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
“我……”
哪知两人俱都沉默片刻,却又都同时开口。
樊清宁低头。好吧,您是大人您先说。
“我并非有意针对你……也算是我失误。”有错认错,咱也是知错能改的光明磊落的少师大人,阳光美男小鲜肉一枚!
“哦”樊清宁应了一声。只是大人你磊落的认了错,倒是让我不知道接下来这话要怎么接了。
“有人跟我说,明悦郡主进宫找了帮助皇后娘娘甄选秀女的淑妃娘娘,想要将我和一位严姓的小姐,为大人您的父亲忠义伯,增一分红袖添香的雅趣。本来这事情也是我想跟您联系的因由,只是大人仓促间离京,我这边确实没有联络方式,只是这件事情毕竟还未对外公开,倒是所知之人甚少。”她不是习惯挑拨是非的人,但是也不会是由着别人骑在头上不做反应的。
不说她骨子里就没有受到过跟人分享丈夫关键自己还是那个后来插足、虽然明悦郡主也是个插足的主儿,的这种封建理念的教育,就是真的落魄到那个地步,难不成,都是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家,她为毛非得舍弃五皇子而就忠义伯府?明悦郡主看不起自己,五皇子可是很看得起她樊清宁所代表的东西。再说,她还有一条路可以选,虽然那跟她夹缝里求生存的信念想驳斥(作者君:难不成你这般散漫的过活就是夹缝里求生的注解?不敢苟同的目光)
“家父被人蒙骗,以为我这般也就唯有学习前人之法,由宫里则定我清白无辜,待到初选过后归家,也能够择上一门亲事,而非任由别人挑剔。”虽然实则是祖母怕自己被亏待,诸多挑剔别人,再有,虞家那边也要防着打着傍上虞家心思的人,樊清宁本人更是没有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自觉,于是,就被人钻了空子,合着樊韶甫“父爱”发作一回,哪知将会给女儿带来的厄运。樊清宁不是本地人,只怕少师大人也一时脑子抽风,以为自己愿意去给忠义伯做妾,所以还是需要解释一番把自己摘清了最主要。
微瑕虽然想着回去清理门户,但是也是记挂着张月鹿的事情的。樊清宁见他没有再多纠缠这个问题,也就没再多说。少师大人哪里会关心自己这般小女子的琐事?也就是因为自己还有些用处吧,所以幸好自己脑子清醒,没敢妄想。
“有一件事,大人手下自有那些女性暗卫,还请大人体谅小女如今处境,之后联系,就请女卫们费费心吧……”虽然知道,少师大人是为皇帝陛下做工的,但是毕竟那道旨意一下,自己这待选秀女的身份,也算是后宫里的一员了,按照虞芳的算计,少不得参选就是一段官司,此时待到以后,必然需要谨言慎行,所以,大人您的“夜探香闺”的戏码,着实给小女子带来的只要无尽的麻烦。
微瑕正想着心事,本来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墙上本来悬挂自己字画的地方虽然又换了新的,但是却也还是不是自己的那一副,心里正觉得不爽呢,冷不丁,樊清宁一句话,这是要将自己拒之门外的意思吧?
“你这是又打起了宫里的注意?”微瑕眼角微斜,说不上心底的不悦是为了哪般。
樊清宁被噎住了,这位的脑袋跟常人实在有别,难不成是因为被和尚养大的关系,所以这些是非曲折全然不通?真是误人子弟!可怜的了得大师就此为徒弟背上一地个黑锅。
“大人,小女子才情心智有限,着实是因为我那位好姨母来者不善,身后也不知有没有高手指点,我有心谋一个初选不过,可是别人是否会容许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待选秀女容易吗?一个不好,名声有污,就是要做奴婢的命运了。她就是在鲁钝,也不愿意从好好的大小姐,变成人人可欺的侍婢,尤其是深深后宫,不知埋下了多少人屈辱哀怨的尸骨……
“既然你还有自知之明,为何不让家中长者上报,你并不适合待选秀女的资格……”这话微瑕大人绝对是实话实说。但是,不是都说,女人是天生的小心眼的动物,所以……
樊清宁赏他一个大白眼,当然是暗处。“大人,上报的是家父,说的就是小女自小被奸佞仆从所害清白无辜受损与婚事有碍,因此借大选之际,为我请一个初选过后,回家备嫁的恩宠……”樊家可从未曾为子女上过表请过赏。这不仅是与她而言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就是樊家也是第一次。想来,樊韶甫这个爹也算是慈爱,人生唯一一次开小差走后门,就是为了嫡妻所出的这个女儿。
“那你有何打算?宫里可不比寻常人家……”虽然制度森严,可是想要买通一两个宫婢侍从,却也是绝对容易的事情。
“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家中等待初选的日子。”不是她消极怠工,而是,这是每一个待选秀女所必须做的事情。
“今晚的事情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微瑕少师说着就要向外边走了。
“不用!大人切且记得,小女所欠再减一分即可。”樊清宁却是并没有再次纠结。她一没遇险,二没生恨,而且想见的就是那个误导了少师大人的那位,这回也是落不得好的。
这是要急着跟自己这边划清界限?微瑕步子一顿。心中愤然。哪里那么容易?且是否知晓,有一句话,叫做“上船容易下船难”!
“怎么现在宫里的宴会也要被这般寡廉鲜耻之辈玷污?真是扫兴之至,早知道这初雪宴上居然来了这样一个东西,我何必急急的赶来……”
一个娇蛮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这一位一身如火般的红衣,热烈浓郁的娇蛮之气喷薄而发,明艳的小脸,却因为鄙夷的笑容和张扬的眉眼而变得失了几分灵气,那人满眼鄙夷,语气更是轻慢,而她眼中所视,口中所指的“东西”,正是带着一丝兴奋、三分好奇外加三分了然第一次参加初雪宴的樊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