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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回忆 一

“喂!是温小姐吗?”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15秒后,“啪”的一声,手机摔在地上。温梓瞳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去。

20分钟后,正大医院

通往急救室的通道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当出现在温梓瞳眼里的画面:一向温柔和蔼的言妈哭着趴在一个盖着白色被单的尸体单架上,言爸一改平时嬉笑的模样沉默地站在言妈旁。

温梓瞳慢慢地单架,绝了堤坝般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喃喃着“言飞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言妈察觉到有人来了,侧头看向温梓瞳,猛地站起扑向她,抓着温梓瞳的肩膀使劲摇“你快说!你跟飞儿说了什么!你快说啊!飞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他有心脏病的,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啊···”言妈捶打这温梓瞳的肩膀,说着慢慢跌坐在地,言爸则过来扶着自己的夫人到一旁的座椅上,轻轻拍了拍言妈的背,转身看向温梓瞳。

“梓瞳,你跟我过来,,有事要跟你说”

言飞的病房。

“你对飞儿做了什么?”言爸背对着温梓瞳,看着盖着白色被单的言飞,轻轻问道,像是怕吵醒睡着的人。

“没做什么,我跟他说我要去澳大利亚···”温梓瞳哽咽地说。

“飞儿是在马路边上被一个实习医生发现的。”言爸说着,眼眶红红的。“脚边十几个啤酒瓶,飞儿是不能喝酒的。当那人经过飞儿旁边时,看到飞儿神色痛苦,脸通红,不停地流泪,面部肌肉几乎都扭到一块了,但就是死死地咬着嘴唇,只发出呜咽的声音,看着手中的照片。”言爸说到这顿了顿。

“还好那人发现了飞儿的举动很奇怪,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是心绞痛发作。等把人送来医院是,在半路就。”言爸的声音开始颤抖,肩膀微微的耸动。

“飞儿到最后还死死拿着你的照片,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言爸不顾脸上的眼泪,转过身,却看到温梓瞳死死瞪着眼睛看向床上已经冰冷的尸体流眼泪,好看的嘴唇被咬出了鲜血。

言爸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梓瞳,我们抚养你长大,看着你结婚是我跟你言妈妈最大的愿望。但是如今你也大了,你可以离开我们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地方,我们不怪你,你有你的苦衷,言爸爸我有你这么个女儿很开心。你言妈妈我会带回家的,别担心。”言爸说完后像瞬间老了几十岁,留恋的看了一眼言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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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温梓瞳来到言飞的床边,眼泪一点一点滴在白色床单上,晕染了一小块。

“为什么你就不能听完我说的话,为什么丢下我,至少我走了还能回来,但你呢!你走了就不再回来了!坏家伙!”温梓瞳一边骂着一边趴到在冰冷的身体上。“你现在一脚把我踢开了,像踢走一个垃圾一样。就算我要去澳大利亚,你没理由不跟我一起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你这个傻瓜!我只是想等过年后给你一个惊喜。今天是圣诞节,快起来对我笑着说你上当了···快呀··你快起来呀····“

温梓瞳跌坐在床边,双目空洞,眼眶红红的,不停地抽泣。

“你还答应我一起去济州岛的,你承诺了的,你反悔了,你把我丢下了。不可以的,这是不对的,是错的。你不能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

“咚”的一声,伤心欲绝的温梓瞳哭晕在了地上。

单人病房里。

“梓瞳,你快起来吧,我带了你最爱的木材蛋糕哦。不要一直睡了,再一直睡下去我的心都要废了。”

温梓瞳昏昏沉沉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看清来人样貌,眼里充满了惊喜,也溢满了眼泪。

“言飞,你···”

“我是言海。梓瞳,你为什么总是记不得我?虽然我跟哥哥是一奶同胞,但还是有差别的呀。”言海小孩子般嘟着嘴,左眼角的痣似乎也在跟着闹脾气。

听到是言海,温梓瞳看向他的左眼角,一颗刺眼的痣刺痛了温梓瞳的心。眼里欢喜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眼泪不停的划过眼角,眼神逐渐变得呆板。

