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好。”赵东咧嘴一笑,没将徐翰也有掺合这件事告诉李芳,因为赵东始终固执的认为,他和徐翰之间的事不应该让李芳插手,或许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对于这位目前还不知道来历和身份的越级对手,赵东并不想示弱。
李家老爷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看人很准,这爷们即使有啥阴谋诡计也都会摆在明面上,这事分怎么看,说好听点叫做阳谋,说难听点就是瞧不起他赵东的俯视姿态。
“贫嘴!”对于这个那天和自己发生过暧昧接触,还一口一个姐的男人,李芳早已对他脸皮厚度佩服的五体投地,在电话那头翻了翻白眼。“少跟我废话,我就知道你今天跟李奇谈不出啥名堂,十有八九要把事情弄僵,我已经找人帮你收集李正的材料,估计再过几天就能拿到手。”
跟这样的事事为自己着想的聪明女人打交道就是舒坦,赵东闭目吐出一口烟圈。“姐,还是你了解我。”
李芳摇头,无奈道:“你以为我想你现在跟李奇对上?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赵东嘿嘿一笑,老实道:“没下次。”
李芳在那头揉了揉紧皱的眉脚。“不过你最好先收起你身上的那副驴脾气,先给我消停几天,这事得仔细谋划,等我回去再说!”
赵东意外的挑起眉头,听出话头不对。“姐,你在外地?”
李芳应了一声。“嗯,临县单位有个大案子挺棘手,人手不够,把我临时抽调过去了,最慢也就一周。”
李芳在外地?赵东没吱声,他觉着这事有点赶巧,总觉着今天的事就像是一环扣一环的连环套,他以前也常在大山里给牲口下套,以至于赵东深谙某些隐晦的技巧。自从进城之后,学会了一些小手腕,他也下套玩过人,可如今的感觉不同,就像是被人盯上了一般,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因此赵东潜意识的将矛头对准了徐翰,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赵东给这个男人下了一个这样的定义。
没打算把自己的怀疑告诉李芳,赵东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带笑道:“那我等你回来。”
赵东的语气有些沉闷,李芳没听出来什么,只觉着这小子有心事,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道:“赵东,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懂,因为你是聪明人。可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一旦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多的话我也不说,只说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人这一辈子,谁都遇到过糟心的事,能忍则忍,不能忍就狠下心再忍一会,大丈夫能屈能伸,记住我的话,能忍没啥,不丢人。”
江菲和李芳这两个女人,都教会赵东不少东西,不过赵东对江菲更像是亦师亦友的敬佩,心里有心思,却自惭形秽的不敢越雷池半步。李芳则不然,那天去李家窝了一肚子火,被逼急了,就像是狗急跳墙的感觉,因此在山头才冒着被她一脚踹下山的风险啃了李芳,七分是赌,三分是****运。
赵东沉默了好一会,熄灭烟头道:“我懂。”
见赵东会意,李芳便不再多说。“你明白就好,有事给我打电话,千万别一个人去扛。”
赵东道了一声“晚安”,然后挂断电话,看着满天繁星,那深沉的眼神一阵迷惑,有件事他没跟李芳说,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忍就可以忍的,就比如某些人,他会一再挑衅!
……
在赵东挂断电话的同时,城外的某栋别墅之内,一个男人恰好接起了电话。“事情都办妥了么?”
电话那头语气恭敬的回道:“嗯,办好了,用调派的名义把她调走的,做的很隐蔽,借调手续都是市局弄下来的,不会留下半点麻烦。”
男人并不意外这个回答,直接问道:“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谨慎回道:“一周没问题。”
男人笑了笑。“改天请你吃饭。”
电话那头没敢应下来,客气道:“徐少客气了。”
“一周吗?”男人正是徐翰,挂断了手上的电话,徐翰缓缓走到窗前,大力扯开面前的厚重落地窗帘,嘴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意。“足够了!”
一手摇晃着手里的高跟酒杯,另一只手拿着一叠档案,徐翰视线往下落去,手里的东西是晚上刚刚送过来的,档案袋上面有两个黑色号笔标刻的两个字,似乎出自一个女人之手,“赵东”。
关于赵东的介绍,没啥太多有营养的东西,无父无母,孤儿,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小学文化,农村户口,让他觉着有些好奇的是,就这样一个连初中和高中课程都没机会接触的小农民,竟然也参加过高考。
当然,徐翰并不知道这样一个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人怎么参加的高考,不过高考的成绩倒是挺有趣,应该是足够彪悍,语文125分,数学149分,理综292分,其中物理和化学是满分,数学分数比东北省当年的高考状元还高出一分,对于这种高考机器来说,哪怕英语随便答对几个选择题,也应该可以轻松跨入一本线,努努力去个上档次的一本似乎更没啥难度。
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厮竟然在英语单科上交了白卷。566分的总分,与一本线相差一分,最后放弃某个重点二本伸出来的橄榄枝,毅然决然的回家种地,徐翰一阵深思,憋出两个字。“怪胎!”
直到徐翰盯着手里那份档案仔细看了良久,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意。“赵东,我总觉着你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不过,这个理由可不足以让我把李芳让给你!”
将手里那卷档案扔在一旁,徐翰眼里露出一抹精光,自言自语道:“真有本事熬过这一关,我徐翰就给你一个跟我公平决斗的机会!没这个本事,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