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以为,奸/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当然,前提最好是我们都不要成为捉奸的那个人,因为那不只会让捉奸和被捉奸的两个人都感觉到尴尬。时不时的,作为某人的一名妻子,你还需要把戏份做足,上演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巴掌甩向奸/夫/淫/妇,然后抱头痛苦奔出房间的戏码。
这样的体力活儿其实很累,你们懂得!
面前这一个香艳刺激的场面确实挺令人血脉喷张的,男人身材修长,肌肉结实,小麦色的皮肤像是洒向一层金色的粉末,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中闪闪发光,他紧紧的压在一具白的有些透明的,周身泛着粉红光芒的女性诱人躯体之上。
不言而喻,他们在做什么你们懂得……
“江南,你在这干什么?”我有些惊讶的站在原地,很镇定的问道。
男人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眯,我仿佛看到一丝金光从他的眼眸中划过。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有什么坏心眼又产生出来,我不禁后脊梁骨冒了一阵凉风。
他勾起一抹花花公子富二代纨绔子弟特有的坏笑,大喇喇的从美女身上爬起来,一/丝/不/挂/的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低头问道:“老婆,你这问句的构成……我听着怎么有些别扭呢?”
看他赤裸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应该是他八岁那年。鉴于我那时候还不太懂事,而现在已经二十七岁了。所以,今天在看到他身上某种傲人的特征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表露了我隐藏很深的纯情。
“江南……你先……先把衣服穿上吧。”我别过头,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又偷偷瞄了一眼……嗯!确实很“傲人”!
“老婆,你突然这样说实话我有些接受不了,我记得二十年前,你可是指着我大言不惭的问道:楚江南,你为什么挂着一串葡萄洗澡?”
“噗!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你还记得?”我彻底崩溃了,他总是抓着一切机会挖苦我。
他又走进了一步,低下头,在我的脸颊前嗅了嗅,笑眯眯的问道:“老婆,今天你过来是来捉奸的吗?”
“……我……”我刚想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的很荣幸!”他不等我说完,得意洋洋的径自打断道。
“那个……其实是例行查房,这间房明明显示刚刚退房,所以我来看看收拾了没有……”我向后退了一步,弱弱的说道。
我一说出口,他立刻眯起眼睛,还一副挺不乐意的样子,向后退了一步,抱着双臂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两遍。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不禁磕磕巴巴的转移话题道:“江南,你刚才……说我说的话构成有……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耐烦的从地上捡起衬衫穿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你那句‘你在这干什么?’的重音为什么是放在‘这’这个字上?我干什么难道不比在哪干重要吗?”
“哦,那是因为我比较好奇城里有那么多五星级套房,你为什么回来这家酒店?”我很诚实的问道。
他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那是因为我想,等你下班接你一起回家比较方便。”
或许是我们的对话实在让床上那个美女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她焦躁的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的穿好衣服走过来打断我们的对话,指着我对楚江南说道:“这是你老婆?”
楚江南点点头,笑的灿烂。
“神经病!”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又殃及池鱼的瞪了我一眼,提着那双精致昂贵的金色凉鞋越过我向门口走去。
我暗地里摇摇头,绵绵说“没得到高|潮的女人是很恐怖的”这句活,果然很对!
楚江南将眼神收回落到我的脸上,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挺漂亮的一个女人。你说你是故意的吧。”
“我看你才是故意的呢,你大老远跑我们酒店来干嘛?”我有些气愤的说道。
“解释过了,顺便接你回家。”他无所谓的转身走进了浴室。
无语!
恐怕我今生今世都无法与此种异类沟通了,我转身走出房间,顺势将他的房门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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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回休息室,我回想了一下我所有倒霉的事情,似乎都跟楚江南有关。他就是我天生的克星,前世的债主。回想遥远的过去,我还不认识的他的时候我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直到遇到他,我就开始诸事不顺。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对了!
