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焰晟,这个你是知道的!”白皓轩缓缓走向焰晟,在他面前站定,深深地望向他的眼中,似看穿,又似糊涂。
焰晟轻叹一声道:“皓轩,看来你已经想到如何对皇上做交代了。”
“恩。”白皓轩背对着他,缚手而立。
“只是就算皇上答应你让她进东宫,恐怕也绝不会让她成为太子妃吧?”焰晟唇边泛起一丝苦意。
“她一定会成为太子妃。”白皓轩看似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令焰晟浑身一震。
“只是,皓轩,你有没有想过上官辰逸?”
猛然听到这个名字,白皓轩顿了顿,冷笑一声道:“在瑾麟国的地界,谅他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总觉的这个人太危险了,他不仅会对你来带威胁,还会给整个瑾麟国带来威胁。如果我们能想办法将之除掉就好了。”
听到焰晟的话,白皓轩半眯着眼眸望着他,良久,才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句冰凉头骨的话:“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动他一根汗毛,否则定然不会饶了你!”
焰晟轻轻地打了个冷颤,望着白皓轩转身离去,只在阳光的映衬下给他留了一抹傲然的背影。
过日子就像囫囵吞枣,还未品出什么味道就已经进到肚子里了。高墙外的谣言一天胜似一天,高墙内依旧风平浪静,看看就知道暴风理论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
也不知那白皓轩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硬生生地让皇上下旨指婚,只是迫于国民压力,这正妃的位子是轮不到我去做了。这几日看着一箱箱送过来的聘礼,我不禁感慨:难道我真就是个做小册的命?
曾听闻过一个美国式的教育方法:如果你被强奸时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吧!中国自古以来的教育理念便是三贞九烈,何时听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想法?这要放在古代怕是免不了浸猪笼了。其实也就是观点不同罢了,想他们美国人把命看得比贞操重要,但中国人却反其道而行。想我这般惜命的人,定然将这样的话听在了心里,一个人如果连命都没了,要拿守身如玉的牌坊做什么?因此,无论何时,我都将命第一的观念贯穿全程,就如现在,明知不可能反抗,就干脆享受这即将锦衣华服的人生吧,谁知下一刻又会有什么变故呢?
闹得满城风雨,竟然还是要被抬进东宫。于是,我不在做一些无谓的抵抗,任由身边那些宫中的人来来去去地忙碌着,而我就像个戏外人一般看着热闹。
有时看热闹也能看出点事情来,通常那些书中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而我也亦然。
更深露寒,暗香浮影,举头望繁星,点点星斗缀着苍穹,许是“好事”将近,许是“兴奋过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近一个时辰,黑羊白羊数了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两眼依旧清亮。于是,我决定放弃传说中尝试睡着的各种方法,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衣,悄悄走出屋门,本想不惊扰任何人,但在看到已经等候在屋外的旭尧时,才明白不惊动是不可能的,谁让着小子就睡在隔壁。
“把你吵醒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着旭尧。
“没睡着。”他淡淡瞥了我一眼道。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知道旭尧只是贴心地为我找了个借口,我也就顺着下去了,以那小子的耳力恐怕他早就知道我睡不着了吧。
“恩”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跟在我身后晃到了湖边。
月夜湖水清波荡漾,载着月光流淌,宛若泄世光华,湖边成片的假山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寻道穿过别有洞天。我与旭尧两人就躲在这成群的假山中,透过缝隙,瞭望着夜空。
静寂的月夜被窸窣的脚步声划破,带起一阵风,树影婆娑,将月色筛成一地零落的碎玉。我猛然一惊,旭尧轻轻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声。于是,我屏息凝神,待那窸窣的脚步接近,细细听闻竟有两人。
第一次干这种偷听的勾当,心里边难免有些激动和紧张,此刻就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旭尧将我轻轻往里推了推,我俩就缩在了假山后的一个小洞中。
终于,那脚步声停止,透过寂寥的月夜,他二人低低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熟悉得让我浑身冷颤。
“皇叔,此刻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清朗的声音淡淡地问着。
“皓轩,明人不说暗话,我希望你放弃娶萱儿的念头。”一道略有些老态但却苍劲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道。
“不可能!”声音断然冷了几分。
“我虽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也能猜到个七八分。你那些动作我从来没有阻止过,所以你最好不要将那些心思打到那丫头身上!”这样的回答让那声音也冷硬了下来。
“从来没有阻止过吗?那当初在上官辰逸的别庄是谁阻止我杀了她的?”戏谑地冷嗤声传来,穿透我的耳膜,犹如冬日的兜头冷水般将我冻了个透彻。
“我说过,你的事我不管,但绝对不能伤害那丫头!别以为我当初不知道是谁想要萱儿的命,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动手了结了她,何来后面这些恼人的事让萱儿伤心!”那声音越说越愤懑,伴随着一声甩袖,遂又说道:“那丫头一直仗着我给她查清真相,但我却一直瞒着她,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了,要如何看我这个干爹?”
“瞒着她什么?你不过就是没有告诉她白钰彤是我妹妹罢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虽同是皇家人,但你可以在江湖自由自在,而我们却只能在朝堂算计人心,否者就只有死路一条。皇叔,你当初不正是因为情这一个字才放弃了那伸手可及的皇位吗?”
我满脑子都充满了“白钰彤是我妹妹”这句话,浑身犹如进入冰窟一般恶寒,冷汗顺着背上渗出,即便是旭尧将我拥入怀中,我都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哼!那白钰彤擅自勾结南宫睿渊害死千雪,让萱儿如此伤心,我一直没动手也是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所以,请你也稍微高抬贵手,别在折磨那丫头了!她不是你所谓的皇家人!”那声音中传递出浓浓的怒意。
“白钰彤紧紧只是利用赤云将南宫睿渊引来让上官辰逸看了一场私奔的戏码,并没有杀了千雪。”
“不是她杀的?那还有谁?”
“我不知道,反正与我无关。难道皇叔只是怀疑白钰彤而从来没有去查过?”一丝冷讽从他口中滑出。
“哼!”冷哼一声,他接着道:“既然你的目的只是赤云,那便没有理由娶萱儿,不是吗?”
“太子妃的位子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