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被染成黄昏的绯红色。
薄云飘过的天空,眼下展开的不毛的荒野也一样的被染成同样的颜色。
我又在这里,眺望着同样的风景。
无论在什么时候,这绯红色的景色从来没有变过。
现在也是,十年前也是―――,完全一样的,想要吞掉所有的一切。
我感觉到这景色中潜在的恐惧。
现在也是,十年前也是。
对―――我结果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完全没有变。
看了看胳膊。
双臂中残留着同样花纹的痣。
到现在为止,这双臂还残留着痛楚和麻痹,不能随心动。
但是。
对强行压制住『死蚀』的事赔偿只有这些而已,那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
本来再次让『死蚀』暴走的话,最后,我的生命会结束。
每次使用力量的时候,在我的双臂出现的花纹。
那是为了封闭『死蚀』的刻印。
越是想要释放出力量,刻印就越会强烈的压制。
如果轻微的使用力量不会有很大影响,但是与魔族或者执法者战斗的话,就要努力使出相当于那些的力量,这个时候,大部分战斗后就会产生那反作用。
胳膊的麻痹暂时持续,或者残留不相容的感觉,严重的时候会因为那痛而昏过去。
就因为这样『死蚀』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够使用的力量。
然后,在释放出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程度的力量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不仅仅反应在胳膊上,我的命也会没了。
不能够驾驭释放出来的『死蚀』的力量的时候,刻印会把它根源的我自身的生命给结束。
……我从身上有这刻印的人那里,这样听说。
也因为这的关系,我没有全力使用过『死蚀』这力量。
但是,使劲了浑身的力量把它解放出来了,可是。
现在,我还这样活着。
胳膊的疼痛没有消失,没有被刻印侵蚀掉。
……是那家伙的话错了吗?还是有别的理由,我不知道。
但是,不管是哪边,能够确定的是。
我又犯着同样的错误,就这样一个人生存下来,这点是没错的。
『死蚀』的暴走。
是那个成为了契机吗?
我想起了十年前的记忆。
有个说我是胆小鬼的家伙。
那也许是正错的也说不定。
那记忆是―――,再次记起的十年前的记忆,相当凄惨。
让8岁左右的小孩背负,有点过于沉重。
如果能够想不起来就行的话,我倒是想把它封住。
……当时的我即使这样想也不奇怪。
―――十年。
从那之后,过了十年的岁月。
说是这么说,那被唤醒的记忆却像感受不到这时间的间隔一样鲜明。
就像从漫长的睡眠中觉醒一样。
往这风景,再次充满气息。―――
世界被染成黄昏的绯红色。
薄云飘过的天空,眼下展开的不毛的荒野也一样的被染成同样的颜色。
在这绯红色的山丘上,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萨伊带过来的是,一位少女。
年龄大概15岁左右吧。
与之相比,当时我,还只有8岁而已。
突然变成要同居的比自己年龄大的女生,由于害羞和紧张,心中相当不平稳。
不管怎么说,相当引人注意的是那长长的黑发。
平时是虽然是扎起来,但即使那样那到腿部附近的头发,十分引人注目。
现在,就这样在远处看到那背影也一眼就能看出是她。
在见到之后三天左右。
这段期间,基本没有跟她交谈过。
她老实得都不说话,自己主动开口说话及其稀少。
相反,我也是由于害羞自己也很难开口。
再加上,要出来太阳之间,我几乎都在外面跟朋友玩。
能够跟她碰上面也仅仅是在吃饭的时候而已。
就算这吃饭的时候,本来也是我和萨伊碰面也几乎没有。
因为互相都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做自己的事,也没有打算交流什么的。
因为这样,即使和她同居,也没有因为要吃饭而特意碰面,即使碰面了也没有必要说话。
就因为这样,她也仍未得到家里的那种温馨。
嘛,没办法。
我自身也不是喜欢家里的这种气氛,也不是习惯。
只是单纯地觉得改善那气氛很麻烦而已。
在这种时候,对于被带到这里的她来说可以说是灾难了。
虽说如此,到什么时候为止都很不拿手什么的也没办法。
不知道打算到什么为止在这个家,当外人看待也很无聊而已。
反正都在同居,一定是快乐比较好。
我从她背后接近她,可是她就像没有察觉到我一样。
只是一直盯着眼下的成为废墟的街道。
「……那个,阿雅?」
「……咦?」
我跟她搭话,她惊了一下,回过头来。
……果然,好像没有察觉到。
简直就是漏洞百出的女子。
「啊……,那个……谢谢」
「那个。就快要吃晚饭了。
那个暂时,定为交替的了吧?」
「……啊啊。
这么说来……、好像是这样没错……」
就像想起来一样,はたと手を打つ阿雅。
那动作很奇妙的看起来愚蠢。
这家伙说不定是天然什么的。
―――是啊。
阿雅。
这是我得到关于她的唯一的情报……,是她的名字。
「……在这里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咦?
