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瑕不置可否。他又不是神人,在说之前快马奔驰,也有将近两天两夜不曾合眼了,就近找个安全的地方睡一觉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目下他还有其他的地方去吗?自己爹爹哥哥都在宫里边,昨晚出了那种事情……哦!对了,忘记说忠义伯府现在又多了两个宫里边赏赐的妾室了。明悦郡主想要恶心人,哪知最后恶心到的却是自己。
这俩妾室一个是宫婢,就是樊清宁被算计时候那个不出力只动嘴的那一个,另一个自然也跟着出宫了,算是当做陪嫁的侍婢跟出来的。另一个就有点儿打脸的感觉了,当然,打的是安汝王府的脸,那位专职在各种场合缠着安铭戈的姑娘,很不幸为了安汝王府躺枪了。继明悦郡主之后,在一位安汝王府出身的贵女,踏进了忠义伯府的大门,只是,前者本身就被人诟病,只是因为有个郡主的出身才隐下了一些腌臜,后面这位……那可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明悦郡主算盘打得精啊,这边算计了樊清宁,那边还想着算计安铭戈呢。秽乱宫闱!这名头响,简单粗暴到是人世人都得竖起大拇哥。忠义伯当年军功盖世,又是被有心压制了一些流言蜚语,所以造成的轰动不大,也就是安汝王府不要脸皮,非要自己丢了脸面的女儿取代人家的发妻做正室这事儿被人诟病。可安铭戈比不得他亲爹啊,军功没有,就是他身上有这几个不大不小的荣誉,也没几个人着重看待,都是世家子,都是受荫封的,其中猫腻谁还不知道?安铭戈长得也不错,铁骨铮铮的汉子,又是忠义伯世子,身份高贵,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不知凡几。可是,这私底下出了事情,外人只会说道一句“果然是风流少年郎”,可是宫里比不得外头,安铭戈又是伯府世子,多少人看着呢。在宫里边跟人幽会被抓……那要面临的是非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道的了。
明悦郡主或许是经年没有对手(和“安明璨”的对垒被她自动无视),所以思想不觉就简单了许多,出手自然只求结果不求过程,简单粗暴也有简单粗暴的好处,只是,这也是分人分时候的不是?她想为自己的亲生子筹谋这无可厚非,可是忠义伯是谁?即便明悦所出之子亦然是他的亲生子,可是,亲生的也分个亲疏,尤其是明悦郡主又是以那样的身份、那样的时机嫁给忠义伯的,慢说是明悦郡主生的,就是当初前忠义伯夫人所出的第二子,那位自小被忠义伯老夫人抱在跟前养着的二公子,如今不也是被自己亲爹无视了吗?
明悦郡主一次两次的无视忠义伯的男人尊严,设计陷害,估计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吧?这可以说是明晃晃的打脸了,索性忠义伯也不是好惹的,你想看我的笑话,那我就让你自己也成为笑话。自古姑侄同侍一夫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皇家尤其更甚,宫里边的贵人们,同出一宗本也不是稀奇事,姐妹、姑侄的更是比比皆是,谁敢说谁就能胜过谁?
明悦郡主的亲甥女成了自己丈夫的妾室,这本来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大不了将人锁在后院,时间久了也就不会有人还记得这件事了,可偏偏,这位姑娘一口咬定,与自己成就好事的应该是忠义伯世子而不是世子的爹……这可就不止是打明悦郡主的脸,丢安汝王府的人这么简单了!
樊清宁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少师大人,古怪的冒了一句:“是你暗中做的手脚吧?”
微瑕正细细品茗,端的行云流水,悠然自得,闻言一顿,却是绽开了一个让世人为之痴狂的迷人笑容,道:“我娘的仇,既然他有着诸多的顾忌,那就由我来报好了!他不是怕得罪安汝王府吗?那我就要他狠狠的得罪了!……”本该是咬牙切齿的一番话,却是说的仿佛跟人谈笑般自得。
这孩子魔怔了!樊清宁叹息。哎!忠义伯为啥不跟自己儿子把背后的事实讲清楚呢?这样下去这孩子不会心理扭曲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吧?孩子,有你这么坑爹的吗?再说你这是合着忠义伯府全家上下在坑啊。你们兄弟虽然都长了一张恶毒的嘴,可是你自己的亲哥呀,你有必要这么坑他吗?再说你亲爹就是我这个门外汉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怕安汝王府,那根本就是怕上位者的猜忌,因而才会宁可坏了自己的名声。位高权重,声誉清明,这本身就是上位者最容易猜忌的人,再加上一个结党营私,人家哪一天被自己的猜忌折腾的受不了了,索性简单粗暴的给你直接一锅端了,你哭都没处去哭!忠义伯的做法就是再实际不过了。你要考验我,也得看我是不是愿意接受这个考验,即使君臣有别,也不是所有你给的好的坏的我都得全盘接受,我也有我的考量我的顾忌,我也有一大家子要保,一帮子手下要维护,你可以猜忌我、防备我,但是不带这么恶心人的!明明躲都躲不过来呢,您还亲自操刀帮她们完成这个针对自己的阴谋,这是看着我实诚可劲的坑人呢?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要怪我下手无状了……
“为将者,最忌左右摇摆!既然想要维持自己的忠心在圣人面前做一个乖乖臣服的臣子,那就安分的做自己的应声虫好了;既然做不到又何必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合着这是欺我娘亲没有后台还是怎么?哼!我娘的仇我自己报。明月那个贱人,这么多年让她顶着我娘的身份招摇过市,也是时候该还我娘的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