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的笑法。
「如果说处法者缺少了一角了的话,我也有能到「上」的机会。
终归都这样了倒是很干脆,修维斯这家伙死的正好是时候。」
怎么也无法想象是所属法院处法机关的人说的话。
然后那说法让我很不快。
「你啊……」
「哎呀,不要拼命挣扎了。只会让你变得越来越凄惨而已吧?」
「啊!」
被更加强大的力量压在胸口上,应该已经麻痹的痛觉哭诉着悲鸣。
与之相反,嘴里连悲鸣都出不来。
「我是想早晚让那个女人葬送在我手里的。
不中意吧?装作没有恶意,其实比谁都狠毒啊。是那种装作无害,意想不到的吃掉的人。
那手的旁边碍事的家伙,再活一秒钟也不能忍受。」
那饶舌的男人的话刺耳。
这家伙是……,要说出不能饶恕的话。
「反正也没有活着的资格,也没有价值让你活着。与其给其他人添加麻烦,不如赶快退场呢。
连这程度也无法辨明的垃圾,连存在本身也无法饶恕的罪哦」
「……」
「归根结底,那女的只能死。因为生下来就是错误!」
说完,男人大声的笑。
嘲笑。
这使我的意识觉醒。
我的感情一下子超过沸点的爆发。
「……住嘴!」
不允许再亵渎死者。
你说阿雅只能死?
你说活着是个错误?
「你知道她的什么啊!
她即使这样也努力的生存了!
失去着自己的住处,由于自己的力量而承受着很多的疼痛……,比起任何人,她自己忍受着那力量导致的痛苦!
即使那样,都不抱怨,仅仅是些许也拼命不想弄出被害的她,有谁能够责备!?」
「……谁要责备。
她可以选择。只有一个―――自己选择死。
但是,她没有选择这条路。
在这一点上,可以责备她是无法饶恕的罪人。」
男人的话残酷的回响着。
生下来就是罪人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连谁都可以理所当然有的资格「活」都没有。
生下来就有的罪。
生存都不被允许的人。
这种人连救赎都不应该渴望。
这就是现实―――这男人这样说道。
「……你知道的吧?『死蚀』使。你也一样。
为了「这世界的和平」,你们不能存在。
害虫就老实的被驱除吧……!」
「切!」
男人到现在为止最强烈的,强烈的一气踩了下去。
胸口不快的震动了一下。
「但是我!」
与往上涌上来的热的不协调感,从口角溢出红色的东西。
肋骨骨折,肺部损伤了吧。
但是。
痛楚被麻痹。
……不是被男人的能力。
是被没有比这更大的愤怒。
「不要开玩笑……」
应该已经麻痹的全身,有热的东西在作响。
由于太过于要补偿失去了的感觉,愤怒在全身到处奔跑。
败给修维斯。
连阿雅也没有救出。
由于自己的弱而忧郁,失去自制而让力量暴走。
我把我压制的力量,零碎的分裂开来。
已经失去的东西也。
不想失去的东西也。
什么都失去了。
――――我这样想着。
但是。
这样的我,作为绝对无法原谅的激昂着。
这男人的话。
否定背负着没有罪名的人,把这句话。
阿雅……否定着她的所有的存在,吐出这话的人……!
「你绝对无法原谅!」
「你去死吧!」
我与那家伙,两个人咆哮重叠起来。
————————————
弹出红色的火花。
在眼前迸出的红色舞动着,划出弧状零散到地面上。
「……!」
传来咽口水的声音。
然后,半晌后。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声疾呼着。
那声音,让我清醒过来。
看的话。
眼前的男人从腹部到肩膀,很大的被斩裂开来。
从伤口流出大量的鲜血。
「啊……你,你……」
男人用一种愕然的表情盯着我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无法把握。
我仍旧倒在地上,身体也没有感觉。
以这种状态,我把那家伙伤成那样?
