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展开,两行隶书跃然纸上“已有线索,抓住一个人,关押在地牢,等你回来审问。”
看完纸条,上官面无表情地将之烧毁,楚修洁朝窗外、门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监视后便轻轻关上了门窗。
“你怎么想?”楚修洁开口问道。
“烨磊他们另有计划!”上官很肯定地低声说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大哥他们不会因为要审问一个名小小的犯人而要等你回去,只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楚修洁把玩着窗边茶几上的茶杯说着自己心中所想。
“等,只有等,既然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让我看到这张纸条,那必然是还有什么计划在后面却暂时不方便让我们知道,现在等待是最好的配合,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消息吧!”
看着楚修洁轻轻地点了点头,上官心里却清明地知道,这个只是他想要留在这里的借口。
金座软榻衬美人,香炉紫烟绕屋梁,只是这名躺在软榻上的美人脸色却非常的不好看,她手中紧紧地拽着一份复制来的密报,眼底的阴恨遮住了她秀美的眼眸。
“到底怎么回事?”她冷冷地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女子道:“不是说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吗?怎么会有漏网之鱼?”
“是奴婢的错,奴婢也不知为何,不过奴婢会让人去善后,绝不留活口!”跪在地上的女子同样也冷着声回答着。
“要不是这次密报经由我手,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下去!把事情办好了来领罪!”女子将手中的纸条紧紧一握瞬间捏成粉糜。
灰蒙蒙的天映衬着灰蒙蒙的心情,此刻南宫家仿若黑云压顶一般压抑沉闷,原因无他,只因南宫睿渊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门。
“给我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一声咆哮打破了静寂,犹如划破长空的惊雷,让人心惊肉跳。
对于这样的咆哮声,下人已经开始变的习以为常起来,只是哀叹不知哪个倒霉鬼又被碰上了。这几日,那些曾经人人抢着去做的送饭送水的差事已经变得让人避之唯恐不及,那个温柔英俊的南宫少主此刻变成了一头嗜血的猛兽,任谁接近都会受伤。
看着那名被轰出房门正低头低泣的送饭丫头,周围的人只能同情地看着她摇摇头后离去,却无能为力。
“怎么,少主还是不吃饭?”这时一位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人器宇轩昂地走到那个丫头面前,蹙着眉头低声问道。
“老爷!”正在低头哭泣的丫头猛然听见有人叫她,于是急忙抬头,望见来人后慌忙擦拭眼泪恭敬有礼地回了话:“少主还是不肯让人接近,送进去的饭菜茶水全都被少主砸了个稀烂。”说到此,丫头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仿佛是被刚才所看到的少主吓坏了,这个以前无论对谁都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少主没想到有一天会变得如此的可怕,仿若浑身充满戾气的罗刹一般。
“我去看看,你让厨房从新在准备一顿饭送过来。”南宫谦交代完后径自朝南宫睿渊的腾龙轩走去。
“是!”望着自家老爷渐行渐远的背影,小丫头低声称是,但脸上却露出苦涩和无奈的表情。
“咚咚咚”门上传来轻叩声。
“滚!没听见吗?再过来我就杀了你!”房中传来一阵隐忍的咆哮,那声音真如从地狱般走出的修罗般让人胆寒。但门外的人也仅是愣了一瞬,随即轻叹一声伸手将门推开。
瞬间,凌厉的杀气迎面而来,南宫谦急忙向后退了半步躲开后连忙出声道:“少主,是我!”
听到声音,盛怒中的人赶紧收手,缚手站立在房中,虽没再做刁难,但却一句话也不肯说,也不看向来人一眼,明显的拒绝让南宫谦心底一叹。
“少主,听说你这几日都没好好进食。”望向南宫睿渊变得如此憔悴的容颜,南宫谦就感到心疼,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哪舍得让他出任何差池。但南宫睿渊就仿佛没听见似的,依然淡漠地望向门外,好似南宫谦不存在一般。
南宫谦环视整个屋内,已经没有完整的东西存在了,那些曾经被南宫睿渊视为珍宝收藏的摆设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碎片,无奈的低叹一声,他使出杀手锏:“少主,有消息了。”
终于,南宫睿渊身形抖了抖,眼波中流淌着复杂的神色,久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怎么样?”
南宫谦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在少主心中的地位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所胜过,有些不甘的同时却又庆幸少主找到了自己所爱的女人。
“少主,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自从那个消息传回后,南宫睿渊就将自己锁在房中,并派他亲自去探查事情的真相,谁知道回来后才听主管说这三天南宫家是如何的水深火热。
“谦伯伯!”南宫不满地低喊着。
“少主,饭菜来了。”此时,那丫头战战兢兢地再次将饭菜送入房中,但却一直低着头,不敢抬眼望。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正待南宫睿渊抬手要将搁置在桌上的饭菜扫落一地时,南宫谦及时地阻止了他,并向一旁的小丫头使了个离开的眼色,得到特赦令的丫头转头就跑片刻不停。
“少主,请你保重身体。”南宫谦紧紧抓住他的手,虽然这是以下犯上的举动,但此刻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谦伯伯,到底怎么样?”南宫睿渊看也不看桌上的饭菜一眼,只是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少主,事情没有你想得这么糟,所以请你先吃点东西,然后我再告诉你!”南宫谦一脸坚持地望着他。
南宫睿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被他的表情所撼动还是被他的这句话所动摇,他缓缓坐下,夹起桌上的饭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匆匆放下碗筷,南宫睿渊起身走到南宫谦面前,焦急地望着他,南宫谦长叹一声,轻轻拍拍他的肩,道:“少主,别着急,先坐下,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这句话仿佛就是颗定心丸,让南宫睿渊瞬间就松了一口气,但却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事情到底如何?”
“那日的太子生辰宴上,白赢德确实宣布将宫梓萱许配给白皓轩了。”南宫谦刻意顿了顿,看到南宫睿渊瞬间变得惨白的面色,不禁在心底担忧着,害怕几十年的计划会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所打破。
南宫睿渊虽心底着急,但却没再追问,只是等着南宫谦缓缓将事情的经过道出:“正如我们所料的那般,上官辰逸对宫梓萱也是势在必得。那日在宫宴上,上官辰逸当众说出宫梓萱已怀有身孕,并且孩子还是他的。”
听到此,南宫睿渊不禁为宫梓萱感到心疼,这个年代,女子的名节被人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如此一闹,天大地大,恐怕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于是,南宫急忙起身道:“我要接她进南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