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宁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凌空了……当即吓得手脚都不会动了!被吓的,也是被冻的。鼻子又酸又痛,感觉都成冰块了吧?还有脸颊上嗖嗖的,就像是冰碴子刮在上边一样……鸵鸟了半天之后还是只能睁开眼睛,只见自己似乎身处一座高塔的顶端……是了!这会儿她可没有看错了,她就是被卡在高塔最顶端最常见的塔尖和屋檐之间的凹陷处,耳边呼呼的小风,难怪脸会疼了。而且,不管她是以什么样的姿势被带过来的,最起码,现在她还是不敢妄动半丝的,这个塔尖这么窄,万一她滚了一下,再受地心引力的召唤,呼啦一下投入了大地的怀抱,那就是一准儿一地的红白相间没有第二种颜色……不是!第三种颜色的存在价值了!
“你醒了?”耳边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樊清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尼玛她现在眨一下眼睛都觉得泪水要决堤的节奏啊!这货大年下的犯什么疯这是?在世你抽风拉着自己算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樊清宁真想仰天长啸!
“大银,您这是突发雅兴带着小女子一起赏月赏风赏寒露?”樊清宁觉得自己嘴都冻得不好使了。大过年的,她不会被冻出病来吧?
“谁叫你自己傻乎乎的净干蠢事了……好在那屋子里下的是只对男人有用的药,不过你离着那么近吸了一大口说你半点无碍那都是骗你的,索性我找到了简单有效的办法让你以毒攻毒,你看,这会儿你一点儿不适也没有了吧?”微瑕少师一脸“快来膜拜本大银”的样子,看的樊清宁直翻白眼。心道:你不来搅局,兴许这一大口我都不用吸到,问题是,这都是被谁害的?这事儿背后的主子可多了去了,再说他们倒是好大的狗胆,皇帝眼皮子底下,还是做这种已经出过一回的“丑事”,难不成这东西也可以跟“虱子多了不咬人”同概论?
“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樊清宁没好气的说道。
“是拍不响!可架不住就有那些自以为是的蠢人,专门就爱送上门去给人算计……”
樊清宁被噎住了。看样子这人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嘴巴这么毒……嗷嗷!他手里的哪个是酒壶吧?出家人可以喝酒的吗?这不是破戒了吗?
微瑕看了一眼樊清宁,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酒壶,眼眸暗了再暗,终于叹了口气,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道:“我娘,就是死在这样的日子……呵!举国欢庆,明月(明悦)当空!”他举着酒壶对月一拜,仰头灌下一大口。
樊清宁闻言,眼神飘忽。不知道这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会不会暴走?她该不该说?
“不想明天伤风,就喝一口吧……”微瑕把酒壶递给樊清宁,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日子,他不想跟父亲兄长待在一起,能想到的就是眼前这傻姑娘了,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倒是不排斥有了一个伴。
樊清宁先是试着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来,再是慢慢蠕动,就怕一个不注意,掉了下去,已经尝过了两回不!三回死亡滋味的她,觉得至少有生之年她还是想活到寿终正寝的……如果她回不去的话!当然若是可以回去,她还是要回去的,不说自己新婚的丈夫,就是父母也是她最挂心的!
“你慢吞吞的不怕把这上边的琉璃瓦给踢了下去?”微瑕皱着眉头,伸出手去将樊清宁拽了一下。樊清宁冷不丁的就被拽到了微瑕跟前,差一点儿撞上微瑕的胸膛。心里吐槽:大银要不是您我何苦做这些令您不郁的事情?再说了,您又不是我,不知道我怕死到什么地步,能活就不赖着!以为她自己愿意是吧?
“那!喝一口去去寒。”微瑕爽快的把酒壶递给了樊清宁。樊清宁没好气的接过,倒是她还知道没有义气用事,狠狠的喝一大口,这酒壶里装的是什么酒还不得知,万一是那种又辣又烈的酒怎么办?这一口下去自己的胃岂不是得给烧成了炭?
就着壶嘴而闻了一下,倒是清冽不冲人,樊清宁小口抿了一下,有些辣口,但是不难喝,喝下去倒是胃里暖暖的很舒服,不由得就喝了一大口,甚至故意洒了一些。哪知微瑕不屑的一笑,手里一番,同样的酒壶他手上就多了一个……樊清宁满脸都是黑线,忘了这货从自己这里拿走了一个储物戒指,还是连带着空间主脑的。别的人不好说,最少现在如果自己是在无意识状态下,这货想要进自己空间虽然颇费些力气,但是也算是可以自由出入了的……还有最主要的就是,刚刚明明一副要借酒浇愁一醉方休的模样,怎么会就拿着一个小酒壶呢?樊清宁真想敲自己脑袋一下。看吧,就你傻,人家是谁呀?
“再敲下去不是更傻?还是放过那颗可怜可悲不幸长在你肩膀上的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