「怎么可能……,你的力量是,从手掌放出的类型才对……!」
不可能,男人满脸惊愕的表情。
如果我的力量完全被封住,就应该确信啊。
但是,现实却是我对那男的反击了。
而且还是用一击就几乎丧命的程度的力量。
男人,两步,三步向后退。
边从那胸口吐出大量的血。
「为什么――――」
变得苍白的脸,那视线凝视着半空。
那里――――,有黑刃。
不是像剑一样的硬物质。
在空中蠕动、慢慢的飘动着,但是那尖锐的部分朝向那男人。
然后,那根源与我的右腕连接着。
「这」就是,把男人斩了的东西吗。
「那……是……」
男人无力的,从膝盖崩塌下来。
很明显的是出血过量。
这样下去无法得救。
朝向那男人。
黑刃闪了一下。
「停!」
无意识中我想要停止那东西。
一瞬间,那刃的动静变的迟钝。
但是那轨道却没有改变。
「停止……!」
想要制止,却没用。
想把摆动的刀刃消灭。
但是,与预想相反、刀刃切开了空气。
男人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那会成为什么样的结构,我不知道。
只是,这异质的黑刃,在夺取生命的瞬间都没到眼前……,只残留下这事实。
这黑刃在记忆中。
在不久前的日子,夺取那地下村落的住人们的生命的凶刃。
在我意识之外的禁忌的力量。
那是在空虚的感觉中,那风景就像在做白日梦一样。
但是,现在的话能明确的知道。
从我的手腕中伸展开的这,一定是『死蚀』。
本来,『死蚀』没有形态。
会按照我的意识,成为球状或剑状。
那样的话。
这『死蚀』仿造出来的这刃也是。
反映了我的意志所创造出来的形态吗――――
总之。
如果这就是『死蚀』的话,我必学自身抑制住。
横割这地。
把地下村落的人们吃掉。
再次在这里暴走了力量。
直到这地步为止,反复了无数次的这种难看的样子。
不能再被「这」翻弄了……!
「说真的……!」
左腕抓住右腕。
都无暇顾及,身体却自由的开始恢复了。
感受着麻痹的不协调感,我起了身。
「……静下来……!」
失去猎物,为了制御悬空摇曳着的黑刃而倾尽全力。
但是,事与愿违,从手腕中陆续渗出黑暗,发散了出去。
黑暗像脉搏一样蠢蠢欲动,其尖端处化为锋利的利刃。
就好像向我夸示自己的抑制完全无效一样,利刃像四面八方伸展出去。
接着,顺手将周围的一切切碎。
「住手……!」
为了阻止它,我拼命地将意识集中于『死蚀』上。
但是,就好像要将意识抹消一样,记忆陆续被倒回。
在地下村落将人们肢解的光景。
人就好像纸片一样,被轻易地切碎,化为肉片。
与其人格、历史毫无关系,无情地否定着存在。
这就简直就像是,我现在燃烧起愤怒,无法原谅的行为本身。
「住手,住手……!」
向紧抓着右臂的手注入更多更多的力量。
紧握右手,用力,用力集中意识。
这股力量制造出惨剧,灼烧着眼睑。
这股力量奏出凄惨的悲鸣,贯穿着耳膜。
被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彻底击垮。
―――然后,像我伸出手的少女的身影,已经不在。
……对不起。
杀了很多人。
……对不起。
无法救出重要的人。
……对不起。
……对不起。
要紧牙关就像拧出水一样洒落,悔恨和忏悔的言语。
这些没有去处的徘徊着,就像重叠了一样慢慢沉落下去。
……对不起。
屏住杀气、连鼓动都沉下去。
就像,否定它的存在一样,期盼无法制止的力量消失一样。
没打算肯定那男人的话。
但是。
期盼着拒绝灾难,除了断绝祸根以外没有其他方法了。
如果,这就是自我消灭的话。
罪人应该选择的道路是,自我决定。
「……」
这。
只有这种答案吗。
在悲伤中、胸口就像要裂开了。
她也是承受着同样的痛苦生存下来的吧。
被这种痛苦所折磨着,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呢。
就像漩涡一样心底的黑暗,昏暗的,深深的,到何处都在沉没着。
控制不住这把狂暴的刀,荒废这内心的世界,把这一切撕碎。
黑暗席卷了世界,迸发出闪光的红色。
灼热的光成为矢,射下了黑暗的中心。
也就是,把我。
「唔!」
被突然的冲击,我呼吸不了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知道之前,就先让我感受到了痛觉。
「……呃、好痛……唔!」
真红的长柄物体刺入了右肩、从背后贯穿而出。
就像灼烧一样的痛。
不,其实,那是我心中的火焰吧。
不知从哪飞来的特热的刃,把我刺穿了。
什么……,是谁。
没有弄清状况,我的混乱在加速。
从这手腕溢出的黑暗也在作响着,蠢动着。
就像要映出我的内心面一样。
是新的法院的追击手吗。
被痛楚灼烧着看向周围。
但是,到处都没有敌人的影子。
又中了法院的守护者计吗?
