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诚心的跪在佛祖面前:“多谢佛祖保佑垕儿平安。信徒在这里给您磕头了。”紫青走了进来:“娘娘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在担心裕王?”
杜康妃握着紫青的手,笑得很是温暖:“刚才还在担心,现在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那位黑衣人已经过来报信。裕王已经脱离险境。”紫青惊讶的看着娘娘:“娘娘怎么不叫醒我?这样太危险了。我们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可靠之人。怎么能完全相信。”
杜康妃站了起来,向着窗沿走去。“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可靠之人,可是至少对我们来说,他不是坏人,如若这次不是他来报信。我的裕王可能已经被害死。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他。”
紫青笑了笑:“不管怎样,裕王平安就好。这才是最重要的。娘娘去睡吧。这地上的灰烬我来处理。别太操劳了。”
杜康妃终于可以沉沉得睡上一个好觉了。有时候想想如若自己不是什么妃子,只是一名普通的村妇,在家男耕女织,孩子还田野间欢乐的奔跑。这种场面又该有多美好。深在这冰冷的宫廷,这种天伦之乐也是一种奢望罢了。
直到第二日的晌午,杜康妃才睡醒过来。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夜夜失眠,这一次全给补了回来。金司珍一早便来了。可是她不愿去叫醒杜康妃而是坐在幽兰殿外等着,紫青给金司珍泡上了香味浓郁的桂花茶。这些花可是杜康妃亲手种植。
紫青听见娘娘召唤便转身走了进去:“娘娘,您可醒了。这都睡到中午了。不信你看外面的日头。”杜康妃只是觉得浑身好像有了些力气,眼睛也清爽许多。
“是金司珍来了吗?”紫青疑惑的问道:“金司珍又没在屋里,您怎么知道她来了。”杜康妃笑道:“我闻见了锦鲤汤的味道。这种味道,整个皇宫就只有金司珍才会料理。”紫青摇了摇头:“娘娘的鼻子可真是灵敏。我都没有在意。”
紫青转过身去:“我去给娘娘打水。我让金司珍进来。”
金司珍走了进来:“见过杜康妃娘娘。”
杜康妃不再觉得生分,多年来金司珍一直都是这样规矩守礼:“善雅,我还没见你的人就已经先问道你的气味了。你这料理鱼汤的手艺,宫中无人能及。说得我现在肚子都咕咕的叫着。”
金司珍打开箱子,把鱼汤拿了出来:“快些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杜康妃拿起勺子盛了一勺便往嘴里送去:“真是人间美味啊。这汤虽然清淡,但又不失香滑。”金司珍把箱子的底层的信拿了出来。向娘娘使了一个眼色递了过去。
杜康妃放下勺子立刻去拿信,打开来看是裕王的笔迹:垕儿现在已经平安。望母亲不要担忧。垕儿,敬上。虽然昨夜黑衣人已经送来了消息。可是此刻见到裕王的亲笔,又怎能不热泪盈眶,这是一个母亲的思念。虽然见不到裕王,可是每次看见裕王的亲笔信,就好像回想起,裕王还是孩子的时候,母亲亲手教他书写的字。每次的笑容与泪水都历历在目。
金司珍又盛了一碗端给杜康妃:看你这又是哭又是笑的。每次都是这样。想必又是喜讯吧。不然你还会有心思来喝我这人间美味。这信跟我这人间美味相比可真是不能比啊。你手中的信才是货真价实的人间美味。
杜康妃拿起火折子,把信烧了之后就放进铜盆之中:“善雅真会取笑我。我是什么样子,你十几年前就知道了。是喜是悲都写在脸上。”
金司珍今日与杜康妃甚是高兴,吃过饭后一直闲谈到深夜。紫青还是那个样子,每次都是站着就睡着了。杜康妃也不愿去叫醒她。毕竟整日都是她再操劳,让她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
金司珍看着杜康妃也有些疲惫就准备走了。这离开了司膳房一整天了,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明天处理了。幽兰殿的门外杜康妃与金司珍正在道别。
正在此时,黑衣人又突然出现在这幽兰殿的门外。只是他身形有些佝偻,似乎受了伤。正在此时听见侍卫一阵喊叫。火把顿时从远处的宫殿照亮过来。黑衣人又向前走了几步,可是还是倒下了。杜康妃向前走去,此时她并没有急于去撕下面具,只是让金司珍叫了紫青和另外一名小太监,把这黑衣人抬进了幽兰殿。
金司珍看见地上的血迹,便拿出手帕,把这血迹擦了干净,这样侍卫就不会再追到幽兰殿来。
幽兰殿内一阵手忙脚乱。杜康妃命那小太监在门外守着,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做一个应对。金司珍看着这个黑衣人只是觉得身形有些面熟。
紫青又点亮了一盏油灯:“娘娘快撕下面具,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杜康妃慢慢的把黑衣人的面纱撕了下来:“果真是小顺子。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金司珍也有些惊讶:“王贵妃身边的小顺子怎么会来到幽兰殿给我们送信。真是让人不解。”
杜康妃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疑问了,一切只能等小顺子醒来再说。杜康妃仔细的看了一下小顺子的伤势,是左边的手臂被被刀砍伤。流血过多才会晕厥。杜康妃命紫青解开小顺子的衣服,白白净净的身体裸露在杜康妃和紫青的面前。身子虽然白白净净,可是这左边的肩膀上却又一块梅花一样的胎记甚是别样。
金司珍转过头来,看到这肩膀上的胎记,心中甚是惊喜:“小顺子,的肩膀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胎记。当日我的孩儿身上也有一样的胎记。”杜康妃看着金司珍惊喜而又兴奋的表情:“真的吗?不过天下之大,拥有同样胎记的人也数不胜数,或许只是巧合呢?还是等他醒来我们再问。”
金司珍上前走去:“你们去拿药,这里我来看着。”望着眼前这位身体瘦弱的小太监,看着眉清目秀的样子,金司珍的眼睛里渗满了泪水:“这眼睛,这眉毛像极了他的父亲。这胎记真的和我的孩儿的一模一样。”泪水不停的滴落在小顺子的身上。一位无力保护自己孩儿的娘亲,此刻要对自己有多自责。这么多年来没有做了一天当娘的该做的事。此刻的内心又该有多煎熬。只是一声声的哀叹让幽静的幽兰殿内快踹不过气来。
杜康妃拿来了药粉还有纱布,亲手递给了金司珍:“善雅,快擦了眼泪,如若这小顺子真的是你的孩儿,你应该感到庆幸。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你。你们每天还都有可能见上一面。现在想想,以前的日子也许并不苦了。”
金司珍只是点了点头:“劳烦娘娘扶着小顺子的头,我要上药了。”杜康妃坐在床边扶着小顺子的头:“你看看你多幸福,能这么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还能亲自为他上药。我的裕王就没这么好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