言海喜欢梓瞳。

从温梓瞳在四岁父母出车祸去世被领养进家里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她了。但是在后来言海知道梓瞳喜欢他那个木头哥哥的时候,他就出国读书。那是,他跟他哥哥一样16岁。

好不容易毕业了,放假的第一天突然接到电话,家里传来噩耗,让他快回去参加哥哥的葬礼。赶紧买了一个小时后的飞机票,一刻不停歇的赶回S市。

葬礼结束后,父亲告诉他梓瞳的情况,心里一沉,没听完父亲的话就火急火燎的赶来梓瞳所住的医院,得知梓瞳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死了还在昏睡,要将她唤醒只能不停地跟她说话,之后言海开始每日每夜的照顾。

四天后,当他看到梓瞳因为他说心都快废了醒过来时,高兴的说不出话,但听到她说自己哥哥的名字时,顿时心情跌到了谷底,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

“梓瞳,你刚吊完水,现在来喝点水吧。”言海将床位调高,放了几个枕头在温梓瞳的后背,将吸管放在温梓瞳的嘴边,等她自己来吸。

温梓瞳吸了几下,却还是保持着呆板的模样看着窗户外又开始下雪的天空。

“梓瞳,几天没吃东西了,我买了你喜欢的木材蛋糕,要不要吃吃看。很香的哦~”言海打开包装盒,拿出蛋糕,用勺子挖出一小块,放在温梓瞳的嘴边。

温梓瞳回过头看了一眼蛋糕,又看了看言海,最后看向勺子,张开嘴巴把勺子上的蛋糕吃进嘴里。

最后,整个木材蛋糕都进了温梓瞳的肚子。虽然心里很痛苦,但好吃的还是要吃。这是温梓瞳的习惯,不管开心难过,好吃的一定不会放过,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难为自己的胃。

言海将垃圾扔进垃圾桶后,温柔的看着依旧呆板的看着窗外的温梓瞳。

“我睡了几天。”温梓瞳安静的开口,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四天。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哥···爸妈将他火化后,骨灰撒入了大海。”言海淡淡地说着,观察着温梓瞳的表情。

是啊,言飞也曾对温梓瞳说过“如果哪天我不幸死啦,记得把我的骨灰撒入大海,我会一直跟你们在一起的哦。”那是,他们才刚刚开始交往,言飞16岁,温梓瞳15岁。

“什么时候开始下雪的?”依旧看着窗外。

“你昏睡的第二天,晚上。”

温梓瞳听着,掀开被子仿佛没知觉似得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慢慢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小手伸到外面。

一团雪绒从上空轻悠悠的飘到温梓瞳的手心,融化成一滴水珠。

言海看着温梓瞳,手不自觉地握紧,眼底一片心疼。

他知道,温梓瞳不可能会喜欢他的。即使他跟他哥哥的样子完全一样,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言飞的死,像一个永恒的伤口一样,在温梓瞳的心头不停地渗出血滴。但温梓瞳现在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却让人觉得可怕。

“快回床上去,地板上凉。”言海拿着针织披肩披在温梓瞳的肩上。把她的手抓回来,放在手心里哈了几口热气,搓了搓,公主抱着放到床上,细心地给她盖上被子,之后又去关窗户。

温梓瞳看着言海忙碌的身影,她知道那不是言飞,但是···真的好像。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温梓瞳蜷缩着在被子里鼓起一团,无声的哭泣着。

‘言飞···你离开了···我怎么办!我生命里的温暖就那么多,我全部给了你,但你却离开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笑····’

言海就这么一直看着那团鼓起的被子微微的颤抖,眼底不由泛起丝丝涟漪,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痛楚。

‘梓瞳,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才最爱你。同样,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寂寞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我才最寂寞’

‘梓瞳,我很想告诉你,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是在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只要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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