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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天痕 截天

原无欢十分尴尬,袁天齐嘿嘿直乐,道无涯哈哈大笑。城主府刚刚被喝开的众人都是偷偷对着小老头翻着白眼。城主府好似倾巢而出,袁家人、侍卫、侍女乌压压一片,都围了起来,好奇的打量原无欢。

原无欢一看这阵势,里三层外三层啊,心中开始咆哮了:这是要看杀我吗?

“好了好了,看也看够了,都散了,散了。”袁湘灵左手攥着老头衣服的后领直接将他提溜了起来,右手不耐烦的挥舞着。

小老头不住挣扎,“臭丫头,胖丫头,你大逆不道你。放了我,快放了我。”

整个空间先是凝滞了数息,接着,除了少数一批人外,其余的人全都默契的散去了,明明是走的,速度却比鬼还快。“哎呦,我衣服没收。”“我药还没吃勒。”“我肚子疼。”

“好了湘灵,别没大没小的,赶紧把老祖放下来。”一个一身黑色华服,龙行虎步的霸气中年男子过来要救下小老头。

“大伯,是这老顽童自己不知羞。”袁湘灵鼓着嘴争辩道,硬是不放。

“臭湘灵,不听话,快放了我,老祖我是保持童心,保持年轻。”小老头手舞足蹈,“袁小艮,你这城主当得真是一点威信都没有。”

袁城主面色一黑,无视了某个不自重的老货。咳嗽两声,对着道无涯和原无欢道:“两位贵客,请大厅一叙。”

原无欢本来是准备拉着大哥赶紧离开的,但对方邀请了,只好又跟着去大厅,到了大厅袁湘灵放开了小老头,众人分宾主落座,小老头着急忙乎的跳上了原无欢旁边的椅子上。

众人:“……”

袁湘灵对着老头摇了摇拳头。

一番寒暄后,原无欢提出想赶紧离开,袁湘灵急忙留道:“原公子,不用急,放心在这儿住,不会走漏消息的。”袁天齐也点头。

原无欢看了看大哥,道无涯摊了摊手,表示随意。

那小老头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姑,呃,原小子。”他瞥了旁边横眉怒目的袁湘灵一眼,及时改了口。“你这么急着走是怕连累我们?”

原无欢不知如何回应。却见小老头一拍桌子,一瞪眼,“我们‘猿魔城’现在在外面受欺负也就算了,但在这城里,我看哪个敢放肆?你只管放心住,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们。”

原无欢:“……”

主座上的袁城主也极力挽留多住几日。

“原公子,俗话说‘未雨绸缪’,你多留两日,我把魔域的情报整理好给你,你和前辈以后行走魔域会更安全。”袁湘灵诱之以利,不得不说原无欢心里已经投降了。同时是生出无限感动。俗话说“人情似纸张张薄”,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原无欢心中暖暖的。

“就是,无欢大哥,别急,要知道我姐姐的情报可是卖老贵的,也就是你,哎哟。”袁天齐在一旁补充到,被身旁坐着的姐姐锤了一下。

原无欢一抱拳,感激道:“那就再叨扰几天,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小老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右手高高扬起还竖着大拇指。“原小子,听说你剑法天赋非凡,老祖我当年人称‘擎天剑痞’袁铁蛋,不,是‘擎天剑圣’袁老祖,我们爷俩儿去比比看。”老头一时口快,暴露了当年的绰号,虽然及时补救,但更显好笑。他自己说完也笑了起来。

正在喝茶的道无涯和袁城主险险没被呛死,一个比一个脸黑,尤其是袁城主一脸无奈的表情。袁湘灵哈哈大笑,袁天齐声音小点。

原无欢也是乐了,但他心情畅快得不行,这老顽童真是有意思。他高声应道:“好啊,前辈,你既然有兴趣,那我们就去切磋切磋。”

袁老祖领着原无欢去到试剑场,袁湘灵和袁天齐跟着去凑热闹了。

到了试剑场,一老一少,相对而立,原无欢郑重其事的先鞠了一躬,说了声:“前辈,请。”但随后站姿却是十分随意。

而袁老祖也是嬉皮笑脸,毫不正经,但目光中却流露出十分的欣赏。他道:“看老祖创造个雅致的环境,让那两个小东西开开眼界,你小子可要好好配合。”

袁老祖伸出双手,手腕一转,五指轮动,气势引动下周围落叶纷纷汇聚,绕着两人盘旋而起。

姐弟俩站得比较远,听不见两人对话,但看他们两个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也不相信他们会好好比剑。

袁湘灵疑问道:“他们两个真的会正儿八经比剑?”

