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皇兄下旨要我带你进宫……”郁君雪有些为难,他知道她不喜,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但皇兄已经下旨催促他了。
“是啊,伤也好了,该去见皇上了,是明天吗。”该来的总是会来,知道他肯定帮她推脱好一阵了,不能再让他为难了。
“凤儿,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可以向皇上……”郁君雪已经开始后悔告诉她了,他不想她为难不想她不高兴。
想到当初是皇兄下旨要自己娶她,当时还满是不满和厌恶,后来派暗卫每天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才不知不觉对她的关注再无法移开眼,她的淡定,她的冷漠,她的神秘,都让他想了解她,贴近她。
“王爷,我没事,谢谢你的体谅,既然皇帝已经下旨了,我也是躲不过的。”看着郁君雪的眼睛认真道。
看到的是他眼里的一片担忧,他总是这么为她着想,却也总是苦着他自己。
郁君雪低头沉默,看着碗里的那颗颗白色的饭粒,眼神迷茫,皇兄既然知道凤儿病已好,为何不下旨让她入宫为妃,偏要自己娶她呢?
这次还要召见她,难道皇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兄的心机是他永远也想不明白的,总是让人大吃一惊,还有他的狠毒与手段他也是非常清楚的。
“对了。”看着郁君雪一直低头沉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想到了大婚那天的事“大哥怎样了。”有些担忧的问他,不知道皇上会怎样处置大哥,但想来是性命不保的。
其实墨芝雅想问的是二哥,丞相老头与他家人的安危她并不在乎。
她可以这么悠闲地做着逸王妃就想到了皇帝并没有追究丞相老头,应该是只惩治了参与谋反的人。
“皇兄仁慈,只对参与这次事件的人给予了相应的处理……你大哥是死罪,非死不可,不过你放心,丞相府没有受到牵连。”话是这样说,但事情还是比较复杂,让人无法理解。
郁君雪始终不明白的是,尤天昊对皇兄的感情从小就非常好,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保护皇兄的怎么会突然就起兵谋反?
墨芝雅淡淡一笑,和她预想的结果一样,看到郁君雪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郁君雪眼神恍惚满脸不解“你可知道告密者是谁吗。”
墨芝雅不解地摇摇头,这告密者还有什么玄机不成,皇帝能不派人监视这些朝廷官员吗,不然怎么了解下面的情况,怎么保住这繁华江山?
“告密者就是你爹丞相大人。”实在不明白丞相为何要这样做,而皇兄总是成竹在胸的样子,让他怀疑他们是不是早有预谋。但怎么想来也不可能,以丞相现在的实力和势力想造反也并非难事。
“是他。”竟然是丞相老头告的密,但那主犯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怎么狠心害自己的儿子,天底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募的,想到什么,墨芝雅清冷眸子流转,看着郁君雪道“当初你在丞相府说我不是丞相的女儿,还问我想不想知道亲生父亲的下落。”
郁君雪被她的话问的一愣,这和这件事有关系吗?愣愣的点点头“是的。”不明白凤儿到底在想什么。
她是想知道她亲生父亲的下落吗?
“你知道我,我的亲生父亲现在哪里。”真是不习惯这样称呼其他的男人为父亲,但毕竟要找到尤四凤儿的父亲,给她一个交代,算是自己给她的一点补偿吧。
“不知道,是暗卫偶尔得到的关于你身世的消息,并没有打探到你父亲的下落,只知道他现在还活在世上。”闪躲的眼神看着别处,是他派暗卫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无意中遇到丞相和尤天傲为她的事争吵,这才知道她的身世,尤天傲对你的事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或许他知道凤儿亲生父亲的下落,但是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墨芝雅。
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郁君雪又低下了头,眼里沉思不断,按尤天昊的说法,丞相就是凤儿夺母害父的对象,是他拆散她的一家,让她的母亲刚生下她就上吊自尽。
父亲为找她母亲流落在外,本来和和美美的生活,被搞的家破人亡。
凤儿想要的是安静平和的生活,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不想让凤儿牵扯进恩怨情仇的生活中去,发现郁君雪闪躲的眼神,想起他之前在丞相府说过的,尤四凤的母亲是被丞相强取豪夺而来的,那丞相就是她的仇人了,明白他瞒着她是为她好,不让自己陷入仇恨的漩涡,她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对他感激一笑。
第二天一早就被郁君雪叫醒,梳洗装扮,就在自己忍耐快到极限时,听到侍婢春桃一声“王妃,您看看怎么样。”让自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赶紧转身准备出门,却在半路拐回。对着铜镜照看,在铜镜中映出来的是一个绝色美人,只是那美丽的脸上是深深不满。
“拿水来。”脸上搞这么多的粉,像鬼似的,不满看着自己原本光滑的肌肤被那白色的粉末所覆盖。
头而上满是金光闪闪的金步摇,若是稍一摇头,岂不是掉落满地,十足一暴发户装扮。
春桃不明白王妃的意思,但看到王妃的脸色也知道她不满意自己的装扮,马上去打了水过来。
却看到王妃竟然把脸上的脂粉全部擦掉,头饰也全部取掉,只用一根碧绿玉簪盘起了所有的头发,连忙上前阻止“王妃,您要进宫,这样的打扮太寒酸了,会被外人笑话的。”
看着还准备罗嗦下去的人一摆手道“帮我把那件淡绿的衣衫拿来。”刚才的打扮出去才会被人笑话呢?
切,真是的,皮肤这么白,这么细腻,没有一丝皱纹,干嘛擦那么多粉,这不是遮盖我的美吗?
一刻钟之后开门走出,听到的是一片吸气声,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被郁君雪搂着肩向府门走去,一句话也不说,那放在肩上的手似乎能捏碎了自己的肩胛骨,他在生气,怎么回事,自己哪里惹到他了,难道真的因为自己穿的太寒酸丢他的脸了?
被动的被他拉上马车,密厚的车帘挡住了外面的风景,只余车内一片沉默。也不再理会一边的郁君雪闭眼休息,搞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
郁君雪看着闭眼休息的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再看她一身淡绿衣衫,腰束同色衣带,头上碧绿玉簪,将一头青丝牢牢锁住。
素颜雅净,淡雅如尘,仿若仙子般超凡脱俗。
“凤儿,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郁君雪忍不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黑眸灼灼发亮。
“呃。”什么跟什么,刚才不是还在生气,怎么一会就?比女人还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