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不想这寄生之说可不可信,小林子家人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寄生魄?就当下而论,我自己也已经搞不清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境,为什么我有痛觉,而且眼前的景物也这般栩栩如生,思维更是明朗清透,这不可能是梦中能够所有的。
如果这是现实世界,为什么我会在镇旁的小河边?要知道八村离这儿差不多有三十公里。就算八村的那口井真有一条地下河连到这儿,但这么远的距离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还能活着地冲动这儿。更让我匪夷所思的是为什么在这儿看到了小孩版的小林子呢?这说明了什么?或者暗示着什么?
正当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只听见小林子急促喊道:“夏小池,你坚持住,我拉你上来?”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望去,只见小林子用双手紧紧拉着将被河水冲走的夏小池,紧急关头,我不多想,便冲过去帮拉人,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抓不住,只能在旁瞎着急。
不一会儿,我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头,这河水这么浅,而且流得这么缓慢,怎么能冲走人?还有,小林子也在水中,为什么不冲走他,非要冲走夏小池?
我向夏小池望去,见她的脚已经融合在了水中,与水连成一体,明白点说就是她的脚慢慢变得透明,像冰一样化成了水,身体则好似被满河的水粘住了一般,她怎么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我再一次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娘的又在演什么鬼东西?是不是欺负叔没见识。
“夏小池……夏小池……”小林子拉了半晌,见拉她不上岸,便紧张地哭喊起来。
“小林子,没用的,放手吧,我也该回家了。”夏小池微笑着说,但她的眼光中满是不舍。
“你家不是在二村吗?要回家也该走山路啊!”小林子依旧紧握着她的手,泪潸然划过他幼稚的脸庞。
“以前我是骗你的,我的家不在二村,而是在遥远的大海。”夏小池安慰道。
小林子听了这话,刚成还哭丧着的脸瞬间绽放成了笑花,惊喜道:“你是美人女?”
夏小池眼光一滞,而后微笑道:“是啊,我的王子,不不,是我的大侠,你美丽的美人鱼离开家很久,现在想念父母了,想回家看望一下父母。”她笑着,但眼眶中却有泪光闪现,谁都能看得出她在说谎。
但小林子看不出,他毫不犹豫地放开了手,就让她这么无助地随河流飘去,还没心没肺地说:“回去吧,不要让你的父母当心。”
在小林子放开手的刹那间,我看见夏小池的手本能地想要抓向小林子的手,但最终把抓向的手中途变化成了挥别的手,拼命地挥手道:“以后我不在身边,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人欺负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你有时间时,一定要回来看我。”小林子也挥手告别。
“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一定会的,一定,一定。”说到最后两字时,她的语气明显变得冷酷沉重,好像心中埋藏着无际的怨恨,而后抬起头,冷笑着望向天空,仿佛和天空中的什么人说话。
我也被她的举止渲染,不自然地仰头望天,只见天空中只有一朵人脸形的乌云飘着,看来又要下雨了。
当我把目光从天空中移回来时,小林子和夏小池都不见了,眼前只有轻轻流淌的河水,刚才的一切在无声无息中消失无踪,就如它们无声无息的来,凄美而又短暂,犹如昙花一现,想想世界生灵,皆不过如此!
我不想再做无意义的推测了,想证明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只有付诸以行动,那就是找到小林子,问清楚他小时候是不是真遇过这桩事。
我掏出手机,还好,这手机虽说是山寨货,但防水性能特佳,依旧可以打,而且这儿还有信号。我拨了小林子的手机号,但他的手机处在关机状态,打了几次,也打不通。现在小林子生死不明。
我又想起刚才那个迷你版的小林子,心中有些不祥的感觉:“是不是小林子死了,所以幻化出刚才的场景向我诉说他多年来埋藏心里的秘密?”
我重重地摇了摇头,打消这不吉的猜测,自言自语道:“我蟑螂能大难不死,他一个小林子怎么会死,娘的,那小子身强力壮的,怎么会死。不要瞎想,我能冲到这儿,说不定他被冲到了别的什么地方,现在打不通电话,可能是他的正版手机还没有我这山寨机防水的原顾。”说罢,我强迫自己往好的方向想,便戴着装出来的轻松向小镇方向行去。
一路上我在好与坏的推测中挣扎着,搞得自己浑浑噩噩的。这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伪装也并非容易之事,它可以逼死一个不善于伪装的人。
我到牲畜乱葬岗的时候,天边的那抹黄昏倘在,我发现今天的这个黄昏非常长,长得时间都停止了一般。
说是牲畜乱葬岗,其实就是一片小树林,而且这儿的树木长得比别处高大茂盛,可能是因为有死牲畜作肥料的原因吧。
镇上的人有个好习惯,就是埋死牲口时埋的很深,如果是病死的牲口,则会是先用火烧,成将其骨灰深埋地下。所以,现在我穿梭在树林中,也没有嗅到什么臭味,只嗅到树木的清凉,但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停下身,向四周仔细查看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什么人。又继续走,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依旧在,我自我安慰道:“错觉,一定是错觉。不必要乎。”虽说不在乎,但我的步伐却明显在加快,想快速逃离这片树林。随着我脚步的加快,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使得我气都透不过来。最后,我抛下伪装的淡定,干脆直接奔跑。
但没跑出十几步,脚下拌到了一条藤条,没来得急做任何反应,我便摔下了斜坡,掉进了一个土坑里,我摇摇摔晕的头,睁眼一看,娘啊!一双死气沉沉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瞪着我,而且彼此的鼻尖已经触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