就是那年,他八岁,我五岁。
那年父母带我去朋友家做客,我坐在他家大门口外的台阶上玩石子,然后突然,一抹黑影笼罩住我。
“谁把树懒放门口了?赶快拿走!”
这是他对我……哦,不!是这个超级自恋的家伙对他自己说的关于我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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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和他的婚姻,那就是另一场沉痛而令人悲愤的,开始很沉重中间很搞笑结局很悲惨的故事了……
我和楚江南家里是世交,我爷爷和他爷爷战争时期是战友,曾经趴过一个战壕,那年寒冬的夜晚,正赶上敌人疯狂突袭和轰炸,二老身边的战友大部分都被流弹击中牺牲了,于是两个人在寒冷的腊月天里匍匐了三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之后,就半开玩笑的说要是有幸活下来,将来有了子孙后代就让他们结亲,以显示两个人深厚的阶级感情。
可惜老天不遂愿,伴随着新中国的成立,两个人都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还一见面就打架。我爸天生神力,在那个吃不饱饭的年代还是能轻而易举将楚江南的父亲按倒在地。当然,有一部原因也是因为我爸比较能吃,所以经常去楚家蹭饭……
后来,我和楚江南分别出生之后,楚爸爸这才哈哈大笑的指着我爸说:“老家伙,叫你小时候欺负我,等我儿子长大了专门欺负你这水灵灵的小闺女!”
总而言之,在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光明大道上,出现了我这么一个惨无人道的包办婚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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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室,我生气的高声吼道:“是谁把1209房改成check out的?”
没有回音。
我看着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的身影,再一次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几乎为零这一事实,不然也不会我已经走进那间房间,楚江南和他身下的美女还在目中无人的做着机械性,毫无创意的重复动作。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气馁的低头走出休息室。
跑到天台上做深呼吸。同时在那个大家不经常去的角落里偷偷对楚江南实施报复。所谓报复,就是我在墙上画了一个楚江南的简笔画,然后站在两米外,用小石子打他的脸。这个方法很管用,一般情况上,打中十次以上我就心情舒畅多了。比站在天台上大喊大叫环保多了。
我正扔的欢,突然身后出现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我惊讶的回头,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我的身后,五官精致,表情严肃的问道。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走错路了,这里是员工通道的露台,您想去哪里我可以带您过去。”我公式化的微微一笑,礼貌的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他背着双手又问道。
“我叫苏念锦,我的服务编号是76882,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我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说道。
他看看我,又将眼神越过我,看向画着楚江南画像的墙壁。我下意识也向他看的方向挪了两步,掩耳盗铃的想要挡住他的视线。
“这是……你画的?”他还是指了指墙壁,很认真的问道。
“额……是的。”我回头看了看楚江南的画像,点点头诚实道。
“画的是猩猩?”他微微歪了头,还是很认真的问道。
噗……
我画的有那么差吗?
“算是吧,反正不是人!”我撇撇嘴说道。
“我刚刚看你一直在用石子扔它的脸,是做什么?”他问。
“哦,就是生气或者郁闷的时候打它来发泄一下而已。”
“管用吗?”
“还是有点用处的,不信你试试看?”我伸出手,手心里放着几块圆溜溜的鹅卵石。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我手中的石头,似乎有点动心的样子。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也请您不要去我领导那里投诉我,谢谢了。”我恳切的说道。
他似乎被我说动了,点了点头,拾起我手心的石子,他的指尖有些凉凉的,在这个有些闷热的初夏让我感到一丝丝令人舒服的凉意,虽然只是那么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他的动作不太灵活,似乎有些放不开。
本着服务至上的原则,我上前耐心的教导道:“不能这样的,你要用些力,还要尽可能的瞄准……对,就站着这里,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
他按照我的指导果然一击即中。
“耶!这样才对嘛!”我跳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兴奋的说道。
他看看我,眼神有些异样,但是转而微笑了起来,好似如释负重且非常正经的说道:“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真的。”
“不客气。”我很洒脱的说。
他看看表,又说道:“不好意思,我的离开这里了。”
“那你认识路吗?用不用我带您过去?”