……恩~,虽然也不是这么回事。看对面是因为不知不觉……,呢」
「嘛,刚开始这遗址也因为很稀奇,所以看不腻也不一定。
如果一直在这种地方住的话,果然什么也不会想呢。也会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见到也是理所当然的呢」
「那是……,也许是这样没错呢」
对于我的话,露出微妙地苦笑随声附和。
恩~。
嘛,也不是因为说话的话很痛苦什么的……,果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能变融洽呢。
好像是,虽然没有什么空隙,但是像是摸不着头脑的人。
萨伊也相当摸不着头脑,但是她又是另一种感觉。
萨伊是不管哪里都会蒙混过去,但是她的场合就不知道在哪里能够摸得清她完全不清楚。
是这种感觉。
「只是……。
只是想起了一点过去的事情而已。」
「过去的事情?」
「咦……。
……是从前。」
这么说完,阿雅看了远处。
就这样,背负着红色世界,缅怀远方的阿雅,有点无精打采的。
碰触到的话就会要坏掉一样,让我感觉到了短暂的危机感。
过一段时间之后。
「……啊啊,晚饭的准备做好了呢。」
「咦?啊,恩」
禁止还给我的样子一样,阿雅苦笑了。
……果然,看起来就像脚下没有碰到地一样。
但是,算了。
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的样子,恩。
阿雅的侧脸看起来像是看得入迷了一样,自身自己也被误魔化了,忍不住让人这么想。
「阿雅她,做饭拿手吗?」
「……是啊,暂时,很普通……。
只是,一直没做这种事情,能不能马上想起来,有点没有自信……」
「那样也无所谓啦。比起我或者萨伊做的好吃多了,一定的。」
我再回去,阿雅也跟着过来了。
今天是,好像能吃到好吃的饭。
就因为这样,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两个男人,在对峙。
其中一个人面向我的背后,看不到他的脸。
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那背影。
萨伊。
对于我来说,像是父亲一样的,哥哥一样的存在。
还有一个人是,银白色的头发,有执法者之名的男人。
那双眸冷静而透彻的就像刀刃一样,贯穿了所有面对面的人。
两个人的周围,有非常多的人倒了下去。
有谁在流血,但生死很难判断。
但是,就算是活着,这之后跟等死没什么分别。
「……想要妨碍我吗?」
「妨碍的人是你。给我消失吧。
法院的执法者,不要太狂妄。」
「那样的话。就看实力说话吧……。这样就可以了吧。」
「是能做到的呢。」
萨伊和执法者,互不相让。
这之间的紧张气氛,把碰触到的所有的东西都劈开,化作锐利的刃物。
我……,从远处看那里。
因为对于无力的我来说,这之外没有一件能做的事情。
「……没办法。虽然不是本人想要这样,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因为不马上阻止她不行。」
「那就,快点做吧。我也没有闲到跟你在这耗着」
在充满着血腥味的地方,两个人面对着面。
胜负是一瞬间。
执法者之男先开始了。
在他头上出现了几十个的银白色剑。
在空中特制出来的这些东西,间不容发的放射出来,把对手给吞掉了。
这与其说是剑的齐射,不如说是银色瀑流更恰当。
萨伊无能为力地消失在这之中。
金属的激烈的撞击声快要把耳膜破坏掉了。
所有的破碎的瀑流的冲击打向我的肌肤。
面对这场景,我大声喊了起来。
发出悲鸣的声音。
被恐惧包围,就这样一动不动的。
……在这,短暂的一瞬间的事情之后。
在停止了这之后剩下的东西是无数的剑的碎片。
……都没有抵抗的时间,只是一瞬间萨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是骗人的吧。
那个萨伊什么都没做成!不可能!
