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日不由分说,蛮横霸道的把柳清往马车里拉。
柳清拼命想甩开赵日,但刚刚她在水里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实在没力气和赵日继续拉扯,两人拖拖拉拉的进了车厢。
虽是初夏,其实溪水还是有些冷,何况柳清又在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上了车后,柳清的嘴唇都白了。
“你要干什么呀?”柳清扯紧自己的衣带,死活不让赵日脱她衣服。
赵日铁青着脸,手下用力的要拉开柳清的手。
“放开!”赵日越是拉不开柳清的手,越是气急攻心。
柳清虽然体力透支,但烂船也有三千钉,片刻之间赵日也拗不过她。
赵日停下手,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柳清。
柳清被她看得红了脸,似乎车厢里变得越来越窄,温度越来越高,脸越来越烫了。连手脚都不知要放在哪里好,好像是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神,你来把我拖走吧!
可惜神并没有听到柳清的呼唤,只留着柳清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水深火热的煎熬着。
赵日气呼呼的看着柳清越来越红的脸,闪烁的眼神,心下火大。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救药,明明知道自己的伤口不能碰水,还在水里泡那么久,看吧脸都红成这样,要发烧了吧。
如果柳清知道赵日是这样想的,估计就不是脸红而是感动吧。
“手拿开,解开衣服,伤口要上药。”深呼吸,深呼吸,赵日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哑着声线说道。
不说上药还好,一说上药,柳清就想起昨晚的事来,脖子一梗,脸一横,满含讽刺意味的说道:“不劳烦你了。少上一次两次药的死不了人。”你还知道我的伤口要换药?!早干嘛去了?!
“在这时候伤口不能碰水的。你不知道吗?”真是气死人了!
“不用你管!滚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处理!”柳清就像是发怒的小豹子,冲着招惹她的人咆哮示威。
赵日被柳清一吼,瞬间有些发蒙,怎么她担心她的身体这还有错了?还要对着她吼,知不知道她看见她在水里长时间不出来时,紧张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现在居然还吼她!
好!不要我管是吧?那我就不管了!
赵日不再和柳清僵持,甩开手,黑着脸下了车,独留柳清在车里。
其实柳清也就是发发小脾气,只等着赵日再哄她两句,她就借坡下驴,欲迎还拒的让赵日给她上药了。哪知道赵日居然不像以前一样,不管她怎么闹脾气都顺着她,这一次居然不理她了!
“混蛋!混蛋!”气愤之余,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柳清咬牙切齿的骂着,可怜的车厢壁被捶的咚咚作响。
赵日下车时,正好看到青柳和村长在说话,
村长是个黝黑的中年女人,很憨厚的笑着,看到赵日从车里下来,一个劲的向赵日身后张望,没发现柳清后,稍稍失望的对着赵日笑。
青柳适时为两人作介绍:“家主,这位是村长。村长,这位是我家家主。”
赵日人虽然下车了,心却一直记挂着车上的柳清,当下也得合乎礼仪的寒暄几句。
通过这简单的对答,赵日才知道柳清救起来的小男孩居然是村长的孩子。
乡下人淳朴,一心想着要报答恩情,听说赵日等人有意在村里定居下来,立刻带着赵日一行人来到青柳的久居。
青柳家以前人口多,房子也多,有七八间房。虽然几年不住了,但墙体屋顶还是很坚固。
从村长的口中,青柳得知前几年他的二姨回来了,独自一人在这所大房子里住了几年后,去年去世了。
青柳一间一间房间的巡视,寻找幼时的记忆,衣儿跟着他跑,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赵日站在院中看赵瑞和木姨把车上的物品一件一件往下搬,手不自禁的摸上了胸口的十字架,“修女妈妈,为我祈祷吧。”我们一定可以很幸福的。
伍伊扶着云似找了一处较干净的地方坐下,赵日跟过去,在云似面前蹲下,想着伸出手去把云似凌乱的头发捋顺,手伸到一般,在半空中握成拳在半空中挥舞一圈后,说:“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了。你们先好好休息,我去帮忙整理。”
云似抬眼打量四周,这里没有述王府的小院大,没有一颗很大的木棉树,而且也是一样残破不堪,但这里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一种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中飘摇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 ,很充实。这里将是他的家!
