找他,那么想必你回来见到的就是我跟爹爹还有樊家所有人的尸体了……”
“他怎么能……!”樊舼额头青筋暴起,几乎就在崩溃的边缘。
“对哥哥来说,我们是父亲是妹妹,对他而言,我们是绑在你身上的耻辱,找到机会他必定会除去我们的!”难怪他会忍下自己的存在,甚至对自己这个给虞若素“抹黑”的女儿也是放任的,原来,人家早就打好了注意的。
“大小姐,承恩伯世子夫人来了……”上午的不欢而散之后,樊清宁觉得自己脑子乱哄哄的,勉强吃了两口樊就睡下了,这一觉直睡到日头西斜,起来之后阿姣就过来跟她说有访客。
承恩伯世子夫人……也就是忠义伯府的大小姐安明璨,同时也就是微瑕大人的女替身月十五,曾经张月鹿的手下。
是少师大人的消息?樊清宁伸着懒腰,愣愣的看着阿姣。
樊家这个时候可不是上门拜访的好时候,老夫人和老太爷相继病重,又眼看到了年关,再说所谓的闺蜜其实真的有那么好的交情吗?最起码樊清宁跟着少师大人一起赈灾,忠义伯府大小姐安明璨的婚礼就在这时候举行了,她这边也是老夫人按着两家的交情给送了添箱礼的。
“什么时辰了?”
“再过大半个时辰就到晚饭了……”阿姣看了一下外边的天色,冬天了,本来天就黑的早。
“这个时辰来拜访?……”樊清宁迟疑的说道,“有说什么事儿吗?”
“大约快一个时辰之前到的,奴婢说您昨晚服侍老夫人所以正在补眠,问她何事也不说,只说自己等着……”阿姣觉得,这位“世子夫人”形迹很可疑。
“一会儿就要晚饭了,不用梳很复杂的头发和妆容了,给我找件简单的衣服,既然她不肯走,想来就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先去看看她怎么说吧……”樊清宁觉得,她跟这位“世子夫人”的交情还没有那么好,不过她赖着不走,她也只能过去见见她了。
见客的地方就是樊清宁做卧室的屋子的前边,屋子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因为樊清宁自己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好的鉴赏水平,都是阿姣按着心意给她布置的,淡雅,清贵,此刻,屋子里燃着炭盆,一进门就觉得暖呼呼的,此刻正位的右手边,一位清俊孤傲的佳人,正缓缓的喝着手里的清茶,冷淡的面容丝毫不见不耐。身旁的两个侍婢一身清雅的天水碧的锦缎褙子,面容俏丽,但是神色端庄,丝毫不见不该有的傲慢和轻视。
樊清宁进门就看到了那位端坐的高贵的“世子夫人”,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雅致玉颜、倾国倾城,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这是一个无一不透着精巧又无一处不显得引人注目的女人!
承恩伯世子夫人,安明璨!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怎么会看出来这其实就是一个西贝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