那个萨伊居然会死。
骗人的―――!
执法者看了我一眼。
就仅仅为这,我的心脏被狠抓了一下,吓得缩成了一团。
会有……居然会有这种怪力的怪物存在这个人世间!
「……」
「啊―――」
执法者一步又一步地接近。
我动弹不得。
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但是。
「退下去。那边很危险。」
但是执法者仅仅就这么一说,从我身旁过去了。
然后,这次又跟别的人对决。
那家伙的视线―――
在那里。
全身被血染成红色的少女―――阿雅在那里。
这血不是她自己的。
所有的都是别人的。
是她用那手切开,劈开,扭断,拍碎的无数的被害者们的血。
这周围层层叠叠地横躺着的无数的人们。
那些都是落入阿雅之手的人们。
杀死了这么多的人,阿雅的呼吸却丝毫没有紊乱。
那深红色双眸里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被破坏掉的意志。
那不是掺着淤泥或混浊的疯狂。
到哪都是纯粹的本能驱使的冲动。
缠绕着她的是明确的杀意。
被她蒙上的是喘不过气来的程度的血的味道。
无差别的反复着杀戮,却丝毫没有收起凶刃的意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完全不知道。
显著变化是在有一天,她倒下之后开始的。
由于高烧,阿雅倒下了。
虽然让在村落里的代替医生的人看了,但是结果还是不知道原因和处理方法。
萨伊和我也没办法,只能眼看着病床上的少女的症状逐渐恶化。
我非常的着急,不过也只能从心底里诅咒自己的无力而已。
那种病危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
突然。
阿雅变得不像阿雅了。
突然动起来的她,在村落里只要是触到手的地方就践踏。
为了要阻止这,有本领的人向她冲了过去,可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她。
我不知所云。
阿雅为什么会倒下也是。
突然变化的理由也。
杀人的理由也。
不知道任何一件事情。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俺在我眼前执法者冲向阿雅放射出了大量的剑。
从正面受到这些的攻击,阿雅撞到背后建筑物的墙上。
胸、腹、腿、腕、脚、掌、首、額。
全身被贯穿,在墙壁上成为了标本。
就像蝴蝶标本一样。
就在一瞬间。
不只是萨伊。
连阿雅也……,由这个执法者,非常简单地葬送了他们。
从阿雅的双眸,光消失了。
这表示着生命的停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
就算这样,阿雅身体再次动了起来。
已经变成了标本也,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从墙上弄下来,使劲了全力向前探身。
就像喷泉一样,从全身溅出血来,即使这样也不想要制止。
那身体进一步被染成红色,全身插着剑,强行的在地面―――站在了自己的血做成的血之海中。
然后,用双眼里寄宿的意识之光,凝视着杀死自己的执法者。
是噩梦。
不可能的,旧相识的朋友们的死。
不可能的,近親者的死。
不可能的,死者的活动。
不可能。
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淡光把阿雅包围住了。
自我复原开始了。
在看的时候,那伤口就开始复合了。
但是,就仅仅这样是无法把她的血味给擦掉的。
「白刃舞装―――攻击型法阵展开」
执法者的话像是变换成了力量一样,把周围一片,用银白色剑给包围住了。
被血的红色映照出来的刀刃,世界染成了红色。
「被百万只剑贯穿―――停止呼吸吧。」
与执法者定罪的语言一起。
向少女下达了审判。
剑雨直落。
不是与葬送萨伊的技巧相比。
剑变成白色的光芒,迸射出一条直线,爆炸了。
数不清的光芒,只是往一个点集中。
没有任何人能够从那里逃得掉。
没有比这更恐怖的定罪了。
不止如此,是一个幻想性的光景。
光芒饱和的流出。
这耀眼和残酷,烧到了我的视网膜。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已经承受不住了。
精神崩溃了。
僵硬地把眼睛闭上,用双手把耳朵堵上。
即使这样,那异常也把我全身给咬破,向我中间穿透。
快停下来把―――!