“没关系,我认识的。先走了,有机会再见面。”虽然他的脸上一直没什么笑意,可是他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都让人感到非常礼貌和温和。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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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我换好衣服往外走。江南的车子就停在门口处,既显眼又挡路。时不时的有人路过,会羡慕一下,因为他就连车子都恰到好处的体现着他“富二代”这一时下流行的称呼。
我想绕过去,可是身边一起出来的绵绵已经开始羡慕的冲着我抛媚眼道:“亲爱的,你看你多幸福啊,俗话说的好,女人工作好不如嫁的好,你看你老公多体贴。我还没做过这种国外进口的高级跑车呢,真羡慕啊!”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李绵绵,我对你这种毫不掩饰的拜金行为深感悲痛,跑车又怎么了?你有点我们中国人特有的气节成吗?”
“哟,帅哥,来接老婆了?”李绵绵还没等我说完,已经完全将我无视,一脸谄媚笑容的迎向楚江南。
江南从车子里出来,满脸明媚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我打断了他的好事而表现出欲求不满的样子。
“哟,这美女不是绵绵吗?我刚才都没认出来,你又变漂亮了!”他笑着说道。
“江南哥,你可真会说话,我们家念念嫁给你真是有福气……”李绵绵笑的比花还灿烂。咬着牙凑到我的耳边说道:“亲爱的,你们什么时候离婚,提前通知我。”
我翻了个白眼,看两个人在一旁卟啦卟啦了一阵在我看来十分没用的互相恭维的废话之后,男人终于将头转向我,说道:“老婆,晚上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得得!看着你们我都觉得腻歪,我先走了,你们小两口找没人的地方缠绵吧,好吗?”绵绵说着转身离去,临走之前还对着我抛了个媚眼。
我瞪了一眼楚江南,径自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他摸了摸鼻子,跟着坐进来,说道:“老婆,真生气了?你只要说一声,我保证以后……”
“打住!”我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楚江南,你怎么玩我不管,可是到我酒店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下回改……”他点头哈腰的说道。
小时候只要我们俩个有矛盾,总是我吃亏。现在倒是好,不管什么他都对我千依百顺,虽然有些只是嘴上说得好听,但还是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可能他也觉得有些对不起我,感情上不能给予我更多的东西,就从别的事情上弥补。
作为朋友,他这个人一直是体贴的,能依靠的。只是,爱上他的人一定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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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究竟去哪吃啊!”他不轻不重的拍我肩膀,将我拉回现实。
我揉揉有些痛肩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哎,我说,苏念锦,你怎么从小就有发呆这毛病啊!自打我认识你到现在,感觉你发呆时间加起来,没有一年也有几个月了吧,多浪费生命啊!”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启动车子。
我看着他没心没肺的侧脸,突然也有点儿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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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他和那个叫非烟的女人打得火热。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认真的对待一份感情,如此玩世不恭的男人突然认真起来想要收心结婚,真是应该拜个什么神坛之类的,祭一下神。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突然仓促分手。虽然我猜想,楚爸的阻挠是主要原因。
两个人分手的事情让圈子里的朋友都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事后却也不见他有多伤心,仍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那天晚上,他喝多了酒来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他眼神里深深的受伤。
“树懒,我们结婚吧!”他整个身体扑到我的身上,难闻的酒气整个笼罩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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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懒!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身边的男人突然有些不耐烦,瞪着我说道。
“哦……哦……没什么……”
“你……不是?”他看了我两眼,将车子的方向盘猛的往路旁一打,一脚刹车狠狠的踩住。
我差点一头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有些不乐意的说道:“楚江南你干什么呀!”
