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知道听人家打电话不太好,但因为有关七迦社,而且是任清秋特别叮嘱过的,是以并没有显示出要离开的意思。
任清语心中怪孤鸿不懂“规矩”,但也不便示意让孤鸿离开。毕竟是自己让他过来,进行“考察”的。
“你觉得如何?”电话那头问道。
任清语看了一眼孤鸿,从李思怡那里得知,任清秋对她加入社团十分担心。但自己明明是他的妹妹,这种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却打电话给一个外人,还让他替自己把关,这让她觉得浑身不舒坦。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女的,非得被人照顾?
“明天我会去社团区看看,到时再做决定。”任清语回答道。
“嗯,对了,记得叫上你的闺蜜,李思怡同学,社团对她也十分关注。”东方月补充道,言下之意是对她关注不及你。其实,炎皇龙社对李思怡的关注,主要是因她的背景。而对任清语关注,则不是背景那么简单了。
“好的。”任清语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孤鸿,说道:“你的英文名自己取,我可不想成为你的命名之母。明天社团你也一起去看看,如果对一些社团感兴趣,相关的费用,我来帮你付。”
任清语正要回到房间,忽听得李思怡房间内一阵阵哭声,连忙打开门,一眼望去,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用过的纸巾,只见李思怡抱着膝盖不断地哭着。
“思怡,你怎么了?。”任清语连忙坐到她身旁,关切地问道。
“他······他不要我了。他说,现在大学里要好好读书,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现在一心想为将来打拼,我跟他说我不在乎,他就是死定了要和我分手。呜······”李思怡呜咽地回答,顺着有抽取一张纸巾。
任清语听她这么一说,忽然想起她的男朋友钱宇在追求思怡之时,口口声声说爱她一辈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跟她分手。当时就瞧不起他,此时更加鄙夷。
“思怡,你这么优秀,追你的人多的是。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我看,过不了多久,他肯定会后悔的。”口中这么说,心中却想:“幸亏分手了,省的你这个傻丫头以后吃亏。”
任清语想起读高中时,钱宇身边总会出现几个三三两两的女孩,跟他搞暧昧,当时给任清语的印象就不是很好。而之后,钱宇苦了吧唧地死追李思怡,李思怡当时少女情窦初开,被他三言两语就哄住了。任清语见被甜言蜜语冲昏头脑的李思怡不听她的劝,只得暗示她,谨守“贞洁是留给丈夫”的七字真言,甚至以“绝交”相逼,才没让钱宇进一步得到每个男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钱宇知道后,对任清语恨的直咬牙,只是他也不敢将她怎么样罢了。
任清语将哭的稀里哗啦的李思怡安慰了一阵,直到她熟睡:以她的眼光来看,这钱宇虽不是恶心的流氓,但绝不是李思怡的佳偶。所以,她再三告诫李思怡不要告诉钱宇自己的身世。若是他知道,恐怕无论如何在得到任何好处前,不会跟李思怡提分手的。
任清语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备受瞩目,自然有父兄的缘故。世间各种虚荣的称谓,她都能粘上边。其实,她也想得到爱情的滋润。高中时代,建立的更多的是友谊,没有一个男孩子能入她的法眼。希望在大学期间能找到自己的良半,这良半的标准基本是参考任清秋的。只是任清秋少了点对女人的关心,所以她既羡慕楚怡然又恨大哥对这个既定嫂子的冷漠。
东方月恰恰就是因为有任清秋几分影子,赢得了任清语的注意。然而,在孤鸿将东方月的“小脑筋”给揭破时,又有点失望。若是任清秋的话,绝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孤鸿揭破。然而,临时能想出招数,对付孤鸿,也算一种积极的态度。不过,当日若是东方月主动让出座位给孤鸿那种风度的话,或许会让任清语更加欣赏。
让位这个念头在东方月心里徘徊过,他也并非没有让与他人的绅士风度。只是他坐在任清语的身后,被她曼妙的身姿和淡淡的幽香所吸引,心猿意马,乱了方寸。等后来他回想过来,便懊悔不失:难得的表现机会,结果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孤鸿,虽带有一丝恨意,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他的家世背景,才能与任清语说的上“门当户对”。他虽不知道孤鸿了来历,料想不能与自己抗衡。想到这里,觉得其实祖辈的庇佑,也是不是一件坏事。
当天晚上,任清语同往常一样,慢悠悠地走出房间,来到阳台边。忽然想起昨天发生的“怪事”,小心翼翼地四周张望一番,什么都没有,这才放心的在阳台上看起了风景。
任府建造在一个小型森林里,放眼望去,虽然黑乎乎的,但从林中鸟虫欢鸣声中,听得出这是大自然赋予的安宁。她甚至幻想,若是有人同她一道在森林中来一个“秉烛夜谈”,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她正思绪着,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打破了她的幻想。
“在找我吗?”
