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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调查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警察,救护车和老师都已经赶到了现场,当班主任罗老师出现的那一刻,董菲菲差点没激动地扑进他怀里。警察把他们带几个带去了医院分别做了检查,又回了警局给他们做了笔录。马龙这小子真是让人没了想法,本来半小时就能交代完的事情,他足足和人家扯了三个多钟头,就差点没没把那个僵尸的由来再给警察叔叔讲一遍。那个警察见他是个孩子又不好像审犯人一样凶他,只得耐心的循循善诱,引导他说重点,可惜啊,效果实在不怎么样,那个马龙真的是把警察给弄得都快崩溃了。几个人准备回去时,罗老师一再向警察保证,这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绝对不会欺骗警察,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坏事。黄彧心想这关键的时候还是老同志靠的住啊。回去的路上,罗老师也没有过多的责备,那个向来做事一丝不苟的老人,此时此刻对几个孩子的身体状况却更是关心。

第二天,黄彧他们并没有参加预定的游览活动,而是都各自在房间里睡觉。这一夜,他们不仅累得够呛,几个人都还受了伤。一觉睡到下午,醒了以后黄彧走出房间,只见罗老师和一个警察正在交谈,看到黄彧就把他叫了过来。黄彧走进以后罗老师对他说:“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你待会儿跟我去趟警察局,他们在那里似乎有所发现,需要你的帮助。”黄彧答应了一声,那个警察笑嘻嘻的和罗老师点头示意,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罗老师带着黄彧先去大堂吃了点东西,后来几个人陆陆续续地都醒了。大家在吃饭时得知罗老师也没有跟大部队一起去游玩,而是一直待在这里守着他们,想到这一点大家都很是感动,黄彧也为曾经和老师顶嘴的事暗自感到惭愧。吃完饭后,罗老师带着黄彧去了警察局,一个刑警队长亲自接待了他们。一阵寒暄过后,黄彧和罗老师坐在了队长的对面,刑警队长也是个老江湖了,他笑嘻嘻地对黄彧说:“这位同学这么称呼啊?”“我姓黄,叫黄彧。”黄彧回答道。队长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小黄同学,关于昨天晚上你们的遭遇我们进行了一番调查,你也是个大人了,也有知情权,所以我会把我们调查下来的一些情况和你说明一下。另外,还有些细节方面的问题需要你来回答,也希望你能配合工作。”黄彧点了点头,罗老师在一旁也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他。队长给黄彧和罗老师各自倒了一杯水,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便开始了他的叙述:“小黄同学啊,我想问问你们昨天到底是怎么会跑到那个地方去的啊?”黄彧想了想说:“是我们班一个女生提议的,她说白天看到那里有个晚上开放的公园,我们本来就是闲逛,所以就一起去了。”“那你们离开时有什么人看到你们或者是感觉有谁跟着你们吗?”队长又问,这次黄彧眉头皱了一会儿才回答说:“不会有人跟着我们吧,那个公园四下无人,要是被人一路尾随我们不可能毫不知情啊。说到有人看到我们出去么,我记得离开旅馆时看见了我们学校的司机蒋师傅和校工沈师傅,蒋师傅还和我们打过招呼呢。”队长又转头问罗老师:“老师,小黄同学说的那两个人你认识吗?”罗老师用一种浑厚的声音回答道:“啊,都认识,他们这次都是校长派来协助我们工作的,他们两个都在学校工作了一段,应该还算是可靠。而且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在查房时还在走廊里看到他们两个,和我对面走过打完招呼后,他们就都进房间休息了,而当我查到黄彧他们房间的时候发现这几个孩子已经都不在了,我估计他们是去那里玩了,一群人在一起我倒也不担心,所以也没太在意。而这时的老蒋和老沈都已经回房了,想要跟踪他们恐怕是不太可能了。”队长听完笑了笑说:“罗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还有小黄同学,你过来看看这张照片。”说完他便从一个文档袋子拿出了一叠照片,取出了其中的一张放在了黄彧的面前。黄彧一看,那张照片上拍的正是公园夜间开放的牌子,只是背景好像是乱草横生的树林,这块牌子似乎是被人丢弃了。黄彧对刑警队长说:“这块牌子我见过,就是公园门口那块牌子。”队长一听又笑了,他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好吧,现在我就告诉你一些我们的调查结果,希望你听完以后不要惊讶,另外,我也希望你不要到外面乱说,毕竟这一切都还没有最后的定论。”