袁天齐道:“虽然看上去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哎哟,姐姐,你干嘛又打我。”

“不许说不雅的词。”袁湘灵义正词严道。

袁天齐一脸不服,但也不敢和姐姐再顶。

当盘旋的落叶超过原无欢头顶一臂距离的时候袁老祖五指猛然一收,失去力量引动的落叶纷纷飘落。

场中两人均是以指代剑,剑气化招,招来式往,越趋激烈,无数落叶被剑气洞穿,更有的被两道剑气对轰打成齑粉。剑气纵横间,气风影响下,无数落叶再次升空。一老一少,默契十足的都凌空而起,一边以绝妙身法闪避着对方发来的凌厉剑气,一边以神御剑施展出玄妙非凡的剑招。

“我艹。”袁天齐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回过神来身子一颤,正奇怪姐姐为什么没教训自己。抬头望去,却发现姐姐已经痴了,目光里除了施展着“周流六虚”身形潇洒,白发飘扬的无欢大哥外,再也容不下旁物。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唉,女人啦,就是容易花痴。”

“前辈,小心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原无欢右手虚挽了个剑花,出声提醒,接着就施展出一式奇招,竟是并发出左右两道剑气,剑气如虹,笔直而去,却在中途相激,改走圆弧。

“放马过来吧小子——明辨休咎”在原无欢出声的同时,袁老祖就高喝出来了。接着妙不可言的破掉了原无欢的奇招,双方都是赞叹不已。

“好小子,这招确实胜在出奇,曲直如意,不简单不简单啊。”袁老祖笑得十分畅快,发出的剑气更快三分。

“前辈破得更是神妙,晚辈佩服。”剑气不停,原无欢也回赞道。

“再来,一剑决胜负。”袁老祖提议道。

“前辈,请。”原无欢调动真元,蓄力发招。

“小心了——擎天剑”袁老祖真元爆发,剑指指天,一柄巨大的赤红气剑瞬间形成,风云骤变,天空好似火焚一般。城主府上下无不感受到剑气压力,众人纷纷来到外面观看,都惊叹不已,尤其是佩剑的人更是一边仰头敬畏的看着那仿佛要把天捅出一个窟窿的气剑,一边安抚自己颤动不安的佩剑。

袁城主和道无涯也来到大厅外面,道无涯面带笑意的看着那擎天巨剑。

“还好我城主府布下了‘隔世大阵’,不然还不得惊动整个魔域啊,这老货,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唉。”袁城主却是苦笑着抱怨起来。

“哈哈。”道无涯并没有说什么。

对方剑气冲天,原无欢气势丝毫不弱,一声高喝“来吧——天殛剑”他张开双臂,举过头顶,虚抬双掌,真元毫无保留的全部爆发。一把黑色如墨的巨大气剑按原无欢的推算在空中刚好能截断对方擎天剑的地方缓缓成形,如殃云一般的巨剑不断在调整着位置。

袁湘灵又是紧张又是激动,死死握拳,脸色通红。袁天齐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体内热血沸腾。

“天痕,斩!”

“截天,杀!”

看似默契,实则是把握了最佳的出手时机。一老一少几乎同时狂吼着出招了,袁老祖擎天剑霸气一斩,赤红的剑气过处,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赤痕,好似天也受伤了一般。原无欢强抑气血翻涌,忍着难以抑制的冲动,选择慢了半拍完成自己的战策构想。

惊天剑招相击,极招相对,轰然炸开滔天气浪,声势惊天动地,所有人都有一瞬间没听到一丝声音。所有人都期待着看到结果。

结果就是,原无欢的天殛剑真的截断了袁老祖的擎天一剑,但也后继无力,双方无胜无败。

但原无欢告诉自己:我输了。

袁老祖心中长叹道:我败了。

原无欢气竭力尽,再也压抑不了内伤,整个人如断线风筝一般从空中坠落。

“姐姐。”袁天齐急着推了他姐姐一把。袁湘灵身形如电,往试剑场奔去。按道理她的速度跟不上原无欢下坠的速度,但架不住某个老顽童暗中相助,袁湘灵最终成功的一跃而起将昏迷的原无欢横抱起来,缓缓落地。

袁天齐嘿嘿直乐。

袁老祖一瞪眼,心中暗恨:这小子竟然昏迷过去,草,太不完美了,不如再来一次,老祖再留几分力。

袁湘灵着急忙乎的将原无欢抱去凌霄阁,一路上侍女侍卫和袁家人无不侧目。袁天齐跟在后面笑得灿烂。

到了凌霄阁,将原无欢小心的放到了床上,袁湘灵化出百宝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金丹,给他含在了嘴里。袁天齐不满道:“姐姐,我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用过‘九转归元丹’,你也太,哼。”

袁湘灵抹去额头的汗水,坐在桌边喝茶,瞥了弟弟一眼,“你又不爱练功,给你用也是浪费。”袁天齐偷偷白了姐姐一眼。袁湘灵忽的起身,吓了袁天齐一跳。

“你在怕什么?”袁湘灵狐疑,然后略过了,出门去了,边走边道:“你安排琴心她们过来照料原公子,我泡澡去了,出汗的感觉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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