意想不到的失态。
就这样,精神上被逼迫了。
连一分钟的富余都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状况,就在这时。
在脑中,有着一种不吉利的不协调感。
「……!」
本能的,大大的向后退了一步。
肩膀的异物虽然疼痛难忍,但是无暇顾及于此。
之后马上。
眼前的地面爆炸了。
光灼烧着视线,冲击着肌肤。
踏着脚踏的大风箱,总算没有跌倒。
但是是因为血不够吗,世界被歪曲,无法安定。
即使那样,眼前的事情还是了解了。
红色的枪。
恐怕跟贯穿我肩膀的是同样的东西。
那站立在地面上。
也就是说。
我把视线向上抬起,终于认识到了「那家伙」。
……白色的东西,挥舞着落了下来。
一瞬间,看起来像是展翅的白鸟。
但是,那是看错的是可以肯定的。
那鸟长出手脚―――确实是有着翅膀的人样。
告诉迫近的那,到了我身边之后,挥动了翅膀,轻轻的着陆了。
那容貌跟人非常相似。
这个人影像是成年女性,带有原型的线条,拥有纯白的尸体。
同样的纯白的长发,柔软的飘动着。
然后,背后,大大的纯白色的羽翼。
那之中只有瞳孔带有金褐色。
那金褐色的光把我映了进去。
是魔族。
而且还是地位相当高的『御遣者』类。
端丽的容姿,并持有高的战斗力,对人类来说是敌对,也是危险的存在。
也可以说是有高知能的,不能跟人疏通意思。
在传闻中倒是听过,但是实际看到却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仔细看的话,体表的部分被羽翼包裹着,后背也有大的翅膀,好像跟人类的造法有所差异。
而且,比起什么那眼光,充满了不是人的异质的气氛。
「……什么啊,有什么事啊?」
「……」
「咦……,是嘛。跟你们是根本就没想要疏通意志呢。
那么,果然……,要与我战斗吗。对于魔族来说也没有什么其他目的呢」
本来就没必要交流。
对于魔族来说人是用来杀的。
比原来还要问答无用。
『御遣者』的手,慢慢的在半空中描绘出圆。
马上,沿着那轨迹,圆环上,有咒文一样的东西被描绘出,携带着光芒。
―――与那瞳孔一样的,金褐色的光。
然后,『御遣者』把咒文圈贯穿于腕中……,在这手中握着红色的枪。
从枪迸射出火光,不久就成为了红色的火焰。
炎之枪。
这就是这家伙的武器吗。
「魔族还能使用什么武器吗」
就像传闻知能高一样,知道使用了道具。
而且不单是操纵,恐怕是与魔导的较量。
不妙。
相当的。
要说战斗能力的话,能与处法机关的处法者匹敌,应该在那之上。
不是用满身疮痍的状态打斗的对象。
但是。
无视焦躁的我,「暗」为了吃掉眼前的魔族而跑去。
暗之刃沉重的伸展开来,追逐着『御遣者』。
怎么也不想能一个个的用眼睛来追。
而且,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常人的话。
是嘛,这眼前的魔族是,在以极其超越我预想的范畴之外的速度,飞向天空。
挥动纯白的羽翼,原以为会锐利地舞动,没想到下一个瞬间就滑翔。
那姿态就像没有重力一样,跟惯性无缘一样,华丽的描绘出轨道。
从后面又攻来几个案之刃。
但是,魔族躲开了所有的一切。
这是何等的自动能力啊。
只看就能理解这魔族是多么的畏惧的存在。
加上。
「呃!」
突然,出现红色光芒。
如同穿过黑暗的针眼一样笔直前进的那东西,目标的确是我。
这有多危险都不用想。
身体比思考在先想要回避危险而动。
但是,已经被痛苦侵蚀掉的我的四肢,已经满足的发挥出机能了。
锐利又热的冲击,就像挖去我左大腿一样。
然后,被那继续发热的爆炸的冲击,身体在空中飘着。
难看的被仍在地上。
被热气和痛楚无法呼吸。
有刚才受到的手痛的伤,连呼吸都不能正常的呼吸。
那身体遭受再次的冲击。
肩膀从内侧裂开的感觉。
就像热把血流代替全身流动一样,无法说出的痛苦和不快感。
是贯穿右肩的枪爆发出的。
从右肩,完全失去了刚刚的痛觉。
/c神经和肌肉都烧尽了吗?
/c痛觉麻痹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