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特意给你找来的,试试看!”旭尧见我久久不动手,于是将狐裘拿起在我面前抖开,望着那件做工精美的披风,我不禁为现代人感到汗颜。整件披风找不着一丝接缝,雪白的绒毛细密柔软,光泽亮丽,领子好似一张荷叶般竖起,在寒风中正好能护住脸庞和耳朵。
我轻柔地将狐裘穿在身上,温暖瞬间将我包围,看似厚重的狐裘在身上竟然意外的感到轻盈。看着几乎及地的狐裘,我顿时明白了,这件衣服是为量身定做的,恐怕是花了不小的功夫吧!想到这是干爹特意为我所作,心底一股暖流淌过,原来这就是父爱啊!
“干爹,谢谢!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我有些哽咽地对着车门道谢,眼底变得有些红润,我将其归咎于怀孕后遗症。
虽然干爹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他在笑,这一刻,我忘却了我曾经是个孤儿,忘却了我曾经是个现代人,忘却了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更加忘却了他在我心中留下的情殇。
凤京幽暗的空中纷纷扬扬地飘着鹅毛大雪,路上行人匆匆,都加快了脚步往家赶,唯有欢快的孩童笑声在雪天中回荡。这样大的雪,是孩子的殿堂,男孩子们相互追逐着打闹,女孩子大多只能被允许在一旁观望,顶多就是堆个不起眼的雪人,而一般大户人家的孩子则被关在房中取暖,艳羡地望着其他玩的热火朝天的同伴。
大雪漫天纷扬了一整天,傍晚时分,上官终于从最后一本公文折中抬首,轻轻搁下手中的笔,他将披在肩上的披风拉了拉,走到窗前,缓缓推开窗户,顿时,寒烈的冷风撞了他满怀。他慢慢闭上双眼,双手轻缚在背后,体会着这一冬的冷意。
良久,他再次睁开双眼,望向一院萧条,心中浮现出那张属下传递而来的纸条:宫姑娘一切良好,因为路上不时玩雪,导致脚程较慢。
玩雪呵!上官心底泛起一阵笑意,知道她爱玩爱计较的性格,不难想象她定然在这样的大雪中玩得像个孩子似地。于是,上官眼底浮起一丝柔情,嘴角的笑意更显加明显。
愈加忍耐不住想要再见她一面的冲动,上官心底悄悄计量着,有些事情幸许要提前进行了,当下心中便有了计划。
即便是心中有所想,上官依旧觉察到了来人,于是,他立即敛去眼底的柔情,静静地等待着不速之客,但来人却良久没有动静。上官冷冷一笑淡淡开口:“是谁?”
“王爷,是妾身。”听到问语,自知行踪被发现,白钰彤娇柔地回答道:“不知王爷想到什么好事了,满脸笑意,让妾身看了好心动呢!”
白钰彤脸上虽然泛着娇羞的笑意,却不达心底,刚刚远瞧见上官辰逸眼底的笑意时,她心底就冰凉一片充满了恨意。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她当然知道这样的上官不是她的,也正是因为这个认知让她感到心痛与不甘心。
没想到那个女人走了,他竟然会让人暗中查探,还差点查到她身上,若不是她提前就做好了打算,现在恐怕也不会站在此地了。
“我有允许你过来吗?”上官冷冷地看着她端着托盘进入书房,将东西搁在桌上。
“王爷,天气凉寒,你要多加注意身子,妾身特意熬了一些人参鸡汤给王爷驱驱寒,打扰了王爷,还望您恕罪。”说着,白钰彤将娇软的身躯偎想上官怀中。
上官一动未动地眯着眼看着怀中的女子,冷笑勾上唇角,随即抬手搂住她的腰,将头埋入她颈间,白钰彤眼染迷醉的欲望,嘤咛一声一手搂住上官的脖子,一手轻轻来到他的衣襟前,正待要为他宽衣解带之时,门外传来熙影的回报:“王爷,属下有要事相报。”
上官轻轻推开白钰彤,稍稍整理后便对她道:“你下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进入我的书房。”
白钰彤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心中满是不甘,但面上却依旧柔顺地笑着道:“王爷既然有事要忙,那钰彤就先回去了,王爷要多加注意身子,如果累了可以上妾身那,钰彤会帮王爷准备周全,让王爷好好放松放松。”
“恩,下去吧!”上官朝她淡淡瞥了眼道。
“那妾身先告退了。”
待到白钰彤走远,上官才开口对门外的人道:“进来!”
“什么事?”上官坐到书桌后望着熙影问道。
“回禀王爷,有消息了。”
“说!”
“那群人暗中一直听从一名叫做哑伯的人的命令,我们查了一下,这个哑伯就是曾在别庄打理事务的下人,后来跟宫姑娘离开后一直在暗中操纵蚍蜉的运作。”
“看来此人不简单,是否有查到他的来历。”
“他的来历太神秘,没有查出,但那群人的来历已经查出。”
“哦?”上官眯了眯眼。
“那些是祥麒宫的人。如果属下推断没有错,那个哑伯定然也是祥麒宫的人,恐怕地位还不低。”
“祥麒宫?确定查清楚了吗?”听到这个名字,上官敛下眼睑,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只是心底明白,如果当真是祥麒宫的人,事情就不是那么假单的了。
“已经确定。”熙影据实以报。
“看来他们确实是去瑾麟国,熙影,派人行动,十日后我定要看到人在我眼前。”上官笑不达眼底地吩咐着。
“是!”
“关于白钰彤的事情查得如何?”
“回禀王爷,只查到白夫人因家境贫寒而被迫卖身,其余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么你看呢?”上官低垂着眉眼,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轻声问道。
“事有蹊跷。”
“是吗?”
“白夫人在无人时走路轻快,不像一般的弱女子,据属下推测,她应该身怀武功。但却查不到这一点,仿佛是被人刻意隐瞒住了。”熙影蹙眉回想。
“那就在多派些人去查!”今日白钰彤的接近让上官确定她必然是身怀武功的人,看来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目的并不单纯。
“是!”
熙影领命离开,上官依旧坐在房中,盘算着要以何种方式与那个丫头见面。
“你确定?”一室华贵的屋里,一名女子正卧倒在软榻上。
“确定!王爷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地上跪着的女子沉声回道。
“呵呵,看来一切都如我所料,这样最好了。派人去暗中帮帮熙影的忙吧!”软榻上的女子冷笑道。
“是!”
来人离开后,软榻上的女子眼底蓄满着悲伤和恨意,将手中的杯子瞬间捏了个粉碎,随后掩去眼底的心绪,唤人入内打扫。
马车渐渐驶入这个宁静的小山村,看着柏见轻车熟路地将马车赶到一家农院停下,一名中年大叔急忙从屋中走出,打开院门,接过柏见手中的马缰,恭敬地立在一旁。一看这架势,我心底当即就明白了,想必这也是祥麒宫的人吧,看来这些大组织都有个特性,就是密使满天下,无论什么身份的都有,可以堪称现代间谍的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