任清语顿时又被吓了一跳,回转身来,还是那个男子,以高傲的神情如同黑夜中的猎豹一般望着自己。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暗中欲掐自己的大腿。却见那男子身形一闪,早已将她的手握住,在她耳旁,以一阵春风般的口吻道:“我不允许你感受一点疼痛。”
这次,任清语只是感觉眼皮好重,身子好疲惫,却没有立刻睡着,惊慌之下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喊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男子微微一笑,斜抱着她,倚靠在柱子上,在她的嘴唇上深情一吻,一股热气传入任清语口中,让她又羞又怒,她想提起手臂敲打,却无半分力气。随后听得男子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这样该满意了吧。”话音刚落,任清语在娇羞中沉沉的睡去。
这一晚,她又做了美梦:与那个他,并坐在琉璃树下,琴箫合璧,闲看四季花开花落。夜明星稀,互倚仰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次日一早,孤鸿为她们早早地做好了早餐。
李思怡因为刚刚失恋,见谁谁不顺眼,看见孤鸿做好了早餐,冷笑道:“什么时候又这份觉悟了,该不会要毒死我们两个吧?”
孤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可能是起床气吧,也懒得跟她计较。
见孤鸿不理她,骂道:“好啊,连你这个秀才也嫌弃我,你们都欺负我。”二话不说,就打向孤鸿。
孤鸿见她神经兮兮,连忙躲开,说道:“大小姐,我大清早给你们做点好吃的,还要被你打。欺负,到底谁欺负谁?”
这时,任清语却是精神饱满地下了楼,见李思怡发飙不断地打孤鸿,连忙阻止:“思怡,你做什么?还不赶快吃饭,我们还要上课呢。”心中却回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感觉是真的,又好像是梦中。关键是,这种事还不能告诉其他人。
“他···欺负我···”李思怡含着泪指着孤鸿骂道。
“我冤枉啊,你那么凶,我哪儿敢回答你。就这样你就说我欺负你,你也太矫情了。”孤鸿给她们俩摆好椅子,自怨自艾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任清语知道昨天她受了太大打击,迁怒到孤鸿身上,忽然想起昨天那男子轻吻自己,脸上顿时也是一片乌云,说道:“秀才,晚上睡觉前你四处查看下。另外,晚上·······算了,晚上再说。”
孤鸿好似明白什么似的点点头,心中却得意道:“那有什么用!该碰的,以及不该碰的,他都碰了。”
任清语看着孤鸿完全没有把“保镖”的工作理会进去,但又想如果那是梦又是什么梦,只得咬着嘴唇,擦了擦上下嘴唇。
吃完早餐,李思怡的忧伤被美味压下,心情舒畅了许多,最后道:“秀才,以后早饭就你做了。”
“凭什么,我只是保镖而已。昨天和今天给你们做饭,仅仅我给你道歉而已。”孤鸿不满道。
“给你那么高工资,让你烧个早餐怎么了。再说,人家抢着给我们做早餐,我们还未必给他们这个机会,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用多说,就这么定了,否则将你开除。”李思怡佯怒道。此时的心情,早已被作弄孤鸿所代替,顿时觉得生活也就没那么悲哀了。
而任清语则是一眼不发,一直想着这几日发生的”怪事“。总觉得那个男子那么眼熟。说是梦,为什么两天都做同一个梦。然而那个梦,却让自己心跳不停的同时,又好似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早上原本想把这些无名火发到孤鸿身上,但被李思怡抢了先,只得自己将它慢慢消化。
除了何叔好好开车以外,三人各怀心思。一者伤心,一者郁闷,一者无所谓。偏偏下了车,还得在一起上课。孤鸿心想:“好在两人与自己有约,跟他们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