屋子里到处是灰尘,打扫起来很费事,大家打扫完客厅与两个主屋后,天已经黑了。
吃完简单的晚饭,看着仅有的两间打扫好的屋子,赵日发了话:“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今天只打扫了两间屋子,男女分开睡吧。明天再把屋子都打扫干净。”
没人有反对意见,这是最好的方法。
一天的强劳力下来,大家都累得跟狗似地,简单洗漱后,头一沾枕头就睡了。
等赵日给伴风和枣红马喂了草料,刷了毛后,回到屋里时,就见床上的三个女人睡得跟猪一样,赵瑞甚至还打呼噜。
透着皎洁的月光,望着这三张睡熟的脸,赵日突然觉得为了她们,就算要自己去死,也是值得的。
无声的笑着,脱下外袍,只着里衣在柳清身边躺下,拉过被子的一角想盖上睡觉。谁知柳清壮硕的身躯把被子紧紧的压在身下,拉不动,无奈,赵日只好伸手去推开柳清,暗中腹诽柳清长得跟牛一样,沉得跟猪一样。
陡然发觉手下着力处一片柔软,低头一看,赵日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柳清的胸部,一片的波涛汹涌,以前怎么没发现柳清的胸部如此可观。
赵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柳清的胸部,然后就……然后就捏了一下。
嗯,手感不错,既饱满又有弹性!这个想法一在赵日脑中蹦出来,赵日的脸就整个腾的烧了起来。
她在干什么呀?!猥亵一个女人,她的姐妹!?噢,主啊!我有罪!!!
主没听到赵日的内心独白,倒是柳清一个翻身与赵日正面相对上了。
太近了,基本是额头抵着额头,气息从柳清的身体里呼出来,又被吸到赵日的身体里,稍微一偏头,两人的嘴唇就会碰上。空气都变得一片的暧..昧,激..情分子在空气中霹雳啪啦作响。
赵日吓得动都不敢动了。半晌后,看柳清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想起今天担心柳清时,还被柳清吼了,赵日就恶向胆边生,手从柳清的胸部滑下到了肋下,拧了一下,也许是拧得重了,柳清嘤咛一声,顿时吓得赵日神魂离身。
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就怕柳清醒过来发现了她的猥..琐行为。
所幸柳清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赵日才又一次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手悄悄的从柳清肋下抽离,抽离时小指勾到了柳清的衣带,有心想要解开来看看柳清的伤口,重新给换上药,但耳边听着柳清清浅的呼吸,还是决定作罢。那药很霸道,上药时伤口会火辣辣的疼,反正也已午夜,就留待明日吧。
悄无声息的坐起身,瞄一眼柳清恬静的容颜,赵日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再瞄一眼刚刚按在柳清胸部的手,耳根子都红了。
她要去忏悔!刚刚她犯了罪!她非礼了一名把她当亲姐妹对待的女人!
赵日一边在心里哀号着:主啊!我有罪!一边爬下床,重新穿上外袍。
在赵日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时,柳清的嘴角悄悄的勾起,笑了,脸用力的蹭蹭枕头,把被子拉高,蒙头睡觉。
云似摸着肚子坐在院子里,思绪翩飞。
月亮很圆,很大,皎洁的月光给大地罩上了一层迷蒙的轻纱,如梦似幻,夏虫唧唧啾啾,这么平静,没有阴谋,没有诡计,好似蓬莱仙岛。
云似仰头看着月亮,全身心放松,沐浴在月光中时,一袭外袍披上了他的肩膀。
扭头一看,赵日身着里衣站在他身后,发丝有些凌乱,脸上红晕未退,眼神却是温柔的,里面带着关怀,披在他身上的外袍还带她的体温。
这是他的妻主!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就算她喜欢哥哥又如何呢?!现在在她身边是他——云似啊。
这样想着,云似笑开了,眉眼弯弯,第一次主动伸手把赵日拉到身边坐下。
“妻主,你怎么出来了?”
赵日不好意思说她是出来忏悔的,嗫嗫的说睡不着糊弄过去。
今夜的云似有些不同了,眼角眉梢都带笑。赵日喜欢看着云似笑,云似的笑总能让她感到幸福,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云似合下眼帘,上齿轻咬下唇,白皙修长的手指拉过赵日略显粗糙的大手。
“妻主,以后……以后我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吧?”说话的声音很小,小的赵日不凝神静听,根本就听不见。
“会!我们会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现代是回不去了吧。
“以后你不会不理我了吧?”对于云似对她的无视,赵日一直耿耿于怀。
云似轻轻的摇摇头,“不会了。”不管你是不是只爱哥哥,我都不会不理你了。
夜渐深,风渐冷。
夜风吹过,卷起衣袂,赵日下意识的把云似拥进怀里,替他挡去冷风。
云似静静的窝在赵日怀里,手揪紧了赵日披在他身上的外袍,许久说出一句话:“夜晚的月色很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