黄彧用力地点了点头,队长接着说:“首先,你们昨天晚上去的那块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夜间开放的公园,那是一片待开发的旅游风景区,我们市政府已经规划完了这块地,准备年内就启动招标建设计划,所以那里只是临时搭了围墙,找了个退休的大爷坐那里当门卫,毕竟那儿也不是什么大肥肉,荒郊野外一块地,小偷强盗什么的也不会打那里的主意。可也就是这么一块地成了我们治安的盲区。把你们引过去的应该就是那块牌子吧,而我们却在离那里有一段距离的树林里发现了它,看样子是被人匆忙丢弃的。在你们说的那个树林里我们也确实发现了曹明同学的外套,经过化验分析,衣服的表层确实附着了一些药粉,是用于麻痹神经的,也就是俗称的迷药,可奇怪的是虽然我们验出了这迷药的成分,却搞不懂这药的配方,甚至找了专家来分析,结果是现代的医学界还没有发明类似的配方。而从药物成分来分析,配方应该是属于中医一类的。小黄同学,简单点说吧,搞不懂配方,当然也没办法制出解药,我们的专业人员最起码也需要时间去研究。而没有解药的话要等迷药药效自然消除至少也得一天一夜。在其他几个同学的笔录里都提到是你在短时间里就醒了中迷药的人,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办到的?”黄彧正听得出神,心想这原来根本就不是公园,老子昨晚上是进了贼窝啦,自己还不知道。刑警队长又叫了他一声,他才缓过神来,面对着警察的提问,黄彧摸了摸脑袋弱弱地说:“这个嘛,我爷爷以前是个中医,说实话我也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迷药,不过迷药的原理爷爷和我说过,都是用来麻痹人的神经的,而立竿见影的治疗方法就是刺激被害人的神经,最有效的无非是掐人中,扎脚心。”队长听完也缓缓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其他同学的笔录里还提到你用自己的血救醒了中迷药的同学,这个事是真的吗?”黄彧这时真心想把那个大嘴巴的马龙给狠揍一顿,不过他现在面对着经验丰富的刑警队长还是收敛了许多,他说:“那个怎么可能吗,我当时手上被划开了口子流了不少血,我在掐他们人中时不小心把血弄到了他们脸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的血要是真那么厉害,我们化学老师早就选我做课代表了。”“呵呵呵。”队长听完笑了起来说:“那好,我接着说,我们的同事今天从医院回来,医生昨天对你们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发现你们被马蜂蛰过的地方都只是皮外伤,他们也都感到很奇怪。我们这里的马蜂都是有毒的,前几年还发生过马蜂蛰死人的惨剧。可你们被蛰以后却没有半点中毒的痕迹,或者说是毒已经被解了,我从别的同学的笔录里看到,似乎这次还是你用自己的血解得毒。呵呵,小黄同学,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和你纠结你的血到底有什么问题,而是我们实在想了解你是怎么办到这些的?”黄彧这时真的想把马龙这个大嘴巴给打得再也出不了声,他苦笑着说:“我爷爷教过我,凡剧毒之物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我们逃到了那个破庙里,马蜂不敢跟进来,我就知道这里面必定有能克制它们的东西。后来我果然找到了那种草药,于是我用嘴嚼碎了给他们涂在了伤口上,没想到还真有奇效,至于血嘛,那时我的伤口还没包扎,涂药的时候当然也有血一起涂了上去。”刑警队长听完又笑了,他和罗老师对视了一眼,罗老师也笑呵呵的说:“黄同学的祖上确实是中医,而且这么小个孩子,不敢和警察撒谎的,呵呵。”队长也礼貌地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然后我们还在那个镇山观的废墟后面发现了一个山洞,经过验证时自然形成的,而且民间也似乎对此有些传说,我这儿就不提了,而且你们应该也没有进去过。那棵压倒镇山观的大树证实是被人故意砍伐的,应该是故意要致你们于死地,附近也发现了嫌疑人的脚印,可惜现在还没能提取到任何指纹,嫌疑人肯定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而他的目标起先是用迷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贩卖人口的罪犯所为,我们已经结合最近几起人口失踪案一起调查了,后来估计是被你破了迷药,嫌疑人才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至于那块公园的牌子应该也是嫌疑人所为,我们在门卫室里发现了被打晕的门卫大爷,而罪犯的目标应该是不固定的,只是看有哪个路过的人好奇进公园来参观,然后伺机下手,当然这些也是我们初步的判断,等待案情有新的发展以后才能有定论。