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我只不过是杞人忧天了,千雪只是去采药罢了,没关系,傍晚就能回来。再说,她不是要去找干爹的吗?没关系的!”我趴在窗框上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一个劲地自我安慰着。
倏地,院中草丛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异响,我立即警醒地坐起,两眼紧紧地盯着草丛,通常,没有上官的允许是不敢有人走进院子的,而此刻他正是上早朝的时候,定然不会是他,于是我厉声问道:“谁?”
但草丛中半响没再有任何的动静,我却依旧不敢轻易放松,正待我起身想到院中一探究竟时,一个白色的东西朝我飞来,我随即愣在当场,没有想到躲闪,待我回过神时,竟发现手中握着一个纸团,包着一个东西。
当即,我长吁一口气,冷汗流了一身,想到如果那个朝我奔来的东西是个暗器的话,恐怕现在我已经在地府和阎王爷以及黑白无常打麻将了。
我手里握着东西,惊魂未定地慌忙关上窗户,坐在软椅上缓了好几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这才开始打量手中的纸团。
看着这个明显里面有内容物的纸团,我视若烫手山芋,实在是不愿意打开。因为通常这样传递的小纸条都没有什么好消息,不是阴谋就是噩耗。
还记得高中时代,某日我在自己的书桌中发现一张小纸条,当时还一下想到了某种事件上,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得挺快,谁知羞答答地打开一看,才发现上面写着:“老班让你去办公室一趟,我有事先走了,给你留张纸条。”后来,去了才知道原来是办公室搞大扫除找不到人,所以被拉来做了替死鬼。
深吸一口,我终于下定决心,怯怯地打开纸条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两行字,但可惜我认识的不多,也就几个字“今夜子时三刻”“玉”“王府后门相见”“定情”“南宫”。
也就是这几个字,让我脑袋一轰,再看向一边放着的一块通体血红的上好玉佩,我心底发怵。在看看纸条,我终于在拼凑中明白了一件事,这次的小纸条是真的有点含义的,人家还给我送来了定情之物,可惜我却无福消受。苦笑一声,我决定今晚将玉佩还与南宫,顺便同他说清楚。
云雾缭绕的断峰崖山路崎岖,时而会遇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浓密的遮天植被将阳光隔在树顶,散不去的雾气在密林中变得更加幽森。
一抹娇小的影子一手握着根棍子一手挎着篮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林艰难地走着。只见她一边用棍子打脚边的草,一边在仔细寻找些什么。
“他们说的那种药草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这么多的草,我怎么找?”千雪看着眼前这么多的草有些犯愁,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都好几个时辰了,小姐肯定很担心,他们都说那种草长在悬崖边,要不我再去看一次,没有就回去,明日再来好了。”千雪有些失望,但仍想再努力一次,于是,正说着,就朝崖边走去。
小心翼翼地望一眼崖底,发现迷雾笼罩,根本就看不清。千雪有些怯怯地蹲在崖边,仔细而又小心地看着那些生长在悬崖边上的那些草本植物。
突然,一双绣花鞋走入千雪的眼界,她讶异地看着这双熟悉的绣花鞋,毫无防备地抬头道:“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话还未说完,千雪便一脸警惕地望向来人问道:“你为何要穿我小姐的衣服和鞋子!”
“因为要送你上路!”
来人诡秘一笑,千雪心底顿时升起一阵恶寒,只见来人乘其不备,迅速地伸出手,狠狠地朝千雪推去。惊惶间,千雪本想拉住来人,却不幸只拽住一片衣角,瞬间,她便消失在崖间的迷雾里。
来人看到被拽走的一片衣角,震愕后,随即像想到什么似地嘴角微微弯起,笑得更加诡异。
夕阳渐沉,微醺的暮色渲染着天空,宫中一盏盏制作精致的灯笼被点燃,照亮了整个皇城。今夜,邻国的使者到访,皇上大摆筵席,宫中大小官员都要参加晚宴。
离开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按照惯例,大臣们早已入座,聊天喝茶,等着正主大驾。
上官坐在位子上,手中端着酒满满品着,脸上依然挂起邪魅的笑容,让人有些不敢靠近。他看着那些想要巴结他却又因为害怕有些语无伦次的人,倍感讽刺和无聊。
他端起酒,又独自酌了一口,仿佛置身事外般看着满场的阿谀奉承,嘴角冷冷一勾,猛然想到那个在府中的女子,不知她从何处学来的怪想法,居然认为人都是平等的,因此,即便是对他,她也从未真正地毕恭毕敬过。想到此,他面色不禁一柔,有些无奈地笑起来,真想快些离开此地,回府去见她。
“逸王爷心情似乎不错啊!”一旁等着巴结他好久的官员终于在看到上官有些人性的笑容后,大着胆子与他搭讪起来。
“哼!”被闲杂人等打断了思绪,上官有些不快地收起柔意。
“呵呵”官员眼看情形不对,连忙赔笑道:“下官听说邻国带来了数位美女进贡,王爷如此受到圣上的宠溺,想必带一名女子回去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王爷可是为此开心?”
上官瞬间眯了眼,盯着他望了半响,一直对方额角落下一滴滴的汗液,他才缓缓开口:“你是谁?”
“下官六品侍郎吴庸。”吴庸听见问话,心中暗喜,以为上官对与他的提议甚感兴趣。
“吴庸?你父亲给你起的名字还真是好啊!”上官挑挑眉,讥讽道。
“谢王爷夸奖!”但某人却愚蠢得根本就没听出弦外之音。
“吴庸,吴庸,你还真是人如其名,果然是无用!你今晚可以收拾家当了,我会建议父皇让你提早告老还乡,修修你那无用的脑子!”上官毫不吝啬地讥讽让周围的其他官员为之一笑,但却又在他冷冽的眸光一扫下通通都闭了嘴。
“王,王爷……”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如何开罪了这位尊贵的大神,吴庸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一消息,想要求情,却在上官凌厉的目光下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咽回肚子,半响才颓然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倏地,一道几不可闻地长哨声响起,上官立即警觉,半响后,他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下,沉着地朝偏殿的门外退去。
殿外阴暗处,立着一抹黑色的身影,上官朝他走去,两人稍稍示意后,转身便隐入黑暗之中。
“熙影,什么事?”站在人烟稀薄的冷宫门外,上官开口问道。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事情非常严重和特殊一般熙影是不会出现在宫中的,更不会与他用上门中特有的传音方法。
“启禀王爷,赤云被盗了。”熙影一脸严肃地望着上官。
“什么?”上官闻言脸上微微一变:“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