“念锦,有什么事儿跟哥哥说,是不是想开了……爱上我了?”他笑嘻嘻不正经的说道。
“楚江南,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自恋啊。赶紧走吧,回家吃饭去。”我对他已经完全属于崇拜的五体投地的状态。
他看了我一眼,再不说什么,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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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开始做饭,他回书房整理白天因为贪玩遗留下来未处理的公司工作。各自奔向自己的战场地盘。
吃了饭,他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坐。不缓不急的说道:“树懒,帮我倒杯茶!”
我看他一眼,走过去,将一叠白纸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茶没有!合同倒是有一份!”
他拿起合同简单翻了翻,半是赞叹半是讽刺的说道:“哟!我们家树懒什么时候也进入新时代了,知道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了。这怎么回事啊?”
“楚江南,我们刚结婚那阵儿我们不是签了一份合约了吗?三年之后自愿离婚,结婚其间不得干涉对方的隐私和感情生活,现在这个算是个附加条件。我觉得可以更好的约束甲乙双方的行为,以免发生像是今天这样令大家都尴尬的场面。”
他看看我,又仔细看了看合同,说道:“甲乙双方不得打扰对方的工作,不得在对方的工作场所做出有损对方利益的行为?”
“就像今天这样!”我补充道。
他接着念:“甲乙双方在协议婚姻其间可以自由恋爱,对方不得干涉其隐私在前提下,尽量做到能够考虑到对方的想法,顾及到对方的立场和情感,不让对方陷入尴尬的境地。”
“昨天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我为什么不把你看得紧一些,还说看见你和一个杂志模特一起走进一家据说价格不菲环境优秀的饭店。你知不知道这会让我很为难啊!”我抱起双臂,皱着眉头和他谈判。
“是你提出不许干涉对方的隐私,夫妻双方可以自由恋爱的呀!树懒,这可是两个月前你提出的要求。”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仿佛在看我笑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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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苏趣事之葡萄记事】
楚江南八岁那年认识了一个名叫苏念锦的五岁毛孩儿,在他的眼里,这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天然呆,但是内心却阴暗的很,不然为什么每一次她都能语出惊人,让他抚额长叹?在外人看来,苏念锦认识了楚江南,她这辈子就郁闷了。但是,只有楚江南自己知道,他楚江南自从认识了苏念锦,这一世英名才毁了呢!
他们认识的第一个夏天,楚爸和苏爸相约去河边钓鱼。
苏念锦记得她小时候的河水还是清澈的,可以脱光了下河游泳的那种。于是,到了河边之后,苏念锦便将那件黄色的小洋装潇洒的一拖,扔在地上,一丝不挂的跳进河里。玩了一会儿之后,才看见楚江南一脸别扭的站在河岸上,偏着头,脸颊上似乎还有一抹可疑的红晕。
苏念锦开心的说:“江南哥哥,你快下来啊,好凉快的!”
“谁要和树懒一起玩水!”楚江南红着脖子说道。
苏爸哈哈一笑道:“江南他爸,你这小子早熟的很啊!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苏念锦不懂“早熟”一词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还分不清男生和女生究竟有什么区别,但是她能听出苏爸的调侃之意,于是得意洋洋的对楚江南说:“江南哥哥,你是不是怕水不敢下来啊!”
楚江南那时候还太年轻,不够淡定,被人一激立刻脱了衣服跳下水。
清澈的河水,潺潺流动,时不时的有那种透明的很小的鱼儿在身边游过,时不时的亲吻着皮肤,带来一丝丝细痒的感觉。
相对于陆地上的炎热天气,果然泡在水里更开心些。
正在小楚同学享受的时候,苏念锦突然游过来很傻很天真的问道:“江南哥哥,你为什么带着一串葡萄洗澡啊,可以吃的吗?”说着已经伸手去抓水里的“葡萄”了。
惊得楚江南差点一步跳上岸去。
逃上岸之后,楚江南暗暗庆幸:多亏自己跑得快,不然“葡萄”都被这家伙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