口干,发不出声音的喉咙里,渴望找到大声疾呼地去处而在我内心到处奔跑。
突然,感觉到。
寂静。
到刚刚为止还狂暴的空气,就像骗人的一样充满了寂静。
我惟恐的睁开眼睛。
没有任何动的东西。
数不清的剑覆盖在地上。
在稍微离开的场所,执法者无言的站在那里。
在那个剑与剑之间。
能看到的仅仅是微弱的光。
这些就像细雪般,纷纷扬扬地变化无常地飘落,在空气中化掉。
阿雅―――,在那下面―――
被那事实,我受到了心脏都快停止跳动的打击。
恐怖。
那种程度,被强行剥夺了生命以及所有生物的特征。
但是,死了但是,就像要拒绝这事实般用这双脚站在那里。
然后,这次完全被绝杀了―――
让我看了这么严重的。
但是。
现实让我从常识背离开,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虚构的。
不可能。
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
在这之中一定还有别的可能性存在―――,我期盼着那样不也挺好的嘛。
已经不能认真的思考了。
一定我也早就崩溃了。
在无意识中脚向那挪动了。
拔掉覆盖地面的剑,强行的向前进。
在那尽头―――
有阿雅―――
有可能已经不成人样了。
没有痕迹的破碎而散开也说不定。
但是她如果有再生能力的话。
也有可能―――
我自己也是全身的伤,即使那样也往前走。
感受着不吉利的预感也无视着。
然后。
到达了那里。
少女倒在那里。
那全身被血染透了。
居然身体的一半程度露出了肉和骨头。
在这状态下被无数的剑刺到。
在再生的途中,那力量也耗尽了吗。
虽然我看着这痛苦的凄惨的样子受不了,却也忍不住不看。
这就是……,这就是那阿雅最后的结局吗?
虽然说是短暂的时间,与我共度同一时间的少女。
居然会这样―――
居然会变成这样―――
数不尽的思想流入到我的脑海里,胸口快要涨开了一样。
我无法开口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这样的我。
慢慢地睁开眼睛,阿雅看着这样的我。
……那是没有一点污点的清静的双眸。
那最动了一下,辛苦的说出话来。
「……拉……格……」
我在察觉到那是我的名字的时候。
飞来的什么东西向阿雅砸了一下。
由于那冲击力,覆盖在地面的所有剑一齐飞了起来。
与那同时,我的身体也飞向空中。
被摔到了地面上。
被一瞬的事件混乱起来。
什么啊,刚刚的是―――!?
该不会是―――!
我鞭打着吱吱咯咯响的身体,往上看。
然后,惊愕地结成坚冰。
跟走刀刃长度差不多的巨大的刀,扎到阿雅的身上,把身体砍成了两段。
就这样。
阿雅一动不动。
这次。
生命之火―――完全的熄灭了―――
这次跟愿意不愿意没关系,作为真实的现实,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中。
「退下,我应该这么说过吧。」
到达我耳朵里的执法者的声音。
都到另人讨厌的程度的冷静的声音,在我心中进入了什么开关。
还有另人发狂的悲伤。
还有让人感到绝对绝望的恐惧。
超过这些所有的愤怒,遍布全身。
「为什么啊……」
边起身,我嘟囔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
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
任何事情……,任何事情都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至少一个也可以,谁来告诉我吧!」
把周围都填满的是无数的相识的遗骸。
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就消失的,像哥哥一样的男人。
然后,暴露的凄惨的姿态的少女。
这种现实―――已经够多了!
我拒绝了所有的现实。
已经够多了。
这里,什么都在疯狂。
不需要这种世界。
这种世界―――全部,什么都―――坏掉消失吧!
冲动穿过了。
然后。
而且,有谁―――回答了。
ざわりと、不愉快的不相容的感觉捆住了我的两腕。
是啊,那是不愉快,是让人感觉到不相容的感觉的东西。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
我却「记得」那感觉。
为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
如果说这感觉是应允我的愿望的东西的话。
我就会很乐意接受!