今天真是麻烦二位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起了有价值的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我和我们分局的电话。”说着队长给罗老师递了一张名片,也给黄彧递了一张。黄彧低头看了名片上的名字“洪晓亮”,罗老师这时也客气地说道:“好的洪队长,我们要是有情况一定及时和你联系,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我的学生先回去了,他昨晚受了惊,需要多多休息。”洪队长笑着把黄彧和罗老师送到了警局门口,道了别以后自己回了办公室。回旅馆的路上罗老师一言不发,黄彧也不做声一路到了旅馆,罗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哎,这次的事幸亏你们几个人都还没出什么大事,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如何向你们的父母交代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卖了也赔不起他们啊。”黄彧低头不语,罗老师让黄彧先回去休息,自己去和校长简单地交代一下警局的调查结果。

回房间的路上黄彧突然感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不懂事,罗老师的家庭条件很好,自己已经六十五岁了,听说去年丧了偶,膝下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都已成家。儿子是个土木工程师,移民去了加拿大,娶了个外国媳妇,还给他生了个孙子。两个女儿一个是医生,一个是律师。结了婚以后都不和罗老师一起住,平时家庭和工作都忙,一个星期才来看父亲一次。他本来就是个退休教师,在家闲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决定出来发挥余热。本来有所区重点学校想要聘他,可是光汇高中的校长和他是老朋友,年轻时就在一起共事,所以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光汇这么一座名不见经传的民办高中,有人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待遇较好的区重点,他总是笑呵呵地说:“我和校长这么多年交情,人家这么热情,我不好意思啊。再说了,我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又不图什么升官发财,待遇什么的我都不讲究啦。”其实对罗老师这样的人老说教书育人已经是一种兴趣爱好了,看着自己桃李满天下,那种成就感也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

回到了房间里,伙伴们开始七嘴八舌的问黄彧警察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特别是马龙,这个起劲啊,简直比申奥成功还激动。黄彧把警察调查的结果简单和大家说了说,大家听完以后都觉得后怕。然后他趁马龙不备一个上冲把他推到在床上,然后死死压在他身上说:“你小子和警察说什么八卦啦,今天他们差点把我当成怪物史瑞克。”马龙被压得透不过气,不过他还不买账,无奈地说:“我就是稍微加了点修辞手法,没你说的那么吓人。你别这么压着我啊我可叫非礼啦。阿明,老张,快来救我。”“好嘞,来咯。”曹明坏笑着答应了一声,然后一个泰山压顶压在了黄彧身上,紧接着张天又压在了曹明身上,四个人想叠罗汉一样一个压着一个,这下可苦了最下面的马龙,本来黄彧这么一下子就够他受的,现在三个人一下子都压了上来,他被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四个人又笑又闹得打做了一团。

晚饭的时候同学们都回来了。大家都玩了一天,又累又兴奋,只有黄彧他们几个精神特别好,吃了饭以后。朱琳和董菲菲都来了,黄彧把今天警察调查下来的情况又和她们两个说了。两个小姑娘听得脸都绿了,脸色想两只茄子一样,真心不怎么好看。晚上吃饭的时候校长挨桌的提醒大家晚上不准外出,谁要是私自外出就给他记过处分。看样子这次的事情还真是给校长吓出了一身冷汗。按照行程的安排,明天下午他们就要坐车返沪,这次的旅行也告一段落。董菲菲和朱琳都不敢回自己房间睡,最后不得已黄彧和马龙做护花使者,英勇地打了一晚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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