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俊清眼珠向右侧微抬,正在思索卓青青的问题。
“今早我在自己园子,吃了早饭,才再度回到父亲身边。然后半天都和他在一起,至于中午,在你们这些人的看视之下,我也只是草草吃了午饭。”罗俊清如是说到。
“罗公子,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让我当场提问你时,你思索后说话的着重点,在于你干什么事,而不是像你刚才说所说昨晚的经历,你着重的提到的是时间。酉时一刻、有时三刻、时近亥时。我只说出了你出去了三次,而你却告诉我如此清晰的时间。罗公子,难道你做事?只有昨晚是记时辰的么?还是你知道错开这三个时间,杀人犯的目标便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卓青青说的云淡风轻,而罗俊清却听的手脚发凉。
赵成芳忽然恍然大悟,猛然站起,敬佩的看向卓青青。“小娘子,经你这一提醒,我才猛然惊觉,刚才我自在心里将我昨天所做之事回忆了一遍,果不其然,我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人都能隐约想起,但具体时间,也只是知道中午或是晚上,在具体到哪个时辰,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这很正常……”潘云站起,面带笑意的看向赵成芳。“正常记事,我们大都以看到的、听到的,具有深刻印象的事作为记忆的时间点,很少以时辰作为时间点。赵兄又学一招,回去询问下属,就知道谁向你撒谎了……”
潘云揶揄着赵成芳,完全不看脸色逐渐黑下来的罗俊清。
“好,即便是我记忆有错误,这难道能当呈堂证供么?”罗俊清将手背负于身后,总算定下心神。
“罗公子怕冷吗?”
“怕,天冷谁都怕,躲在被窝里最暖和。”罗俊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可昨天并不很冷……但我听你的下人说,申时刚过,你就让人在你的屋里生了炉子……我想请问罗二公子,你为何早不生炉子,晚不生炉子,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来火炉,还不许下人进你的房间呢?”
“我,我。”罗俊清被问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这小娘子查的也太细致了吧,连生炉子的事,她也查到?师爷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罗俊清,心中也知道这案子究竟是谁做下的。
但思考之余,却不知道生炉子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罗二公子别着急,或许你午睡时有偶尔尿床的习惯,有未为可知。将炉子搬进屋里,没准就是烤干那湿了的床铺……”
“噗……”
“噗……”
偷笑的声音频频在屋中传出,罗俊清的脸色都快黑成了锅底色。
连坐在一旁的罗知州,都搅动着袖子,眸若冷箭的望向卓青青。“你,你有完没完,我儿往自己屋中生了一个火炉,又能如何?难道断案也是让你信口开河,在这里随意说的?”
罗知州已经沉不住气了,他虽不知道这其中的联系,但这娘子越发对自己的家人无理,他也就不顾颜面的站起,气急败坏的再度指向了卓青青。