就这样。
我觉醒了。
被这力量。
我知道这就是,法院说的禁忌的力量,『死蚀』是在这之后的不久。
眼下的景色,深深地印在这眼睛里。
本来,这腐朽的都市的遗迹跟废墟没什么不同。
坍塌的建筑物群,充分表现出这地的荒废和时间的经过。
但是,由于十年前的事件,这地方的几成变成了空地。
由于『死蚀』,建筑物的残骸都消失了,化为了不毛的荒野。
这废墟,更进一步化为了荒野。
积雪像斑点一样残留的之中,地面有被挖成漂亮的球状的地方。
这是,由这次的『死蚀』暴走而「被吃掉的」新的部分。
眼看着这些,我因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咬紧。
发誓过不会再让『死蚀』暴走,却又暴走了。
已经觉悟过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开这缰绳的。
结局……,我反复着同样的错误。
被自己自身幻灭。
记忆也是如此。
我一直以为失去记忆是由于『死蚀』的副作用。
其实,有过由于使用『死蚀』一口气受到很大的负荷而让记忆飞走。
但是,十年之前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能力的觉醒,而且还是『死蚀』,没有比这个更大的负荷这是事实。
但是,就这样,我把取回了记忆。
现在重新再回顾的话……,我无法否定的是我是为了就自己有意图的把记忆抹掉的可能性。
胆小鬼。
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为了保自身,为了否定不希望的现实,做了自我防卫而已。
当做觉悟承认全部所有的罪,背负所有的罪过。
虽然那只不过是推测错误而已。
我结局也只不过是那程度……。
然后―――
我失去记忆的恐怕是最大的理由。
那是,这巨大的丧失感。
―――我没有守住。
她。
她被杀了。
不是作为人,而是被当做危害人的东西。
在痛苦之中,连是人都给否定掉,把那存在完全给消灭了……。
把那个。
她在我的眼前被惨杀,我连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而已。
丧失感伴随着疼痛饥渴地折磨着我。
我应该知道那痛苦的。
已经在十年前把同样的疼痛刻印在心中的。
很愚蠢的,再次暴露出这疼痛那个才好容易想起来了。
这样―――这样,猛烈的疼痛。
为什么我能够忘记呢?
就因为是不允许忘记的错误―――才会刻印上这样强烈,鲜明的疼痛的―――
对到何处都没有用的自己,记住了没有比这更大的愤怒。
……是啊。
现在再次感受,这过大的丧失感。
跟十年前一样,这伤痛。
―――失去阿雅,居然能够忍受到这程度。
她的死状,失去生命,说对这受到打击也大。
但是,不只是这个的某种东西―――记住到现在为止的丧失感的某种东西,我觉得确实是存在的。
……即使在这失意中徘徊着。
那也,现在看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十年前。
萨伊给带到这里来的的确是阿雅没错。
然后,在我眼前,作为无法推翻的事实,被杀了。
这阿雅为何活着呢。
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有可能是因为有自我再生能力,但是那也是有限度的。
那状态……,十年前,阿雅应该完全的死了。
的确,就像修维斯说的,她由于那力量,不容易死也说不定。
但是,最终被杀的那么彻底了。
到自我再生能力耗尽为止。
还能反复这死亡,根本就无法想象。
十年前的阿雅和这次再见到的阿雅真的是同一个存在吗―――
对于这疑问,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
即使这样……,十年前的阿雅也是,现在的阿雅也是。
不管是那个,都已经不存在了。
不论有怎样的疑问,只有那个是没有动摇的现实。
如果还要对生死说的话,萨伊也是一样的。
十年前,萨伊也是被那个执法者杀死了。
……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这次见到的那个男人自报是萨伊。
然后,那言行的确是萨伊。
该不是在说他也是跟阿雅一样,又活过来了吧。
那个男人,应该又会在我面前出现吧。
那目的虽然知道的不是很详细,既然与俺和这个『死蚀』有关,早晚那些家伙又会出现的。
那与其说是预感,是确信到接近必然。
……我看双手。
现在那里没有生命被吞食的感触―――没有死的感触。
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应该确确实实的刻印过的。
这是,在说这次这双手谁的生命也……修维斯的生命也没有夺取的吗?
发觉到的时候,我又在站着。
那个时候,我周围什么都没有失去。
修维斯的姿态也,当然阿雅存在的残渣也。
……在那种状态下修维斯逃掉了吗?
放掉他的悔恨与内心放松下来的复杂感情在我心中混乱着。
只是,就算即使谁的生命也没有夺取。
结果还是,用自己的意志,把这破坏的冲动给接受了是没变的。
这事实很沉重,以悔恨的楔子深深钉进了我的内心深处。
黄昏向深夜变迁。
空气和凉。
我在山丘上坐着,感受着视野慢慢变暗。
天空再次被乌云遮住,看不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