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男人离开医馆之后,围观的人一下子就散了,可能是把一个拾金不昧的良好少年误认为小偷他们心里有愧,一大半人当时就溜出了医馆。
唐晨刚才嘴里说的最狠,见赵东身手狠辣他没好意思过去,也不敢过去,当然更没有道歉的意思,扭过头去招呼还留下的客人。
杨义辰讪讪一笑,过来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歉意的话,又问了问赵东身上的病情,似乎刚才第一个指鹿为马的人不是他一般。
‘糊涂’这两个字,赵东品的透彻,玩起来也挺悬乎,和杨义辰聊了一会,颇有点冰释前嫌,不打不相识的味道。
杨义辰找个理由离开之后,医馆里面没有人再过来搭话,只有司晴站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赵东,慢慢道:“谢谢你!”
赵东心里琢磨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正打算告辞离开,却被司晴拦下,也不等他同意,司晴转身就往后走去。“你跟我进来。”
后面是高级诊室,都是装修不错的小隔间,见司晴进了一间,赵东也不好再离开,让麻四守在门外,径自走了进去。
杨义辰没走远,还留在大厅里面安抚着几位病人,看着司晴和赵东走进一间诊室,他的笑意里面多了一丝醋意,当他看见守在诊室门口的麻四,聪明的没有去打搅里面的两个人。
……
是间挺干净的诊室,宽敞明亮,一侧是张有些孩子气的办公桌,上面摆着很多女生气十足的小挂件,另一侧是张白色挂帘,赵东进去的时候司晴已经走到窗户边,哗!窗帘被她顺手拉上,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聚光灯的白色,赵东的心紧了紧,因为司晴回过身的时候已经从衣架上面拿下一件白色大褂,慢慢穿在身上,赵东彻底呆住。
司晴的身材属于那种不算丰腴的较好身材,虽然没有穿白色丝袜和护士制服啥的,可是白大褂往身上一穿,勾勒出来的弧线也足够诱人,有点专业护士的味道。
赵东紧了紧嗓子,轻咳一声。“司姑娘,你想干啥?”
司晴被赵东那副没出息的模样逗乐,笑了笑,神色平静道:“把衣服脱了!”
赵东彻底傻掉,嘀咕道:“这姑娘看不出来啊,平静的外表之下竟然隐藏着一颗这么火热的心!进来就让我脱衣服?”
赵东收回自己脸上的错愕模样,害羞道:“姑娘,真要谢我的话,请我吃饭就行,你这‘礼’也太重了吧?”
赵东把那个‘礼’字咬的挺重,司晴好像没听出来啥意思,平静笑了笑,似乎很难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心情出现波动,弯着嘴角道:“如果我一定要谢你呢?”
赵东腼腆一笑。“司姑娘,你想咋谢我?我这人除了女人身子,可没啥喜欢的。”
司晴不见羞意,针锋相对的回道:“你想让我咋谢你?似乎我除了身子也没啥能给你的了?”
赵东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很快缴械投降,为难道:“那好吧……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赵东已经向着身上的衣扣摸去,说话的时候已经解下了两颗纽扣,将那衬衫之下的精悍身材露出一道缝隙。
“口是心非的家伙!”司晴莞尔一笑,走到桌子旁边,从架子上拿出来一小盘东西,有镊子、药瓶、消毒棉等等,头也不抬的问。“是枪伤吧?”
“嗯。”赵东心头一跳,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平静点头,解开衣扣的手慢慢停下,抬头看了司晴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司晴指了指赵东的肩膀,白衬衫阴出了一片暗红色的血迹,很快就湿透了衬衫,赵东暗道一声大意,应该是刚才和人较力的时候又将伤口上的血痂弄裂了。
看见司晴熟练的把桌上的各种工具都消毒,摆好,赵东有些哑然。“这不是中医馆么?”
司晴耸肩道:“虽然我从小接触的都是本草纲目和各类中草药,但是外科手术这一套玩意还难不倒我。”
见赵东讶然,司晴解释道:“放心,我大学是医科专业,不会把你当成实验品的。”
赵东松了一口气,又追问道:“姑娘,别欺负咱啥也不懂,医科也分好多专业呢!”
司晴板起脸。“咋的?你信不过我?”
“嗯!信不过!”赵东丝毫不让,小心翼翼道:“我怕你是学兽医的……”
“熊样!刚才跟人打架下手那么狠,你怕我干啥?赶紧把衣服给我脱了!”司晴扑哧一笑,随后又板着脸瞪了赵东一眼。赵东不敢再废话,急忙脱掉衬衫,****着上身,怕司晴害羞,他又急忙别过脑袋。
司晴刚开始的时候脸色的确有些变化,不过不是害羞,而是被赵东身上那遍布的疤痕吓了一跳,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和疑惑,看见赵东转过头,笑着道:“别害羞,在医生眼里,病人都是没有性别的。”
赵东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转过头,疑惑道:“姑娘,你用这句话骗过多少男人了?”
一向好脾气的司晴被赵东这句话调侃的不轻,脸色一红,难得凶狠道:“闭嘴!再说废话我把那颗子弹缝在里面!”
赵东当时就乖乖闭上嘴巴,心里感叹道:“难怪外面都说这年头不能得罪医生,尤其是会做手术的医生,这帮人下手真黑啊,******杀人都不用刀!用线!”
赵东运气不错,伤口没感染,司晴用消毒棉好不容易把外面那层草药一样的碎屑清理干净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块已经结痂的伤口,不过伤口上面有一道缝隙,正不断往**出鲜血,她意外看了赵东一眼,这伤口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伤,没啥特别,关键是伤口外面的那层草药状的东西,她没想出来是什么,竟然还有消炎止血的效果,挺好奇的问了一句。“看不出来,你这手段挺特别。”
赵东嘿嘿一笑,他知道司晴问的是什么,慢慢说道:“没啥,以前常在大山里摸爬滚打,遇见过不少牲口,要不是凭着这手土法子早就把命扔在山里了。”
司晴没多问,不过她能从赵东身上那遍布的伤疤想象出,‘摸爬滚打’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的惊险场面。由于事先问过赵东,不需要打麻药,司晴没客气,拿起手术刀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